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命格
云霧浩淼中,一名綠衣仙娥躡手躡腳從歲墟宮出來,駕云離開。
春來:聽說玉竹蕭能滋養(yǎng)元神,戰(zhàn)神大人不要怪罪,我只是借來給晝度哥哥一用,助他快快恢復(fù)元神。
玉竹蕭里突然幻化出人形,春來驚嚇中自云上栽下來,玉竹簫也從她手中滑落,玉竹簫穿過三生池徑直下墜,時空轉(zhuǎn)換中,一株小小的合歡花從玉竹簫中掉落出來,合歡花在空中緩慢漂浮下沉,最終飄落到草地上成了嬰兒模樣。
十余年中,人間四季早已變換了景象。
參彌教發(fā)展勢頭強勁,永頌王朝硝煙四起,連年戰(zhàn)亂不斷。璟王李承晏多次奉命率金羽兵鎮(zhèn)壓,參彌教依舊有野火燒不盡之勢。
李承晏一身戎裝率軍與參彌教作戰(zhàn)。李承晏騎在馬上,揮劍向黑衣人刺去,黑衣人被刺中倒下,更多黑衣人攻上前來,士兵也紛紛將黑衣人斬殺。
一黑衣人手掌伸出對著農(nóng)婦,農(nóng)婦面部抽搐了一下變成黑色煙霧倒地,農(nóng)婦身后站著一名幼童惶恐地盯著慢慢逼近的黑衣人——
薄薄的云霧籠罩著天一山,山上則是一片遠(yuǎn)離塵世喧囂的祥和之態(tài)。
林湘湘身上斜跨了個布兜,頭發(fā)束起,一身公子裝束對著白衣老者拜了一拜。
林湘湘:師傅。
白衣老者須發(fā)全白。
林天一:你下山后可借宿白玉山莊,我已寫信給白玉山莊,請他們對你多加照拂。眼下世道并不太平,萬事不必強求。
林湘湘點頭:記住了,師傅。
白衣老者旁一位青衣男子忍不住:師傅,我還是陪師妹一道下山走一遭吧。
林天一:勿需多言。
青衣男子不再發(fā)話。
林湘湘:師傅,師兄,你們保重。
師傅不再發(fā)話,只沖林湘湘擺擺手示意她離去。
湘湘又對師傅拜了一拜,扭身下山。
師傅的身影隱在山間煙霧中。
傍晚時分,夕陽隱到了山頭后面,林湘湘終于趕到了山腳下。
她累的氣喘吁吁,猛然抬頭看見山腳下的鬧市區(qū)已華燈初上,星星點點的燈光遠(yuǎn)遠(yuǎn)看去十分漂亮。夏夜的薄霧籠罩著熱鬧的市集,熙攘的人群帶著滿滿的煙火氣,很是生動。
林湘湘站在入云閣門前,仰頭望著入云閣巨幅牌匾,入云閣建樓極高,牌匾更是高聳入云。周圍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耳邊傳來叫賣聲:糖葫蘆嘍——大包子,剛出爐的鮮肉大包子——。
兩位民婦走在林湘湘身后。
民婦1:街頭那家制衣紡布料好,樣式好看還耐穿。
民婦2:聽說入云閣的姑娘總從那兒拿衣服。
民婦1:入云閣的姑娘水靈,就連那璟王也整日在入云閣打轉(zhuǎn)。哎,你聽說了嗎,璟王府的管家放出話來,璟王今年要尋十六歲的女子。
去年找15歲的,今年找16歲的,你說王爺這是什么癖好?
民婦2:這事我有內(nèi)幕,好像是王爺有個私生女,十六年前出生的,王爺不好大張旗鼓尋找,便以此打幌子。
民婦1:怪不得,原來竟是這般原因。
民婦2:只是啊,王爺遍尋了整個永頌城好似也沒發(fā)現(xiàn)這名女子。
民婦1:就是找到了估計也無法確認(rèn)啊,認(rèn)親這件事自古以來便是件難題。
一名孩童尖叫著從兩人中間穿過將農(nóng)婦擠一個趔趄。
農(nóng)婦:哎,這熊孩子,你給我站??!
