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人,況天凌眉頭一皺,腦海里回憶起一千多年前的一段記憶。他怎么會在這里?而且看他穿著一身官服,身邊護衛(wèi)相擁,想來官職應(yīng)該不低。
“沙國為官,莫非他與隱殺宗有關(guān)系?”
想到這里,況天凌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雙手藏在衣袖之內(nèi),緊緊握拳。倘若他真的跟隱殺宗有牽扯,甚至跟刺殺自己這事有聯(lián)系的話……
況天凌微微搖了搖頭,不愿再想下去。
他躲在皇宮門口附近,一直盯著門口進出的人。大約一個時辰之后,那個人疾步從皇宮內(nèi)走了出來。臉上的怒意不僅沒有消失,反而顯得更氣了。
在他后面,緊跟著走出一人。同樣穿著官服,帶著一臉得意的笑容,看著他道:“郭大人,這是皇上的旨意,你又何必如此大動肝火?!?p> 那位郭大人瞪向說話之人,怒喝道:“李宗保,你以為本官不知道,這些年來,你一直在暗中派刺客去行刺,若非怕皇上知道你私下動用刺殺堂的力量,你早就全力出手去滅了那個宗門了。此次若不是你,皇上不可能下旨出動刺殺堂。不管如何,本官定會奏請皇上,讓他收回圣旨?!?p> 李宗保笑意更盛,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郭大人,你以為,若不是皇上默許,本官敢這么做嗎?之前是小打小鬧,現(xiàn)在那個宗門越來越成氣候,皇上可是龍顏不悅。本官也是揣摩到皇上的心思,這才趁勢啟奏而已。
你可別忘了,那個宗門在一千多年前可是強勢無比,當年皇上就已經(jīng)起了除掉此宗的心思。要不是此宗宗主忽然性的失蹤,導(dǎo)致宗門沒落,恐怕皇上早就出手了。再則而言,這一千多年來,要不是郭大人一直保著此宗,你覺得此宗安能存活到現(xiàn)在?你對此宗也算仁至義盡,何必再為了一個故人留下的破碎宗門,要惹皇上不悅呢?”
那郭大人語氣堅定道:“你不用說了,總之,你要對付此宗,本官定會干預(yù)。就是頂著抗旨之罪,本官也在所不惜?!?p> “郭遠道,你敢!”李宗保拉下臉道。
“你看本官敢不敢!”郭遠道回視著他道。
兩人爭鋒相對,誰也不讓一步。
最后還是李宗保先收回目光,哼了一聲道:“你要阻攔本官辦事,除非解了自身修為。但你應(yīng)該知道,自行解除修為,罪當至死。”
郭遠道道:“這是本官的事,無須你來操心?!?p> 李宗保道:“好!本官言盡于此,你若執(zhí)意如此,本官到時定會向你討教一二。”
說到最后,二人不歡而散,各自鉆進自己的嬌子內(nèi),分道離去。
況天凌見狀,立刻跟在郭遠道的轎子后面,隨他一路來到了一座府邸門口。
轎子落下,郭遠道走出轎子,剛想進府,況天凌忽然從角落里沖出來,還沒跑到郭遠道近前,就被他的一個護衛(wèi)攔下,出聲喝問道:“站住!這里是郭府,不得擅闖!”
況天凌站定道:“我找的就是郭府郭大人。”
那護衛(wèi)道:“你找郭大人何事?”
況天凌道:“我來告狀!”
“告狀?”那護衛(wèi)皺眉道:“要告狀去擊鼓鳴冤,這里不是告狀的地方?!?p> 況天凌道:“我要告的人,一般的官受理不了?!?p> 那護衛(wèi)問道:“你要狀告何人?”
況天凌指向郭遠道,開口道:“我要告他!”
“大膽!”
那護衛(wèi)馬上怒喝而起,瞪著雙目道:“你敢告郭大人,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況天凌直視著他,無懼道:“我要告他,為何就是活的不耐煩?難道當官的就告不得嗎?”
那護衛(wèi)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警告道:“大膽刁民,你現(xiàn)在最好馬上離開,不然,我將你當反賊抓起來!”
況天凌道:“告不到他,我不會離開?!?p> “混賬!”
那護衛(wèi)罵了一聲,抬起手便想一掌打去。
不過手才剛剛提起,便被另一只手抓住了手腕。回頭一看,居然是郭遠道。
“大人,這刁民無理取鬧,屬下正準備將他趕走,免得驚擾了你?!蹦亲o衛(wèi)馬上匯報道。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p> 郭遠道松了手,接著看向況天凌。對方一身讀書人的打扮,面對自己護衛(wèi)的喝罵竟是不卑不亢,而且隱隱中還透著一股自信,好似任何事都難不倒他一般。
“本官想知道,你要告本官什么?”郭遠道問道。
況天凌盯著郭遠道,一千多年不見,樣子雖然沒有任何變化,但卻顯得更加滄桑了。修煉可以長生,但卻抹不掉一個人在時間長河中的成長和積淀。郭遠道,當年天尸宗的護法,也是況天凌的至交好友,想不到如今居然成了沙國的臣子。
“郭遠道!”
況天凌叫了一聲這個久遠而熟悉的名字,擲地有聲道:“你在百桃谷偷吃了我辛苦種下的大猴桃,還偷喝了我親自釀制的猴桃酒,是不是犯了偷竊之罪?即使你是大官,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今天就是為了我的大猴桃和猴桃酒來討個說法!”
“混賬!我們大人官拜一品神武候,什么樣的山珍海味沒吃過,豈會偷吃你的桃子?你若再胡言亂語,我將置你污蔑朝廷命官之罪,將你打入大牢。”郭遠道身邊那個護衛(wèi)聽不下去,忍不住提聲呵斥起來。
況天凌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而是指著郭遠道的鼻子罵道:“好你個郭遠道,還想不承認?我這猴桃酒喝過之后,身上會有一股獨特的味道,十里之外都能聞得到,我就是憑著這股味道找到你這個偷酒賊的,不信你自己聞聞看?!?p> 郭遠道聽得緊皺眉頭,面色一冷道:“什么猴桃酒,本官聽都沒聽過。你這臭書生許是讀書讀糊涂了,敢來本官面前胡言亂語,簡直豈有此理!來人吶,將他給我拿下,押進府內(nèi)。本官心情不佳,正好可以拿你來出氣!”
身邊的護衛(wèi)馬上將況天凌抓了起來。
況天凌并沒有反抗,任由他們將自己押進府內(nèi),來到了一間陰暗的地牢。地牢里擺設(shè)著各種刑具,想來都是用來審問犯人的。
“你們先退下。”
郭遠道吩咐一聲,幾個護衛(wèi)恭敬的退下,帶上牢門,此地馬上就成了一個封閉的空間,幾乎密不透風。
“好了,現(xiàn)在這里只有你我二人,告訴我你是什么人?百桃谷,猴桃酒,這些是誰告訴你的?”郭遠道直視況天凌,雙眼犀利,好似要將況天凌看透一般。
況天凌回視著他,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道:“你欠某人一壺猴桃酒,我向你討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