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冰釋前嫌
君凝從孟允棠那里出來之后就把自己關(guān)了起來。
春柳以為她又要鬧脾氣,無比擔(dān)憂的守在門外,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一會兒哪里得罪了她。
到了晚上,房門被打開,春柳趕忙站起身“姨娘”
只見君凝一襲淺粉色的衣衫,面上素凈。
“世子呢?”君凝輕柔的問道。
春柳低下頭小聲道“世子去了春色閣”
心里已經(jīng)做好挨巴掌的準(zhǔn)備,只聽到君凝溫和的聲音“既是如此,那你陪我去一趟吧”
邊說著邊向外走去。
春柳看著態(tài)度一百個大轉(zhuǎn)彎的君凝簡直不敢置信。
她眼中的君凝是敢愛敢恨,什么都話都敢說出來的,肆意灑脫,明艷動人,在這個男權(quán)至上的時代,君凝這樣的人真的是個奇女子,可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已經(jīng)不太像以前的那個君凝了。
春柳若所所思,跟著君凝一起去了春色閣。
進(jìn)了春色閣,謝景蕭和春姨娘正在用晚膳。
君凝進(jìn)去后也沒有鬧,一雙眼睛滿含柔情的看著謝景蕭。
謝景蕭皺眉“你來做什么?”
君凝沒有說話,上前輕輕拉住謝景蕭的衣袖“世子”
聲音婉轉(zhuǎn)好聽。
春姨娘暗道不好。
果然這一來一往間,謝景蕭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拉著君凝離開。
春柳不可置信的看著君凝就這么把世子請回去了。她看到了在世子看不到角度君凝朝著春蘭瞥去一個得意的神色。
春柳心里一咯噔。
她是故意的。
她今天打扮成這樣是來搶世子的。
君凝和謝景蕭回了青光閣后,沒有再跟他鬧半點脾氣,二人心照不宣的誰都不去說以前發(fā)生的事情,只一個晚上,二人冰釋前嫌,比之前更加甜蜜。
春柳這邊氣的不輕,在屋里罵了一晚上的狐貍精。
第二天,孟允棠跟沈心吟請安的時候,沈心吟氣憤道“本來以為景蕭不喜歡那個狐媚子,沒想到那狐媚子只輕輕一下便又跟著她跑了”
孟允棠微微一笑“母親先別著急,世子是個性情之人,這也是難免的”
沈心吟拍了拍孟允棠的手“真是委屈你了”
“母親,媳婦不委屈,只要世子開心就好”
“好,好”
沈心吟欣慰的看著孟允棠。
“允棠,你要是能把景蕭攥在手心里,我們就放心了”
孟允棠微微一笑“媳婦不會讓母親失望的”
“那我就放心了,要是景蕭哪里做的不好了,你就找我,我給做主”
“謝謝母親”
和沈心吟說了一會兒的話,便回來自己的院子,因為她發(fā)現(xiàn)賬目上有些問題。
“晴雯,你走一趟,去把采買的人都給我叫過來”
“是”
不一會兒,負(fù)責(zé)采買的幾個人跪在孟允棠的面前。
淡淡的從幾人臉上一一劃過。
“你們是負(fù)責(zé)采買的?”
“是,”
“那你們誰給我說說,每個月府上采買所用要多少銀子”
負(fù)責(zé)采買的管事姓張,是侯府的家生子,爹娘以前都是伺候老侯爺和老夫人的,不過現(xiàn)在年紀(jì)大了,侯爺體恤讓她們都去莊子了。
張管事抬起頭笑著看著孟允棠“少夫人,這單子賬本都在您的手里了”
孟允棠猛的拍下桌子。
眉頭微挑,真是疼啊!
“我現(xiàn)在是讓你說”
“府上采買別的不說,光是一些菜肉基本的每月就要八百兩”張管事看著孟允棠是糊弄不過去了,低著頭老老實實道。
“還有一些府上所需的應(yīng)該也有二百兩了”
孟允棠挑眉“什么是平常所需的?”
“若是府上有個什么東西損壞了,也要去采買,這不前些天還修了門”
孟允棠點點頭“那你先給我說說修門花了銀子?”
“八十兩”
張管事說道。
“少夫人,您不知道,咱們府上用的都是最好的,所以材料上預(yù)算多了些”
張管事一臉真誠,笑嘻嘻的眼底全是精明,扯起謊來八點都不心虛。
孟允棠知道這個人精明的很。
冷笑道“可是將門拆下來重新做了?”
張管事一愣,搖搖頭“沒有”
心底還是絲毫不怕,這個賬上,只要差不多了就不會有人查出來什么,更何況是個養(yǎng)在深閨年紀(jì)大小的大小姐,又是剛進(jìn)府上,對府上的事情并不了解。
本來笑嘻嘻的應(yīng)付過去時,便眼睜睜的看著一個茶杯摔在自己的腳邊。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孟允棠猛地站起,往日溫和和善的好脾氣現(xiàn)在一下子變了,目光凌厲的看著張管事“我再給你一次機(jī)會,這個門的事情你好好給我說清楚”
張管事聽到孟允棠的話瞬間心虛起來,可他心里猜不準(zhǔn)孟允棠了解多少“少夫人,我沒有”
“你還敢說”
“我問你,那個門破損成什么樣子了?”看著張管事不吭聲的樣子,冷笑道“你不說是吧?那我告訴你,那個門不過是一塊掉了顏色,你就要找人來修,這怎么修呢?”
張管事額頭上的汗水滴落下來。
“你這事辦的不是一次兩次了,桌子,門,凳子,鍋碗瓢盆什么的,你看著哪個不新了,就去采買”
“那個門根本就不用修,補(bǔ)個色竟然要八十兩,想來這七十九兩就揣在你的兜里了吧”
“少夫人.....”張管事臉色一白。
“張管事,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你是專門負(fù)責(zé)采買的每個月一千兩的采買銀子,你兜里至少進(jìn)了五百兩”
張管是聽著孟允棠把那些貓膩一樁樁一件件都說了出來,更是精準(zhǔn)的算出他到底貪了多少錢,頓時冷汗淋漓“少夫人,我真的沒有,我是冤枉的”
“你是冤枉的?那好,你去把咱們府上合作的商戶給我找過來,我仔細(xì)問問”
“咱們府上應(yīng)該有固定合作的商戶,你去給我找過來”
張管事哪里敢去找,再也演不下去了,跪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少夫人,我錯了,您就念在我們?nèi)叶急M心盡力的服侍侯府的份上,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孟允棠冷眼看著,冷聲道“把張管事給我拖下去,從今天開始張管事就不是負(fù)責(zé)采買的管事了,我限你五日內(nèi),把你這些年貪的銀子都給我吐出來,要是少了一文錢,我就送你去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