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前世,宋嬤嬤讓我跟長姐做選擇,是選后宮宅院還是前朝官場。
長姐率先選擇入朝為官,我被送入后宮。
長姐在朝堂被人陷害命懸一線,連夜入宮逼我?guī)退?p> 不曾想長姐看到了我封后的圣旨。
五尺白綾將我勒死。
重生歸來,長姐,你愿意做這籠中鳥,替我受這罪,
我自然是好好謝謝你,讓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權(quán)利之巔。
1
「皇后娘娘拼死將你們兩個送出宮,現(xiàn)在是你們回報的時候了?!?p> 「入宮還是為官,你們各自選擇?!?p> 「將這蕭國攪得天翻地覆才能報答皇后娘娘對你們的恩情?!?p> 宋嬤嬤端著一個檀木托盤站在我跟長姐面前,上面擺放著一個香囊和一個玉佩。
長姐率先走向前,拿起香囊。
「嬤嬤,我想入宮。」
我詫異地看著長姐拿著香囊向我走來,沉默著思考。
長姐的選擇與上一世不一樣,莫非她也與我一樣重生了?
宋嬤嬤見我站在原地不動,問我是否也想入宮為妃。
我搖搖頭,走向前拿起玉佩。
「我要入朝為官?!?p> 2
上一世我也是被迫選擇入宮為妃,拿著香囊去往皇后娘娘母族所在之地,學(xué)習(xí)后宮爭寵之術(shù)。
長姐則由宋嬤嬤陪著前往白云山學(xué)習(xí)權(quán)謀之術(shù)。
再相見時,長姐嫉妒我容貌飛升,身姿妖嬈,而她卻只能束發(fā)素裝,少有女兒樣。
我們暫時在小院住下,宋嬤嬤說還未到時候。
長姐每日早起讀書習(xí)字,下午還要與附近書院的學(xué)子比論文章。
我羨慕長姐的生活,可以張揚(yáng),可以肆意快活。
同時我也慶幸,可以不用天天面對枯燥的文字。
只是我每日還得泡在從蜀地帶來的藥水里,它能讓我的肌膚光滑細(xì)嫩。
那日宋嬤嬤帶走了長姐,今年的春闈開始了.
我不能出門,只能在小院等著她們回來。
新來的趙長姐對我更是嚴(yán)苛,每日飲食縮減到之前的三分之一,夜色一暗就得熄燈休息。
趙長姐說,只有少食才能出細(xì)腰,盈盈一握最勾男人心。少看燭火多睡覺,方才眼神有光能攝魂。
在趙長姐的調(diào)教下,我出落得越發(fā)水靈。
同時趙長姐也派人放出風(fēng)聲,傳言蕭國南境有一絕世女子,堪稱蕭國第一美人。
我成了蕭國第一美人,皇上親自接我進(jìn)宮,封我為麗嬪。
長姐也順利通過科考,成為今年的榜眼,入職朝中。
我以為一切都會按照預(yù)計順利發(fā)展下去,不曾想長姐心高氣傲放不下身段得罪不少重臣,一朝失算遭人陷害命懸一線。
長姐連夜入宮,求我救她。
我也想救長姐,可是我無能。
我在宮中謹(jǐn)小慎微的活著,日日忍受,強(qiáng)迫自己裝成與皇上一樣的嗜血?dú)埍┎排赖交寿F妃的位置。
可我沒有權(quán)力,我不過是擔(dān)著空名頭是個擋箭牌罷了。
我跟長姐解釋,長姐不信。
「方映安,我們多年姐妹,你就真的見死不救嗎?」
我不知如何面對長姐,只剩下沉默。
長姐氣急敗壞,一把掃開我書案上的東西,發(fā)泄心中的怒火。
明晃晃的圣旨滾落到地上,展開。
我心下大喊糟糕,急忙去撿地上的圣旨,還是晚了長姐一步。
長姐看著圣旨上的內(nèi)容大笑出聲,雙眸含淚看著我。
「你為了你的榮華富貴,把我給舍棄了?」
我著急,想要搶過圣旨,卻被長姐一把推在地上。
「長姐,你聽...」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長姐拿起一旁的花瓶狠狠砸向我的頭頂。
鮮血從我的頭頂涌出,雙眼一片猩紅,我顧不得疼痛慌亂地朝長姐爬去。
不能讓長姐做更多的錯事了。
突然,脖子被東西纏繞住,四周的空氣仿佛被抽走。
我呼吸不上來。
長姐惡狠狠的聲音出現(xiàn)在我身后。
「為什么不救我,我們可是一起長大的姐妹?!?p> 「憑什么你馬上就要封后,而我只能在前朝受盡折磨,不過是我選錯了路,讓你享福!」
「方映安,要死一起死。」
我漸漸沒了呼吸,靈魂浮在半空中看著長姐放火燒了鳳梧宮,看著長姐坐在火海里瘋魔大笑。
我原以為長姐是這世界上最懂我的人,我們一同被皇后娘娘收養(yǎng),一同長大,不是親生姐妹勝似親生姐妹。
可長姐卻恨我。
恨到親手殺了我。
重活一世,又到了選擇的這天。
長姐既然想選擇入宮爭寵,做她的皇后美夢。
那我就讓長姐看看,什么是官場謀權(quán),什么是風(fēng)生水起。
我不但要攪的蕭國天翻地覆,我要掀了這張桌子自己當(dāng)皇帝!
