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是救?還是順勢推他入地獄?
蕭楚寒這次又沒成功堅持下來,中途失去了意識。他再醒來時,感覺身體已經(jīng)沒了知覺,咽喉處更是一陣陣疼,發(fā)出的聲音沙啞得像是在砂紙上摩擦過。
“秦知雪,你是牲口嗎?”別說是女子,就算是個男人,他都沒見過像她這般不知廉恥、不知節(jié)制的人。
笑浮生輕咳兩聲,這不能怪她啊,她本體是狐貍,狐族重欲,她貪吃一點怎么了。
她不光不承認(rèn),還要倒打一耙。
“是你太嬌氣,”
“呵。也不知道是誰像只狗一樣,一直咬我?!笔挸斐鍪直?,清瘦的腕骨上一個咬痕清晰可見。
自知理虧,她抓住蕭楚寒的手腕,從兩個人相接之處遞了靈氣過去。
蕭楚寒的面色肉眼可見的舒服起來。后者眼底閃過一絲深思:“你如今算什么?惡鬼還是地仙?”
人死后難道真有輪回與地府,否則秦知雪又是怎么回來報仇的。
“想試探情報啊?做夢?!毙Ω∩乘谎?,完全沒有給對方解答疑問的意思。她撒開手,讓侍女送上衣服。
“不過,如果你伺候我伺候得好的話,說不定我心情一好,就會告訴你呢。要不要過來伺候我?”
她隨口一說,沒想到蕭楚寒抬眸望她一眼,居然真的從床榻上起身。
“今日是忠王府老夫人的壽宴,別佩這塊玉?!笔挸僮匀徊贿^地吩咐侍女,“去取金玉麒麟腰帶來。”
笑浮生穿的都是蕭楚寒的衣服,蕭楚寒自然知道該怎么穿。
他低著頭,認(rèn)真給笑浮生整理著腰帶?!熬硬排逵瘢愫么跏莻€王爺。兇一些才不會被人看輕?!?p> 朝堂中人的壽宴自然不會是簡單的飲酒宴會,在這種場合,勾心斗角的權(quán)力劍鋒才是主要內(nèi)容。
嚴(yán)格來說,蕭楚寒的父親才是真正的靖王,是當(dāng)真在沙場里掙回來的榮譽。可惜因為戎馬一生,上代靖王早早去了,只留下蕭楚寒孤兒寡母。
蕭楚寒是年幼承襲王位,母族無甚勢力,父親的權(quán)力又被當(dāng)今皇帝悉數(shù)回收,所以只是個虛名王爺。
前世為了擁有實權(quán),蕭楚寒也吃了不少苦。那些爭權(quán)奪利的爾虞我詐秦知雪從沒見過,莫名的,蕭楚寒不愿意對方吃虧。
左右對方現(xiàn)在頂著他的身份,若是秦知雪丟臉那就是他丟臉,沒必要讓其他人看他的笑話,蕭楚寒這么安慰自己。
“怎么,你這是想幫我做好王爺?shù)纳矸荩俊毙Ω∩χ鴨枴?p> 她看著面前垂眸一臉認(rèn)真得幫她整理衣袍的蕭楚寒,恍惚間生出一種錯覺,仿佛他們真是一對恩愛夫妻。在平常的早晨,夫君要去上朝,妻子為夫君整理服飾,安排一切。
眼中說不清是什么情緒,她嘆了口氣,“可惜你是男主。”
“你說什么?”蕭楚寒沒聽清。
“沒什么?!毙Ω∩^去。
蕭楚寒也沒追問,沒好氣地瞪著她,“不是為你。這只是為了靖王府的臉面?!?p> “既然你這么擔(dān)心,不如跟我一起去吧,乖乖?!毙Ω∩馈?p> “別這么喚我。”蕭楚寒聽見那個乖乖的稱呼便心煩。
“你愿意讓我出門見人?”反應(yīng)過來笑浮生說了些什么后,他十分詫異地道,某種意義上說,他是秦知雪的囚徒。如果是他,一定會將仇人牢牢困在王府中,讓對方走投無路。
“這又什么不愿意的,縱然我放你出去,你一名無依無靠的弱女子,又能做什么呢?”笑浮生說得霸氣,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算計都是紙老虎。
她眼珠一轉(zhuǎn),又起了壞心思?!安贿^你想出門,得帶上面紗才是。本王的王妃怎么能讓外人瞻仰到你的容顏。萬一惹了情債回來,該當(dāng)何罪。”
“浮華,快去給王妃取面紗來。”
蕭楚寒一臉冷漠地看著侍女遞來的面紗,“你又打什么壞心思?”
他現(xiàn)在也多少了解到笑浮生的德行,這人行事看似沒有章法,可實際上處處是算計。這道面紗肯定有坑。
“沒別的意思?!毙Ω∩劾锏褂吵鍪挸哪槪戳舜?,卻沒有半分笑意。
若她沒記錯,前世這次宴會上原主遇見了一個人,一個苦苦找尋了她許久的男人,也就是這篇虐文中所謂的癡情男二陸謹(jǐn)。
陸謹(jǐn)是當(dāng)今狀元,從前是家中有些錢財?shù)氖孔?,后來家道中落,連讀書的盤纏都準(zhǔn)備不出,只能在書肆中為別人抄書維持生計。原主被養(yǎng)在鄉(xiāng)下時也要學(xué)識字,時不時會去城中買些書本。正巧在書肆中碰見了對方,見過幾面后,原主知曉對方的遭遇,好心送了幾兩銀子給對方當(dāng)做讀書的盤纏。
對方將這幾兩銀子之恩牢牢記在心上,與原主重逢之后,更是被原主感動,恩情變鐘情,后面為原主不停奔波,一片光明的前途也因為替原主求情而被外放為官。
笑浮生查探過原主的心愿,原主對陸謹(jǐn)這位狀元大人只有感謝,卻無意與對方再牽扯什么。畢竟對方只要不摻和到他們這虐文劇本里,就不會落到到曾經(jīng)的下場。
既然不是她的報復(fù)對象,那笑浮生也懶得多費功夫。
只需要攔著蕭楚寒和對方見面便是,連人都見不到,她看陸謹(jǐn)還怎么喜歡上蕭楚寒。
而且她可沒說半句假話,蕭楚寒已經(jīng)是她的人,怎么能被別人惦記。
蕭楚寒不知為何,忽然感覺脊背處涌上一股寒意。
他自然不愿意真如同已婚女子般帶上面紗出門,可奈不住想要出門的心思。
聽聞忠侯府老夫人篤信佛學(xué),同護(hù)國寺的善意大師交好,往年對方在老夫人壽辰之日也會親自前往侯府送一份賀禮。
若是能見到對方,或許能有機會問問對方秦知雪死而復(fù)生,回來復(fù)仇之事。如果能求對方將秦知雪一舉拿下最好。
“考慮好了么?不愿去的話便罷了?!?p> 蕭楚寒面無表情地拿過面紗,給自己帶上,率先出門。
留下笑浮生在身后,看著他的背景,眼里帶著猶豫與深思。
這場壽宴上將要發(fā)生的事情,可是讓原主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不知道她嬌氣的“王妃”能不能撐得住這場刺激。
可如果那件噩夢般的事情真的在蕭楚寒身上重演,她要怎么做?
是救?還是順勢推他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