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找人5
“嗷嗚——!”
對方只鬼叫了一句,并沒真的發(fā)起進攻,但也沒有要松動意思。
“各位,歡迎來到夜市?!币婚L相約有七八十的老者從后方走出,他拄著拐杖,駝著背,面容還算正常,滿臉的皺紋,瞇著眼,聲音沙沙的。
崔雪容:“你是……”
“老身是這夜市的主管,你們前往皮影鋪之前,要在這一條街中伴隨著音樂快速奔跑,若音樂停止還未到達規(guī)定地點,各位會進入休眠期,不附帶任何技能,存活率為百分之四十?!?p> 說完,他將拐杖重重地戳在地上,發(fā)出“砰”的一聲縈繞在四周,而在他拐杖處正發(fā)出一條熒光綠色的路線,從他們腳底一直延伸至前方。
老者說道:“沿著這條綠色的光走,不管路上看到什么,或是聽到什么,千萬不要停下,否則視為失敗?!?p> 只見圍在他們面前的人都散開,將那條綠色的線讓了出來,避開到兩側(cè),夜市黑里透亮,看不清前方哪里是盡頭,霧蒙蒙的堵住了兩側(cè)的環(huán)境,但可以確定的是,這兩側(cè)一定擁有極大的面積,只是這時看不見罷了。
下一秒,地發(fā)出劇烈地搖晃,像那次傳輸一樣,隨即,從兩側(cè)的地中升起桅桿般長度的燈塔,大約每隔五米立一個,其上閃爍著紅得亮眼的紅光,將底下的路照亮。
音樂開始了,那些原本守著他們的人也開始動了起來,發(fā)出“嗚嗚嗚”的聲音,像極了仙劍奇?zhèn)b傳三中藥人的吼叫。
First things first
I'm say all the words inside my head
I'm fired up and tired of the way that things have been oh ooh
音樂響徹在耳旁,搭配上中國古代樂器,顯得格外特別,律動美被琴弦所展現(xiàn),琵琶和古箏聲交相輝映,二胡的不經(jīng)意出現(xiàn)讓音樂更具特色。
孟淵盡管被追得上氣不接下氣,但仍舊堵不住那張嘴:“這是什么鬼音樂??!想當年我一千米測試的時候也沒跑過這么快!”
崔雪容落在他身后,實在岔氣地說不出話來,孟淵側(cè)頭看到她那快要停下來的模樣,一把拉住崔雪容的右胳膊,蕭瀾川則減慢速度,拉住她的左胳膊,當然,蕭瀾川的另一個胳膊早就給了何嘉了。
“快跑!別停下!”聽不出蕭瀾川語氣中的喘息。
“不行……我實在……不行了!”崔雪容真的沒力氣了,甩開左右兩邊的手,想當年八百米測試的時候她可是才得了九分的高分選手,如今讓她跑這么遠,真真是在挑戰(zhàn)她的極限。
何嘉也不干了:“跑不了了!愛咋咋吧!這玩意就不是給女的準備的!”
崔雪容:“你……你們先走!我……我沒事的!”
誰知她們停下來的瞬間,紅燈熄滅,周遭瞬間變成黑色,一開始的音樂聲戛然而止,靜的只剩呼吸聲能夠被彼此聽到。
看來機關(guān)已經(jīng)被觸動,蕭瀾川和孟淵也選擇不跑了,想看看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隨即向她們二人靠攏,四人排成一行,觀看著局勢。
“轟隆——!”