孩童舉著風(fēng)車使出吃奶的勁往前跑,后面跟來一個小孩追得吃力,氣急敗壞:還給我,還給我,啊,你還給我。
林湘湘熟門熟路走進入云閣,上了二樓挑了個偏僻處雅座。
林湘湘坐下招呼小廝:大劉。
大劉:林姑娘您來了,我去告訴春霞姐一聲。
李承晏帶人進了入云閣大廳,紅香紅袖二人在后臺看見來人。
紅香下巴一努。紅袖也順著看過去:
紅香說著迎上去招呼:公子——
旁邊早有幾名女子也便圍了上來。
紅香眼珠一動,假裝摔在李承晏身上。
沒想到被畢春霞匆匆趕來的畢春霞撞上了,畢春霞借勢將她摟住。
紅香:你做什么?
畢春霞將紅香放下來:救你反倒不感激。
紅香白眼一翻,將畢春霞推開,畢春霞靈巧往后面一閃,小廝正好端了一盆熱湯過來。
眼見畢春霞就要與小廝撞上,李承晏迅速出手將畢春霞攬過去,畢春霞也借力站住。
畢春霞看見人群中的有一個人可疑,待她要細(xì)看時那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去。
畢春霞匆匆向李承晏拜了一禮便匆忙離開。
紅香憤憤不平:什么意思嘛——跟本姑娘搶人。
周圍便衣打扮的侍衛(wèi)過來將人撥開。
李瑞從遠(yuǎn)處擠過來附在男子旁耳語:王爺,參彌教今晚也在此處。
李承晏卻好似沒聽到一般,站在入云閣大廳抬頭,目光定在二樓包廂處,眼神一片波瀾無驚。
林湘湘此刻正拖著粉腮坐在二樓包廂內(nèi),秀眉緊蹙,拿著毛筆寫寫畫畫些什么,神情十分嚴(yán)肅。
畢春霞撩開紗簾走進來挨著林湘湘坐下。
畢春霞:今日有些不對勁,你先回房,我改日去找你。
林湘湘抬起頭:好。
畢春霞看到畫拿過來:這畫上的簫我好似在哪兒見過——
林湘湘興奮:真的嗎,這把簫與我的身世有關(guān)——
林湘湘的話就被不速之客打斷。
來人明顯是沖畢春霞來的,領(lǐng)頭的人的劍飛快的直沖畢春霞面前來,林湘湘發(fā)怔的功夫畢春霞迅速閃身躲開,畫像已被刺穿丟在地上,畢春霞正在與幾名黑衣人過招,明顯畢春霞應(yīng)對的很吃力,領(lǐng)頭已將畢春霞逼至墻角,林湘湘趕快沖上前去要幫忙。
林湘湘已經(jīng)擠到畢春霞跟前。
幾名黑衣人呈半包圍式將二人團團圍住。
林湘湘擠到畢春霞身后。
黑衣人眼神一凜已揮劍過來。
畢春霞帶著林湘湘閃身躲開。
畢春霞瞥到包廂外一隊人馬過來,迅速將林湘湘推出包間。
畢春霞:公子接住了。
林湘湘沒防備的被推過去,正正落到男子胸前正前方。
特效:李承晏前胸有光閃過。
男子面上戴著銀色面具,器宇軒昂衣著貴氣,后面跟著幾位明顯是便衣打扮的侍衛(wèi)。男子突然被襲胸沒看到有什么驚慌,還鬼使神差伸出手?jǐn)堊×肆窒嫦娴纳碜印?p> 林湘湘扭頭見畢春霞已不見蹤影,黑衣人也消失不見。
林湘湘趕緊從男子身上后退幾步,站定了后笑意盈盈的說到:公子對不住了,小女,不對,小生并非有意冒犯您,實在是遇到危急情況一時考慮不周,還望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此刻早已人去樓空,只剩下打斗的一片殘骸。幾名小廝見怪不怪的淡定打掃戰(zhàn)場。
男子是沒放在心上,眼神淡漠的從她身上離開,微微頷首便率眾人離去。
林湘湘趕快沖過去從垃圾堆里撿起自己的畫,因有茶水打翻在地,畫像已臟污的不像樣子。
林湘湘:哎呀,這么好的畫,可惜了可惜了。
