《你是有提成的吧？》

　　“財務(wù)那還要幾個人，你去招吧?！?p>　　阿北停下手上的工作，側(cè)頭看著領(lǐng)導，很是詫異。

　　“財務(wù)，都可以，實習生也行，你年輕，招聘軟件一看就會，干吧！交給你做我放心?！?p>　　領(lǐng)導A看著阿北詫異的目光解釋道，在最后幾個字甚至是目光堅定點著頭向阿北道出。

　　“呃……好吧?！?p>　　阿北不知道怎么去推脫，支支吾吾回應，他很害怕這種眼神，他也知道這是老板畫的餅，吃多了也麻木了……

　　……

　　“我在上個月就已經(jīng)告訴他我要離職了，在這個月底是肯定就要走的。”

　　財務(wù)B無奈地看著阿北，她是公司現(xiàn)在唯一的財務(wù)，從實習開始就在這公司了，四年了，老家離公司一千多公里，現(xiàn)決定回老家發(fā)展，在上個月就已經(jīng)告訴了領(lǐng)導A自己將要離職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半月了，招人的事情一直沒有動靜，年底要結(jié)算，今年的項目擴大，比往年多了一倍。

　　阿北想著過來了解一下招聘的相關(guān)要求，看著財務(wù)B擰在一起的眉毛頓時覺得頭大，離月底不到十天了，要在財務(wù)B離職前幾天找到合適的人進行工作交接，時間緊任務(wù)重，立馬開始行動。

　　兩天后菲菲加上了阿北，和阿北確認好公司提供住宿，實習工資后就收拾好行李，和母后講自己要去津市了。菲菲是滄市的，離津市三百公里，那時候離過年已經(jīng)不到一個月了，當菲菲母后聽到要去津市后斷然拒絕，但又聽到菲菲學著大人模樣講出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話后深受感動，要菲菲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及時給家里打電話。

　　25日，菲菲在公司外面等待了，阿北出去迎接。阿北依稀記得那天天氣并不怎么好，剛?cè)攵?，天漸冷，風還挺大的，菲菲站在路標桿下凜冽著，小小的個子，卻穿著一件大大的長款棉服，衣擺直到小腿，臉蛋倒是夠圓的，鼻間盯著一個大眼鏡框，一副學生氣息。

　　不知道這個在同事眼中的小胖妞是什么時候開始吸引住阿北的，后來阿北對菲菲講，自己是從第一眼見到菲菲就開始心動了。那天面試，阿北只覺得自己速度太快，簡單問完簡歷情況就把她交給其他同事面試了，等阿北上去問菲菲時，菲菲已經(jīng)面試結(jié)束回去了，阿北跑到辦公室外面看菲菲走沒走遠，卻已是看不見了，真希望她能通過面試。

　　其實阿北知道面試是單向的，只要菲菲能夠接受面試時公司的條件就能夠來上班，可阿北擔心的就是菲菲不能接受，因為在菲菲之前已有好幾位面試人員不接受公司的種種而不考慮工作崗位的，甚至是過來試崗幾天無法接受上班距離選擇不來了的。

　　可巧的是菲菲是一個實習生，一位社會小白，菲菲需要的是一份實習報告和實習工資，提供住宿的地方，而公司剛好能夠滿足。

　　見在路上已看不到菲菲，阿北給菲菲發(fā)去微信問，面試怎么樣？

　　“那姐姐說等通知呢?！?p>　　菲菲回復。

　　“好的，期待和你成為同事。”

　　……

　　下午，菲菲告訴阿北自己通過面試了，明天會過來上班。

　　阿北那天覺得這餅好像也有了滋味，告訴領(lǐng)導自己招到人了。

　　晚上阿北收到菲菲的信息激動壞了。

　　“明天我想搬到宿舍住，你能幫忙帶我去宿舍嗎？幫我搬一下東西?！?p>　　阿北太期待自己能有機會和菲菲獨處了，正惆悵自己沒有好的理由相處，正中下懷。

　　“可以的”

　　阿北回復。

　　……

　　一上午，阿北守著手機，響鈴聲音開到最大，期待著菲菲能夠發(fā)來信息召喚自己，直到中午下班也沒能收到信息，阿北實在按捺不住給菲菲發(fā)信息問道：

　　“還回宿舍嗎？”

　　后面菲菲告訴阿北，那天以為阿北不想送她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了；阿北去財務(wù)室找她，從財務(wù)手上拿了宿舍鑰匙帶著菲菲去女生宿舍。

　　一個大行李袋和一個行李箱，阿北抱著行李袋，菲菲拉著行李箱，阿北早就計劃好了，就算手上的行李只有一個小包，也會從公司打出租車回宿舍，縱然這中間只有2.5公里，也舍不得這有機會成為未來女朋友的同事第一次回宿舍走這么遠。

　　放好行李后，阿北硬是拖著菲菲陪自己去吃飯，第一次就上了國際餐廳——蘭州拉面，阿北吃得很開心，菲菲沒吃幾口，阿北給了她買了一瓶綠茶，菲菲說自己沒有心思吃飯，感覺事情好多呀，自己記不住，阿北說沒什么大不了的，不要擔心，不用害怕，慢慢來。