巨大的雷從極黑的天上劈下,將前方的地劈出一個大窟窿,灰白色的煙霧彌漫上來,等到霧氣稍微淺一些,才看到原來那窟窿中竟升起了四根半徑一米長、高達五米的圓柱。
剛才被霧蒙蒙的東西擋住的兩側(cè)如今也變得清晰,他們仿佛身處在一片廣闊無垠的大地上,似乎周圍沒有別的人了,只有他們和那竄天柱。
只見柱子的顏色緩緩明朗起來,那是古代才會有的正紅色,于他們視線正好平行的地方刻著字跡,每一人都對應一個字。
蕭瀾川:“我是魑?!彼聪蚺赃叺拇扪┤荨?p> 崔雪容:“魅?!?p> 何嘉:“魍?!?p> 孟淵:“魎?!?p> “什么意思?這剛好四個字……”沒等崔雪容話問完,自己手里就出現(xiàn)了一個刻著“魅”的令牌。
?。蹮嵘碛螒騽倓偨Y(jié)束,原本是一場永遠也不可能跑完的馬拉松,由于擁有特殊能力的人員停下,觸動停止模式,接下來請各位拿著令牌,與皮影展開對決吧。]
系統(tǒng)的聲音再次響起,眾人盯著手里的令牌,霎時間,所處的背景切換,他們沒時間細思那特殊能力是什么。
這仿佛是一處畫展,墻壁上用彩色染料繪制的壁畫是古代人祭祀上天的場景,立柱已經(jīng)有了缺口,穹頂?shù)?p> 他們似乎處于一座封閉的房屋之中,整個屋子的建造是以抬梁式①為主,顯得結(jié)構(gòu)分明。
屋子面積約有兩百平方米,四個角都有立柱,每個立柱之前立著一個不需支撐棍的皮影,有男有女,似乎都是歷史上的名人。
大廳的正中央擺著一個長方形的桌案,其上立著方鼎、尊(盛酒器)、角(飲酒器)、鑒(水器)。
桌案的上面立著硯屏③,畫著荷花、荷葉和蓮蓬,前方兩側(cè)擺放著兩扇屏風,畫著的卻是一男一女對望,都穿著喜慶的衣服,男子戴著黑色烏紗帽,女子戴著紅色花冠,看樣子像是在成婚。
“有門!”孟淵找到一處像是用青銅做的門,門上刻著夔(kúi)龍紋②,在正中間偏左側(cè)有一個插口,與他手中拿著的令牌大小毫無偏差。
“這又是什么意思?”孟淵拿著牌嘆了口氣,他實在想不出來這又是什么玩法。
?。鄹魑贿@局任務,將魑、魅、魍、魎引入相應門中,在門關(guān)閉時,若還有剩余,則對應牌字主人將被抹殺。]
只見屏風上的皮影動力起來,先是搖搖頭,再是抬起雙手,有武器在手中的,則把武器伸出畫面,下一秒,全部都跳出框架,沒在框架里的,邁開那細長的雙腿,向他們走來。
“是呂布!”孟淵指著走至他面前的皮影,這皮影頭上兩根須子向后彎,背上背著兩幡旗,全身都由金黃色為主色構(gòu)成,正拔出他的長劍緩慢走著。
“我的……他他他……他怎么戴著面具?。 币幌虿涣私馄び暗暮渭螌χ矍斑@位高大威武的皮影,被震撼到動彈不得。
“你那是關(guān)公!沒看他拿著個大刀嗎?!”孟淵倒是了解皮影,剛說完一句話,對面這位就將實打?qū)嵉膭]向了他,他下意識側(cè)身躲過,胳膊差點被砍下塊肉來!
何嘉對著臉戴紅色面具,身著紅綠黃三色衣衫的關(guān)公實在是敬畏不起來,撒腿就跑,關(guān)公則揚著大刀向前追。
“那我這個怎么是兩個人一起上??!”崔雪容先貼著墻壁走,發(fā)現(xiàn)這兩個皮影除了穿著古代婚服這一個共同點外,他們的步伐也是一致的,似乎不能單獨行動,而且動作略慢,那她則加速逃開。
蕭瀾川倒是沒那么震驚,非常淡定地面對著眼前這皮影,自以為人和虎是連在一起的,決計不會被分開,哪知下一秒,人虎分離,武松再也不打虎,反倒和虎在一個陣營了!
“魑魅魍魎到底在哪??!怎么引?”崔雪容再也不敢說那新婚夫婦行動緩慢了,他們以落后的趨勢逐漸追趕了上來。
“壁畫!是壁畫!”孟淵雖然在跑,可他是古代文學愛好者,眼睛視線總是離不開這里的東西的,尤其是保存完好的壁畫。
“你們繼續(xù)跑,聽我說!”孟淵把桌案上的盛酒器拿在手里,猛地一回身將那盛酒器狠狠拍在了呂布頭上,將那兩根須子中的一根打斷了,“對不起了布哥!以后調(diào)戲貂蟬的時候咱得再安裝一個新的!”
隨即,呂布的速度慢了幾分,但聽到這句話似乎火氣上漲,那拿著劍的模樣像要把孟淵給劈成四五六份。
崔雪容將屏風甩在男方的頭上,并把撕落下來的紙貼在女方臉上,罵道:“你能別貧了嗎?這倆新婚夫婦雙重夾擊??!”
“壁畫上說,要把紅花帶到魑門,放到相應空隙中!你,崔雪容,這兩人成婚頭上不都戴著紅花嗎?想辦法摘下來!和拿著魑牌的人兌換?蕭瀾川!你需要取代武松,坐到虎的身上,在魍門插魍牌,也一樣要換牌,還要配合崔雪容放花!何嘉,關(guān)公的大刀能辟邪,你要奪過來,帶到魅門!”他邊跑邊說著。
蕭瀾川與武松僵持在了一起,眼看著虎就要撲上來,他借力向上,將下半身懸空,虎則沖向武松,但被巧妙躲開,接著,武松極力用他那套拳法,他只能扯著武松的衣袖從身側(cè)滑過,虎正好追上,就是此刻!