林湘湘在告示榜上張貼了一張玉竹蕭畫像,并注明重金求蕭。人群漸漸聚集起來,大家圍著畫像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閑人1:五百兩,就這么個玩意看著也不值錢啊。
閑人2:你不懂,有錢人就好這一口,千金難買人喜歡,說不定這是哪位皇親國戚丟的東西呢。
眾人聞言湊得更往前了。
林湘湘費力好不容易擠出人群,買了根冰棍吃著坐在一旁馬扎上。
一輛馬車經(jīng)過,風(fēng)帶起車窗邊的軟簾,林湘湘正百無聊賴盯著告示欄,突然間好似看到一張極其英俊的臉,很不真切,可能是一晃而過所以看不真切,也可能是好看的并不真切。
可是馬車停了下來,一個侍衛(wèi)模樣的人走下來了,走到林湘湘身旁停住。
李瑞:麻煩給我來一只冰棍。
店家:要什么口味的,綠豆的,紅豆的,山楂的,糖水的,桂花的,水果的。
李瑞聽的有些目瞪口呆,看著攤鋪糾結(jié)了半天跑回了馬車旁,探頭向里詢問著什么。接著往后退了一步恭敬地彎著腰,簾子被從里面掀開來,一個衣著華美漂亮的不像話的可人兒從里面走出來,這是當(dāng)今太后的侄女溫婉。
林湘湘冰棍都忘了吃,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溫婉,只見她邁著好看的步子走到小攤前,伸出手拿了一只冰棍,想了想扭頭對侍衛(wèi)說什么。侍衛(wèi)又轉(zhuǎn)身跑去馬車。
這次林湘湘又見到了那張不真切的臉,遠(yuǎn)峰般的眉眼,男子身形極為頎長,氣派渾然天成,舉手投足難掩矜貴之氣。
溫婉抬頭對著男子溫婉的笑,指著冰棒讓男子選一個。
林湘湘望著這幅場景不由感嘆:真是一對璧人!
他們活生生把冰棍攤搞成了郎才女貌的戲本子里才會出現(xiàn)的場景。戲本子場景被打破是任憑女子催促,男子仍是不選。
溫婉:承晏,我自己吃多沒意思,你也選一支陪我一起吃。
李承晏:郡主,承晏對這些小孩子玩意兒沒什么興趣。
溫婉曉得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便準(zhǔn)備轉(zhuǎn)身上車去。
李承晏也跟上。
本來這些沒林湘湘什么事,但林湘湘瞧見了這位男子上車時撩開的外袍,男子腰上佩戴了半玉半竹的一只蕭。
林湘湘將冰棍一丟,從馬扎上一個鯉魚打挺箭步?jīng)_過去施施然來到李承晏身后幾步處站定。
林湘湘:公子請留步。
李承晏腳步頓了一頓,似乎側(cè)了下身身但并沒留步,上了馬車。
林湘湘情急半只身子探過去:這位公子,請留步。
李承晏掀開車簾,二人猝不及防離得極近,他的氣勢更凜,墨一般的眸子盯著林湘湘。
林湘湘有一瞬間的恍惚,但她很快反應(yīng)過來,得體的沖李承晏微微一笑。
林湘湘笑意盈盈:公子,打擾了,小女林湘湘,看公子的簫甚是喜愛,不知公子是否愿意割愛。
男子沒有出聲,臉色的表情看不出個什么意思。
溫婉也轉(zhuǎn)過身來,狐疑地盯著林湘湘。
林湘湘又鼓了勇氣:實在是冒昧的很,公子您若是報上價錢,小女自當(dāng)如數(shù)奉上。
李承晏終于開口,他收回目光,聲音淡淡的:不必,我沒有賣蕭的打算。
林湘湘不氣餒:公子您風(fēng)度翩翩拍,氣質(zhì)卓絕,自然不差這點銀子,我并無意為難于您,只是這蕭確實對我意義重大,還望您能成全。
李承晏銳利的眼神擒住林湘湘,嘴角似乎勾出一絲冷意:哦?成全你對我有什么好處。
溫婉有些詫異地看向李承晏,王爺為何要多費這句口舌。
林湘湘:好處?
