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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有月光

第3章 一曲菱歌抵萬金

私有月光 多冰水果茶 2043 2024-05-21 15:57:31

  葉應(yīng)禹一聽就猜到她心里那點花花腸子在想什么,趕忙將人摟進懷里,捏著她鼻尖親昵地晃了晃,“哪能啊,我都沒見過她長什么樣。再說了,她功夫有你深?能跟你比?”

  “茶館誰不喜歡時淼,”話雖如此,阿甜卻非常受用的貼進男人胸膛,嬌滴滴道:“一曲菱歌抵萬金,說的就是她了,很多客人喜歡單獨點她去包間彈琵琶?!?p>  “哦?”葉應(yīng)禹撫摸的動作逐漸變慢,他聽說那位流落在外的時家真千金在茶館做樂生,但沒料到她“客情”這么好。

  茶館包間門一關(guān),樂生和客人兩個人在里面,誰知道能做出什么?

  他眼神閃了閃,晦暗幾分。

  原本這個時間點,他已經(jīng)在游輪上出海玩樂,結(jié)果家里以他準備相親為由硬逼著他留在東城,去見時家剛找回來的真千金,他真正的未婚妻。

  十歲那年他身邊就多了個小姑娘,像跟屁蟲似的跟在屁股后面,別人都說時綰綰是他的未婚妻,等她年滿二十,他們就會結(jié)婚。

  天算不如人算,時綰綰中考斬獲第一名進入東城一高,在校兩年次次期末第一,各類競賽獎項更是拿到手軟,榮耀無數(shù)。

  女生身上的標簽多了,心也跟著野,他曾經(jīng)嫌煩的未婚妻,如今地位調(diào)換,成了人家看不上他。

  但葉家需要時家這門親,開罪不起未來前途無量的時綰綰,退而求其次選擇真正的千金小姐,這場交易,無論如何葉家都不虧。

  葉應(yīng)禹低眼盯著阿甜蹭自己胸口的臉,眸光漠然而譏諷,時家把他當垃圾收容所嗎,一個卑微如螻蟻,五百塊一晚的樂生都敢塞給他。

  故意膈應(yīng)誰?

  “好阿甜,”他放柔聲線,面色冷漠的哄懷中女人,“你再和我說說時淼的事——放心,我對她沒興趣。”

  阿甜偶爾耍性子撒撒嬌可以,一而再的拒絕等于不識趣,她自己也清楚,盡管心里酸的要死,也忍著氣給葉應(yīng)禹講起時淼的事情。

  講著講著,她忽然記起,時淼如果被接回時家,那她的聯(lián)姻對象就是葉少??!

  天大的好機會擺在面前,眼珠子骨碌碌的轉(zhuǎn),阿甜立即添油加醋的給葉應(yīng)禹描述出一個為錢不擇手段,墮落成癮,紅唇千人嘗的浪蕩形象。

  “...時淼性格乖張不服管,經(jīng)常跟老板頂嘴。我們勸她少接私單,她偏偏瞞著老板接了,去到客人家里唱,有次還撞到客人老婆回家,差點連累我們被打,唉......”

  憑什么她還在茶館苦苦掙扎,遂城出來命賤的下等貧民,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還把木簪卡門縫,害她被幾個瘋婆子撕扯。

  阿甜話語里滿滿的惡意,絲毫沒察覺車廂內(nèi)詭異安靜。

  葉應(yīng)禹臉色越來越冷,險些沉不住冷笑。

  好,好得很。

  時淼是吧?

  真是好一個無拘無束,風流成性的時家千金!

  -

  東城自動駕駛公交車穩(wěn)的如履平地。

  半小時的路程,時淼闔眸養(yǎng)息,耳邊陳曼荔左摸摸右看看,稀奇得很:“遂城什么時候才能配上這么先進的公交車,感覺跟高鐵似的,又快又穩(wěn)?!?p>  遂城兩個字出口,車上本來偷偷窺視二人的幾個乘客目光頓時變了,欣賞里摻雜鄙夷,是上等城市的居民對下等城市貧民與生俱來的倨傲和蔑視。

  陳曼荔話音瞬間卡殼,熟悉的輕視感籠罩全身。

  時淼面無表情地向前半步,遮擋她的身形,卻同時將自己暴露在眾人視線里,細瘦背脊上懸掛的琴盒更引起他們注意。

  “天啊,是琵琶?!?p>  誰驚呼一聲,話音剛落,車內(nèi)響起倒抽涼氣聲,緊接著發(fā)出陣陣哄笑。

  “果然是遂城的貧民,沒見識,背著個琵琶也敢招搖過市。”

  不同的樂器配備的箱子也不同,特殊的一眼便能通過箱子認出其里裝的樂器。

  而學過云州近代史的都清楚,云州曾遭受外來文化入侵,導(dǎo)致思想文化等等出現(xiàn)整整百年嚴重斷層,其中大量書籍、教學用具,名師博士全在那時被摧毀、消失,死亡。

  各種各樣,價值連城的古文物隨之流失世界各地,音樂亦是其中受影響最嚴重之一,在各方面文化逐漸恢復(fù)的現(xiàn)代,云州近現(xiàn)代音樂史依舊空白一片。

  曾經(jīng)妙音盛揚的傳統(tǒng)樂器,無奈淪落成了供人玩耍取樂的低微之物。

  旁邊大媽忽然伸出手抓住琴盒帶子,用力往下拽,嘴里罵個不停:“帶著你們的破爛滾下車!”

  “大白天的真晦氣,大家快離她們遠點,遂城那些貧民身上最多細菌,被傳染了一輩子都治不好的!司機你快停車,我們把她們倆趕走?!?p>  聞言,原本見時淼和陳曼荔長得好看打算趁亂占便宜的男人頓時變臉,看她倆的眼神仿佛垃圾,捏住鼻子連連后退。

  兜里手機震動,時淼攥緊帶子,顧不上接電話,干脆卸力讓大媽將琴盒拿走,帶子卡在細瘦腕骨處,磨紅冷白皮膚。

  大媽見狀開心了,妖妖嬈嬈還背了這么個玩意,看她不折騰死這妮子!

  也就眨眼之間,時淼反手拉緊帶子,提著琴盒重重撞向大媽的下巴,大媽甚至來不及發(fā)出慘叫,又被她抓住頭發(fā)往琴盒上面砸!

  盒子漆面很快多出層血跡,大媽痛得瘋狂尖叫,時淼嫌吵,用力扯著她頭發(fā),沒用什么力氣卻格外狠地將她摜進座椅,椅子不堪重負發(fā)出“咯吱”一聲響。

  “吱——”

  輪胎摩擦地面,聲音刺耳。

  鮮血從大媽腦袋汩汩流出,她已經(jīng)閉眼昏死過去,圍觀的余下幾人嚇得縮在自己座位上,早已沒有開始的傲氣,目光驚恐。

  見時淼朝自己看過來,嚇得趕忙避開視線,生怕成為下一個大媽。

  剛才罵得那么起勁,為什么現(xiàn)在就怕她了?

  時淼不理解,她從陳曼荔包里找到濕紙巾,在眾人心驚膽戰(zhàn)中細致地擦拭琴盒,指尖透白,沾了淡淡一層血跡,動作頗有幾分散漫而狠戾的味道。

  “車停了,”她擦干凈琴盒,重新背好,望向駕駛室里的司機,溫和從容道:“不開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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