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白虎“重傷”
霍無憂緊張地詢問,而林念安滿心滿眼只有麥穗。
仔仔細細地用隨身儀器檢查了三遍,確定麥穗沒有受傷、只是弄臟了衣服后,林念安才淡淡地瞥了霍無憂一眼:
“廢物,居然讓穗穗狼狽到像是在地上打過滾?!?p> 霍無憂立刻氣惱地還嘴:“我之前一直沒恢復(fù)才會這樣,倒是你,姍姍來遲,麥穗下次還是別給你發(fā)求救信息了,一點也不靠譜。”
“這次是意外?!?p> “誰不是意外?。俊?p> 眼看著兩人就要吵起來,麥穗趕忙轉(zhuǎn)移話題:“你剛剛說霍去疾在病房?他怎么了?”
面對麥穗,林念安的氣場頓時變得柔和、認真解釋道:“執(zhí)行任務(wù)出了一點狀況,但因為涉及機密,所以我不能告訴你詳情,總之他需要靜養(yǎng)一段時間。”
“狀況?什么狀況?我哥那么強怎么會出現(xiàn)狀況?嚴重嗎?當時發(fā)生了什么?”
霍無憂焦急詢問,但最后卻只獲得了白眼一枚:“蠢貨,都說了是機密!”
居然把穗穗弄得這么狼狽,林念安實在不想給他半點好臉色。
而霍無憂本想著先回軍區(qū),但又不放心麥穗和林念安獨處,只能留下來。
兩人冷著臉開始清理黑市,里面的貨大部分是贓物,麥穗挑選了一些有用的調(diào)味料,其余的全部歸公。
而黑市上的獸人大部分都有前科,抓回去繼續(xù)關(guān)著就好,除了那黑熊和蝙蝠。
“這倆剛剛對麥穗動過手,坐牢太便宜他們倆,就地絞殺了吧?”
霍無憂嫌棄地踢了踢中過藥的小黑熊和昏死的蝙蝠,然后一不小心又踩斷了蝙蝠一個爪子。
“絞殺的痛苦最多只有五分鐘,帶回去,正好試試中區(qū)新送過來的藥?!?p> 林念安臉上的狠厲一閃而過,霍無憂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欣賞道:“狼的心眼果然好用,記得多試幾種?!?p> 麥穗也不知道兩人在嘀咕什么,只覺得他倆的氣氛緩和了許多,倒也挺欣慰的。
正準備溜達溜達看看黑市還有沒有什么可以薅的羊毛,忽然有只小手輕輕地拽了拽她:
“姐姐,我只是來送貨的,我沒坐過牢,我也沒傷害你,能不能放我走???”
只見關(guān)押獸人的籠子里有個灰頭土臉的男孩,約莫十三四歲的年紀,瘦小的不像話。
他說父母早亡,只能靠送貨養(yǎng)活自己,只為了多賺幾塊金幣,這才誤打誤撞來了黑市。
他說以后想要去軍區(qū),如果有了坐牢的黑歷史,以后別說當兵了,就是找份好工作也很難。
他語氣悲切、神情凄苦,麥穗回想起自己小時候在孤兒院努力求生存的那些日子,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
“回去以后多念書,不要再到危險的地方來了?!?p> 麥穗讓林念安將人放了出來,還送了幾十顆晶粒和一袋金幣給他,足夠其過一段舒適日子。
小男孩問了麥穗的名字,隨后千恩萬謝的走了。臨走時還說他將來必定報答。
麥穗當時權(quán)當客套話,沒放在心上,跟著林念安他們回了軍區(qū)。
大概霍去疾真的病得很重,林念安和霍無憂剛把麥穗送回房間就匆匆離開,一連三天都沒露面。
麥穗做好的麻辣兔丁無人分享,新烤好的小酥餅也沒人搶著吃,整個人都有點蔫蔫的。
一個沒有食客捧場的廚子,簡直比沒有士兵的將軍還要孤苦無依。
所以麥穗決定去給林念安送飯,誰知對方卻被突然派去其他星球執(zhí)行任務(wù)。
“好吧,那你注意安全,我自己一個人吃飯也可以的?!?p> 麥穗有些失落,忽然光腦上又彈出了一條信息:“或許你可以找霍上將陪你。”
霍去疾?那大白老虎不是受傷了嗎?還禁止探視。
“你來病房不會有人阻攔,看看他吧,或許可以撫慰他受傷的心靈。”
林念安的口吻怪怪的,麥穗還沒回復(fù),就提示有新的好友請求添加:
“我是霍去疾,聽說你要來看我,我好開心?!?p> 好吧,看來這下子不去也不行了。
而在霍去疾的病房里,林念安正在重新裝回自己的光腦:“上將,您剛剛檢查我的設(shè)備是否有入侵痕跡時在笑什么?”
“想起一點有趣的事罷了,對了,林少將你立刻啟程前往‘反抗城’附近,監(jiān)視那些歹徒下一步的動作?!?p> 霍去疾嘴角帶笑,語氣卻是不容置疑。
軍令如山,林念安趕忙動身前往,而霍去疾望著他的背影不由得暗暗鄙夷了自己一番。
偷看別人的信息實在不道德,冒用他人身份回消息也絕非正人君子所為。
別說是像自己這樣被精心培養(yǎng)出來的貴族,哪怕是有底線的貧民可能都不屑于為之。
但是,麥穗就要來看他了!
出賣一點道德就能換來這么大的福利,這波絕對不虧。
霍去疾興奮地站起身,一會兒給盆栽澆水,一會兒整理窗簾上的褶皺,一會兒又把房間內(nèi)的凳子都扔到了隔壁。
這樣麥穗就必須直接坐到病床上、坐在他身邊了。
但轉(zhuǎn)念一想又太過激進了些,萬一麥穗不愿意坐過來,站著又很累,豈不是一會兒就要走了?
于是霍去疾又拿回來一個凳子,心機地放在了病床附近,這樣麥穗肯定會坐的。
終于布置好了一切,不多時,麥穗提著食盒走了進來:
“霍上將,聽說你受了傷,我做了一點清淡的食物,希望能幫助你早日恢復(fù)?!?p> 病床上的白發(fā)男子虛弱地半躺著,全然沒有之前見他時那股上位者的威圧感,反倒縈繞著絲絲脆弱,像極了會輕易碎裂的瓷娃娃。
麥穗不由得一驚,看起來這位北區(qū)最高指揮官病得很重啊。
此時他掙扎著起身、似乎是想迎接客人,麥穗立刻上前攙扶、幫他坐起來:“小心,別扯到傷口?!?p> “謝謝麥穗?!被魺o憂虛弱地笑著、緊緊倚靠在麥穗手臂處、借助外力緩慢地坐起身。
麥穗剛想關(guān)心兩句,突然,病房門被霍無憂大咧咧地一腳踹開:
“哥!走??!陪我打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