林湘湘垂眸思索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話來回李承晏。
李承晏的視線還停留在她的臉上,終于好似終于瞧的滿意了,眸色微微一動,松開手中的車簾。
馬夫駕著馬車離開,留下林湘湘一人在原地。
林湘湘嘟囔:欺負(fù)人嘛這不是。
馬車停到溫府前,溫婉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下來。
溫婉:殿下今日能陪溫婉去看姑母,溫婉很是感激。
李承晏:太后對本王頗有照顧,郡主不必道謝。
溫婉猶豫再三開口道:承晏,等下一起用晚膳吧,父親也許久未見你了。
李承晏:本王還有事,過幾日再登門向國師問好。
溫府大門打開,幾名丫鬟婆子過來。
李承晏:先行告辭。
李承晏回到馬車內(nèi),李瑞也跟著上車。
李瑞接著問:王爺,我們?nèi)ツ睦铮?p> 李承晏:回府。
李瑞:好的王爺。
李瑞坐定猶豫半天終于開口:王爺,太后今日可是打算促成您與郡主的婚事?
李承晏:嗯。
李瑞看著李承晏的面色波瀾不驚有些著急:王爺您當(dāng)真要娶那溫婉郡主?
李承晏目光向窗外瞥了一眼又迅速收回,李瑞也狐疑地向外瞧,窗外只有一片漆黑的夜,除此之外什么也沒瞧著。
李瑞納悶不已,王爺今日為何這樣奇怪,但是看著心情似乎還不錯。
他再扭回頭看王爺,王爺已在閉目養(yǎng)神。
偏殿內(nèi)空曠曠的悄無聲息,李承宴獨自坐在太師椅上摩挲手中的簫,室內(nèi)燭火未燃,只有窗微微側(cè)開,玉質(zhì)的簫在清冷的月光下幽幽泛起溫潤的光。
微不可聞的敲門聲起,門外人影一閃,密探進來。
密探:今日殿下離開明光殿后,太常侍卿便被宣來覲見了,說是太后十五禮佛。
李承晏眉目緊鎖。
密探欲言又止:太常寺卿花名在外,日日留宿青樓,飲酒作樂,瞧著不是個謀大事的人,屬下跟蹤多日并未有什么進展。
李承晏:嗯。
密探:但是屬下偶然得知一個消息。先帝駕崩前,當(dāng)年皇后去元禪寺禮佛時,太常寺卿負(fù)責(zé)接待。
李承晏:此事我有耳聞,說是太后禮佛途中遇到了山石,隨從全部遇難。
景大人:除了太常寺少卿百里惟演。
李承晏:參彌教可有進展。
景大人搖頭:屬下已派密探打探,只是他們現(xiàn)在只在郊野活動,經(jīng)常在夜間出沒,我們對他們依舊所知甚少。
這時李承宴向窗外看了一眼。密使了然,也扭頭看了一眼手按劍鞘上準(zhǔn)備動手。
李承晏沖密使擺手:不必。
李承晏走過去將窗打開,密使早已離開,只見林湘湘正側(cè)身在墻上坐著,準(zhǔn)備瞅準(zhǔn)時機下去。后院沒有重兵把守,但也不時有巡邏士兵列隊經(jīng)過。
此刻她的頭頂正是一大團合歡花,花團錦簇開的熱烈,現(xiàn)在正是合歡樹開的季節(jié),初夏的晚風(fēng)吹來,帶來滿院的花香。側(cè)院的窗戶大開,男子立在窗邊,默不作聲注視著少女。
林湘湘瞅準(zhǔn)時機縱身躍下來,巡邏士兵隊尾剛剛經(jīng)過,下一班還未過來,林湘湘手腳輕快的從地上爬起來,青白色薄紗衫裙擺處沾了少許泥土。
林湘湘沒在意,扭頭四處張望了一下,拔腿便往李承晏所在的偏殿來。
殿門口空無一人,窗戶也不用爬,推門就進來了,這次竟然出乎意料的容易。
林湘湘心道:堂堂璟王府,守衛(wèi)也沒多嚴(yán)格嘛。
可是此刻殿內(nèi)燈火通明,林湘湘掃視了屋內(nèi)一眼并沒有璟王的身影,只有燭光搖曳的厲害,窗戶沒關(guān),定是今夜的風(fēng)太大了。
窗外風(fēng)又起,將窗欞“啪”一下帶上,月光也照不進來了。這偏殿未免太大了些,殿內(nèi)空無一人,室內(nèi)擺設(shè)投下來的陰影顯得陰森可怖。
林湘湘卻沒感到害怕,她動作自如的翻箱倒柜,又去睡塌上將被褥翻了底朝天,一無所獲。
“難道他一直攜帶在身上?”林湘湘坐在床邊上琢磨。
門“吱呀”一聲打開,林湘湘一愣趕快從床上起來,蹲在桌子旁,面朝里躲起來。
李承晏徑直朝林湘湘所在的桌子走過去。他好似沒有發(fā)現(xiàn)林湘湘似的,自顧自拿了一本書坐在桌前看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林湘湘蹲的腳都麻了。她悄悄伸出手揉揉酸麻的腿。
等她再抬起頭時,正對上李承晏是臉。
林湘湘緊張的有些結(jié)巴:我,我——
李承晏開口:還不起來?