3
如同上一世一般,宋嬤嬤派人送長姐回皇后娘娘母族,學(xué)習(xí)后宮爭寵之術(shù)。
臨走前長姐抱住我,在我耳邊輕聲說:「這輩子該換我當(dāng)皇后了。」
我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一臉茫然的看著長姐。
長姐眼光灼灼,似是后位唾手可得。
可惜長姐不知道,她將面臨的可不只是學(xué)習(xí)爭寵之術(shù),而是里里外外的脫胎換骨。
上一世我吃過的苦頭,這一世也換長姐嘗嘗。
我看著長姐的馬車走遠(yuǎn),心下感概萬分,我之前就是這樣一步步走入深淵。
第二日,我與宋嬤嬤坐上馬車前往白云山。
因著那枚玉佩,我入學(xué)相當(dāng)順利,反倒是引起不少求學(xué)者的怨氣之聲。
我并未在意,彎腰行禮。
「學(xué)生方映安,拜見夫子。」
夫子不語,只揚(yáng)了揚(yáng)手,眾人皆散去。
我日夜苦讀,終于在一個月后的研討會上嶄露頭角。
夫子很是欣慰,將我?guī)雰?nèi)院,指了一間書房給我,隔壁便是書院的藏書閣。
所有藏書,皆可借閱。
宋嬤嬤無法進(jìn)入內(nèi)院,就在山腳下租了間房舍住下,偶爾上山過問我的功課。
我在內(nèi)院貪婪地汲取上一世不曾觸及到的知識,這將是我以后最大的助力。
轉(zhuǎn)眼已是兩年,我的夫子已由先前的一位變成了五位。
他們皆夸我為書院這十年來學(xué)業(yè)最為長進(jìn)之人。
我謙虛說著不敢,心里早已樂開了花。
離開書院時,夫子將我叫去書房,將玉佩還給了我。
「你既已完成學(xué)業(yè),我與她人情兩清,回去轉(zhuǎn)告她,白云山有人等著她喝茶?!?p> 我收下玉佩,對著夫子彎腰行禮。
「學(xué)生明白,只是故人已逝,望夫子節(jié)哀?!?p> 是了,這枚玉佩的主人是已經(jīng)仙去的皇后娘娘,一位與眾夫子打賭且贏了的奇女子。
再次回到小院,見到了從蜀地回來的長姐。
長姐與之前已然大不相同,膚如凝脂,楚楚可人。
想來長姐沒少在蜀地受罪。
可長姐看我的眼光依舊是高傲的。
我盯著長姐看了許久,看得長姐有些不自在。
「映安,你讀書讀傻了?」
我蹙了蹙眉,小聲道:「許久未見長姐,險些認(rèn)不出來?!?p> 長姐輕笑,只以為我是嫉妒她。
可是長姐不懂,皮囊終究只是皮囊,只有豐富的知識才是我們翻盤的籌碼。
也罷,畢竟只求美貌上位的長姐是不會明白這個道理的。
上一世我曾羨慕長姐可以出門與旁人談天論地,自在快活,而我只能困在小院為了皮囊努力。
現(xiàn)在我也可以出門,自在的享受陽光。
今日我照常出門前往風(fēng)雅集會。
聽聞這兩日有幾個陌生書生到來,詩詞策論樣樣精通。
只是碰巧我沒遇見,今日自當(dāng)是會會。
我剛進(jìn)集會大門,就聽到里面高聲闊論,好不熱鬧。
只是這聲音有一絲耳熟。
我心下一喜,但又不敢確定,快步走向里間。
待我看清那人容貌,心中大喜。
居然是你啊,蕭景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