　　回去路上阿北和菲菲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阿北想去打量菲菲，卻又不好意思，只是偷摸看了幾眼，那天菲菲臉色不太好，有點蒼白，出來也沒有戴眼鏡，即使這樣阿北卻覺得很酷，他并不知道菲菲是因為來例假了。

　　后面幾天，菲菲每日都在焦頭爛額中，忙著交接，內(nèi)容太多，何況她只是個實習生呢；還好的是，總部的財務(wù)負責人會過來幫忙，讓菲菲也能喘口氣。

　　阿北每日打著詢問菲菲工作干得怎么樣來財務(wù)室晃悠，實則是過來瞧菲菲，當看到菲菲桌上他買了幾天的綠茶，阿北的玻璃心又難受了。而菲菲每次見阿北進來都緊張，以為是過來檢查她工作的。

　　公司位置比較偏僻，要吃飯買東西都在兩三公里外，菲菲那段日子的午餐都要被阿北包圓了，以至于后面財務(wù)主管過來和阿北講，菲菲好像有男朋友，每天中午都有人給她點飯，阿北聽到還愣了愣，難道還有別人點嗎？

　　而菲菲每天吃著免費的午餐，心里想著這人事招一個人到底給多少錢提成啊？

　　29號，快到下班點，阿北給約財務(wù)B吃飯，想著把菲菲一塊叫著，財務(wù)B也同意了，而阿北去問菲菲的時候菲菲卻不去，菲菲告訴阿北是財務(wù)B過生日她們一塊去吃飯，自己就不去了，阿北頓時石化在原地。

　　心里想著菲菲，在飯桌上吃得索然無味，還做了位紳士給財務(wù)B的生日聚餐買了單。

　　30號，阿北想領(lǐng)導A吐槽，昨天是財務(wù)B的生日，自己買了單；領(lǐng)導A說這樣吧，她馬上要離職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吧，把財務(wù)人員都叫上一起吃頓飯給她踐行。

　　飯桌上阿北被菲菲微醺的模樣迷得找不方向，最主要是阿北也不能喝，好在那天喝的是紅酒。

　　31號跨年，阿北很期待菲菲能陪自己一起跨年，其實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待過這一天，菲菲拒絕了阿北。

　　被拒絕后，阿北鼓足了勇氣問菲菲是不是有男朋友，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更是難過了，其實阿北一直都知道菲菲微信頭像是情侶頭像，知道她有對象，可太喜歡，阿Q精神戰(zhàn)勝了自己，自己不知道那就是沒有。

　　阿北對同事說她怎么有對象??！同事反問阿北：

　　“她不能有對象??！你非她不行??？”

　　阿北不說話，認為愛情本該這樣。

　　在飯桌上阿北沒有食欲，吃了幾口回到宿舍，感覺自己心如死灰，不配擁有愛情。

　　“明天我請你看電影吧，我買了兩張票?！?p>　　菲菲給阿北發(fā)來信息。

　　你不是有男朋友嗎？阿北準備反問菲菲，遲遲沒按下發(fā)送的手指卻點到了刪除鍵。

　　“好的。”

　　阿北回復。

　　電影很難看，一向?qū)﹄娪氨容^挑剔的阿北缺看得津津有味，吸引他的不是無聊的劇情，而是旁邊坐著的菲菲；阿北好想握住她抱著爆米花的手，幾經(jīng)掙扎還是忍住了，自己是個紳士，不應該去做這么沒有禮貌的事情。

　　津市好像除了悶熱的夏天不刮風，其余季節(jié)都愛刮風，阿北討厭津市的風，太冷，夾著海風。后面一段時間下班后，阿北就約著菲菲出去玩，對津市并不熟悉的阿北在菲菲面前表現(xiàn)得像個向?qū)?，私下里沒少做功課，到處問在津市的朋友哪里好玩；步行街的風很大，阿北給菲菲買了一大把羊肉串，冷風嗖嗖從袖口鉆進衣服里凍著兩人直哆嗦，風太大羊肉串沒能吃完；在街角的麥當勞點了兩杯咖啡，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菲菲問著阿北之前的戀愛經(jīng)歷，阿北皆如實相告。

　　菲菲笑著對阿北說：

　　“我還問別人呢，你對她怎么樣？”

　　阿北疑惑地看著她，菲菲又說道：

　　“我以為你對每個人都這么好呢，哈哈。還想著我留下公司到底給你多少提成，對我這么好?！?p>　　菲菲捂著嘴瞇上了眼直笑，阿北聽到卻是大感無語。

　　“那不是因為你嘛?！?p>　　阿北說著，想對菲菲表明自己的心意。

　　海河冰結(jié)得很厚，阿北扶著菲菲上了冰面，冰面很結(jié)實。兩人在岸邊放著眼花，阿北偷偷給菲菲拍著視頻、照片，技術(shù)很壞。

　　那天晚上阿北喝多了，給菲菲打電話，阿北說想見她，兩人約在了宿舍樓下見面。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心中的燥熱，阿北一把抱住了菲菲，雙臂緊緊圍著，沒能夠讓菲菲掙脫。

　　“你是有提成的吧？”直到現(xiàn)在阿北和別人描述兩人的相遇，還把菲菲說的這句話放在嘴邊，調(diào)侃菲菲不懂直男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