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碎骨縫合
陸之洲的膝蓋早已經傷痕累累,膝蓋上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傷口。
阮云笙先是小心翼翼的將傷口周圍的一些皮肉清理干凈,隨后在距離挫骨最近的位置找了個傷口,加深傷口的深度,再用擴口器打開,隨后阮云笙用鑷子開始清理傷口里面的雜物以及嵌在肉里的碎骨。
有些浮在表面的碎骨還好,但是有些碎骨已經與肉混為一體,阮云笙每拔出一個,陸之洲的臉就白了一分,原本就沒有血色的臉如今變得更加慘白,額頭上的汗水早已經打濕他的衣襟。
阮云笙一邊清理一邊時刻觀察陸之洲的變化,她原本還擔心陸之洲會堅持不下去暈過去,誰知道他竟然一直挺到結束,這非常人的毅力屬實讓她佩服。
在將最后一個碎骨剔除的時候,阮云笙已經滿臉都是汗,只能用衣袖擦拭,終于,阮云笙深深呼出一口氣,碎骨剔完了,阮云笙沒有給自己休息的時間立馬將麻藥噴撒在傷口上,在取出一支注射進陸之洲體內。
約十分鐘左右,陸之洲明顯感覺身上的疼痛好了很多,眉頭舒展開了,阮云笙拿下陸之洲口中的毛巾。
“感覺怎么樣?”
“好點了,疼痛比剛剛減輕了許多?!标懼扌杉t的眼眸和沙啞的聲音透露著他在治療過程中的隱忍。
阮云笙從空間里取出一片人參,這是她以前備下的,將參片送進陸之洲的嘴巴里,給他保持體力。
阮云笙剛剛收拾好手術的殘局準備給陸之洲掛消炎藥水和葡萄糖的時候,屋子的門傳來了響聲。
“咚咚咚”
阮云笙打開門,蕭逸蹙眉在看見阮云笙的時候眉頭松了開來。
“那個,剛剛店小二說你這里有······”蕭逸撓撓腦袋,他實在是不知道怎么說,那東西他也沒見過就聽店小二描述了,阮云笙剛剛救了頭兒的命他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對人家做什么,索性他先上樓來看看是什么情況,若是不嚴重便讓她將東西收起來,也算是還她救命之恩。
“怎么了?店小二說什么,你要不要進來看看?”
阮云笙側身給蕭逸讓了一條路,蕭逸走了進去,進屋內便是一股刺鼻的酒味,以及躺在床上的陸之洲,桌子上和椅子上都十分的整潔,并沒有店小二說的什么有刀之類的東西。
阮云笙并不可能提前知道將東西藏起來,而且他剛剛一敲門阮云笙便來開了,這樣算下來阮云笙也沒有機會去藏東西。
可能是店小二看錯了,蕭逸送了一口氣。
“那個我就是想問問,你一個女子怎么還讓店小二送酒?!?p> 阮云笙輕輕一笑,她當然知道他是來干什么的,估摸著剛剛店小二將他看見的手術刀具告訴了裴延,裴延自己過來不方便這才讓蕭逸過來看看。
好在她剛剛已經將藥水都收進了空間里,此刻的蕭逸就算是想搜都搜不出來任何東西。
“我讓店小二送酒過來也是想要將他身上的傷口消個毒,他以前就一直在邊境殺敵身上的舊傷已經很多了,這次又有新傷我擔心他舊傷的傷口也裂開發(fā)生感染,這才讓小二送了酒過來?!?p> 阮云笙的這句話也是要點醒蕭逸,他陸之洲身上的傷都是為了保護東陵國百姓留下的,她發(fā)現這蕭逸和裴延兩人心眼不壞,重情重義值得交。
“他現在怎么樣了?”
阮云笙發(fā)現蕭逸聽完她的話后表情變得十分不自然,但是他的眼神卻出賣了他,在透露著惋惜。
“剛剛有了蘇醒的跡象,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能醒來?!?p> 蕭逸點點頭,他也不希望陸之洲真的昏迷,以前他也是很崇拜戰(zhàn)神陸之洲,他的戰(zhàn)績小到三歲的孩童無一不知,可惜啊······
“對了,簫官爺,明日給裴官爺配藥的時候我能不能跟你們一起去鎮(zhèn)上,我也想給我相公配點藥,順便買點東西,我們這抄家抄的太突然了一點準備都沒有?!?p> 蕭逸有些為難,罪犯脫離隊伍還是頭一次,這個他做不了主,“這件事我需要回去和頭兒商量一下?!?p> “好的,那麻煩蕭官爺?!?p> 阮云笙知道她去鎮(zhèn)上采買東西不是一件小事,他們需要承擔的風險也很多,若是她路上跑了那對于他們來說是致命的,所以阮云笙也不著急他的回答。
蕭逸走后,阮云笙立馬將消炎藥和葡萄糖給陸之洲掛上。
“你好好睡一覺,明日我去鎮(zhèn)上買點東西,我不在你就先餓著,等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p> “好,不過你怎么知道他們會同意你去鎮(zhèn)上?”
麻藥完全發(fā)揮了作用,陸之洲此時是一點疼痛感都感覺不到,他覺得十分的神奇,這比麻沸散的效果還要好,要是這種東西用在軍營里那有多少將士可以不用枉死。
“我就是知道?!?p> 阮云笙故作神秘,她其實就是覺得裴延不是個不講信譽之人,是他自己答應的只要在他的能力范圍內都可以,至于看住她嘛,她一個女子相公家人又還在這里她又能跑哪去。
再者,她這次也想查出他們官差這里面藏著的奸細是誰。
果然,蕭逸在同裴延說明后,裴延也僅僅只遲疑了片刻便果斷答應了,對于他來說安排兩個人看著阮云笙一點問題都沒有。
“陸之洲,你說我們還有機會回到京城嗎?”
陸之洲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阮云笙還想回到京城,“你想回來?”
阮云笙搖搖頭,“不想,只是想到我們平白無故的被那狗皇帝設計抄家流放我就很不爽?!?p> 她是真的很不爽,她剛穿過來新婚也就算了,新婚夜新郎沒見到沒人和她拜堂也算了,這第二天就被抄家流放算是怎么個回事。
“你放心,這筆賬我遲早會和他們算回來,他們逍遙不了多久。”
“你想反?”
陸之洲的眼神變得冷冽,阮云笙捂住自己的嘴巴,看向屋外,好在沒有人路過。
“不想,對于那種無情的位置我一點興趣也沒有,只是我守護了這么久的東陵國若是沒了我它真的還會和以前一樣和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