只見虎的左側(cè)被借力,武松的右胳膊一甩,蕭瀾川順勢坐在虎的背上,抓起虎脖頸上的毛,他拔下頭上的簪子,一把扎進了武松的眼睛中,令牌飛至。
蕭瀾川很盡力地不被虎甩下來:“那你呢?!你做什么?”
“我……我這個好像玩脫了!它它它是死門!”孟淵怎么也在壁畫上找不到自己對應皮影要做的事,彼時崔雪容已摘下女方頭上紅花,男女雙方都被定格,正欲插上,“算了,你們別……”
“我們換!”
幾乎是同時吼出聲的,蕭瀾川與崔雪容互看一眼,前方何嘉還在奮力奪刀,她似乎碰到了關(guān)公的弱點,這大刀被他二人撕扯,偏偏關(guān)公還沒有攻擊的意思。
“我來!”崔雪容說著就拿著她的花,沖向?qū)χ诺娜嘶㈦p方,人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虎也一樣,拼盡全力一抬身,想要把花連人一起吞了。
這時崔雪容借著墻壁的力量向蕭瀾川靠攏,對方也很能理解她的意思,一手抓毛,一手接花。
“那你呢?你怎么辦?!”蕭瀾川接住花。
“我……我沒事!”她還是不能把她那特殊功能說出來,或許機制就是為了讓她說,然后把他們?nèi)坷г谶@里,或者是做四選一的選擇題。
說著,崔雪容一把拉過孟淵,站在呂布面前,孟淵則趕緊去幫何嘉奪刀。
“門開了!”
三人物件齊聚一門,門很快就開了,三個皮影則停止動彈,但上方出現(xiàn)紅色的字幕,是全部人都能看到的,只允許通過三人。
那就是說,剩下一人過不去!
“快走!”崔雪容手握呂布攻擊上來的長劍,已經(jīng)流出許許鮮血來,但他們不肯放棄,可只要有一人想要有沖出去拉她一把的想法,對應皮影就會動起來。
?。畚?、四……]
崔雪容將劍捅入自己的胸膛,瞬間鮮血噴涌,從她的嘴中也流出了血,將對面的皮影染紅,但仍有力氣:“你們相信我!”
?。垡?,時間到,對應人將被立即傳送。]
“崔……!”蕭瀾川最后一句話沒吼出來,便與其他人一齊消失在眼前。
此刻,崔雪容滿手血地握著那把已被她染紅的劍,手上的疼痛已經(jīng)沒有感覺了,她能感覺到,傷口在愈合。
是的,沒錯,她猜的沒錯!
那日在洛云手中,她的傷仍舊能夠好得這么快,完全是因為她的特殊體質(zhì)!可惜她到現(xiàn)在才用上。
但是劍的尖銳部分已經(jīng)刺入她的胸口中,似乎已經(jīng)穿透了,真的很疼。
——“咚!”
沉重的跌倒聲在崔雪容膝蓋處傳來,她貌似被這劍壓低了身體,再也沒有多余的力氣去支撐自己站起身,以這樣難堪狼狽的模樣與呂布對視。
她的眼眶充滿了火熱的淚水,額頭上的汗珠嘀嗒嘀嗒地落,似乎在宣告她的身體素質(zhì)不能讓她這么折騰。
——早知道……她就輕點捅了!
這么一看,她的白裙子似乎鮮艷了不少,剛才大概是太緊張了,一直沒顧得上細看,其實這個色也蠻不錯的,只是有點費血包。
充滿淚水的眼睛本來很酸澀,但她看到呂布那張皮影做的臉在變化,連同握著劍的紙手也在變化,在緩慢消散,像燃燒的紙片,但那燃燒下的灰塵在空中逐漸消散,原本的皮影正在露出一副人的模樣。
人,沒錯,他是人,一個閉著眼睛、臉色慘白、缺少生氣的人。
?、偬Я菏接址Q疊梁式是在立柱上架梁,梁上又抬梁。使用范圍廣,在宮殿、廟宇、寺院等大型建筑中普遍采用,更為皇家建筑群所選,是木構(gòu)架建筑的代表。
?、谫琮埵枪糯鷤髡f中的一種奇異動物,似龍而僅有一足
?、鄯旁跁?、畫案上的或稱為硯屏
夜提燈花
比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