林湘湘趕緊站起來,許是在地上蹲了太久,她的兩條腿酸麻的根本站不住,接著腳下一軟,身子往后傾,眼看就要摔倒在地,李承晏伸手將她的腰攬住,林湘湘堪堪站住,李承晏的手便收了回去。
李承晏緊緊盯著林湘湘。
林湘湘臉更紅了:對不起,我——
林湘湘編不出來理由了,三更半夜不打招呼偷跑到人家家里,她能給出正當(dāng)理由才怪。
李承晏望著她的眼睛:為什么要玉竹簫?
林湘湘:說出來公子你可能不信,但是玉竹簫和我的身世有關(guān),我自幼無父無母,被師傅養(yǎng)大。后來我聽說找到玉竹簫就能解開我的身世之謎,你相信嗎?
李承晏沒有回答,卻忽然俯身蹲下,林湘湘僵在原地。
只見李承晏從懷里拿出一塊絲帕,將林湘湘裙擺處一塊泥污擦拭去,又站起來慢條斯理疊好帕子,帶著泥污的帕子就這樣又被塞了回去。
李承晏:回去吧。
林湘湘走著小路上,路上靜悄悄的沒有其他行人,突然一只手搭上林湘湘的后肩,林湘湘害怕了。
畢春霞從林湘湘身后冒出來:湘湘。
林湘湘嚇了一跳:霞霞,你怎么在這里?
畢春霞:你又為何在這里?
林湘湘不知如何解釋:我,我——
畢春霞扭頭看了看身后府?。耗銇憝Z王府做什么?
林湘湘:我跟著王府的馬車過來的,我要找的簫好像在那個王爺身上。
畢春霞:你確定?
林湘湘:不確定,但是我看得清楚,那簫是半竹半玉無疑。若是能再細(xì)細(xì)瞧瞧便可確定。
畢春霞:不許輕舉妄動,那個璟王可不是你能隨便招惹的。萬一把他開罪了,那可就麻煩大了。你且耐心等等,等我忙完這一陣便幫你打探玉竹簫的消息。
林湘湘敷衍:知道了。
畢春霞仍然不放心:湘湘你一直長在天一山對那個璟王或許沒有耳聞,他的樣貌看著溫潤,但是頗有雷霆手段,十六歲便征戰(zhàn)沙場,殺人如麻,還因驍勇善戰(zhàn)被封為衛(wèi)國大將軍。惹怒了他當(dāng)心要了你的小命。
林湘湘聽得有些害怕:知道了,我不會去招惹他的。
畢春霞摸摸她的腦袋:出門一定要多加小心,這里不比天一山,參彌教每到夜間便到處行兇作亂,以后晚上不要隨便出門,記住了嗎?
林湘湘點頭:記住了。只身昨日你有沒有受傷?那些人為何要追殺你?
畢春霞:不用擔(dān)心,我的身手你還不放心嗎,他們不是我的對手。
二人一路說話一路往前走,身后屋脊上方一位白衣袂袂男子長身玉立,夜風(fēng)拂過,衣袍翩飛,恍若仙人。
緣機處在天界與凡界的交界處,李承晏來到緣機廟外站定,緣機仙子好似早就料到般迎了出來恭敬行禮。
緣機仙子:帝君。
李承晏淡淡頷首便走進緣機廟,廟內(nèi)是一片片書架,書架上是繁多的竹簡。
李承晏立在一扇書架前手里捧著一本竹簡翻看,竹簡卷軸上是林湘湘三個字金色的小字,這是林湘湘的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