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天災預告
“什么人?”
弗一接近,山洞里面就傳來了嚴厲的喝止聲。
緊接著,是匆匆出來的幾位雄性獸人,手中還拿著銳利的骨矛。
他們的身形普遍偏瘦弱,修長,頭發(fā)的顏色是亞麻黃和烏黑,狹長的眼睛,棕油黑的皮膚,還有頭頂上一抖一抖的耳朵。
云行湊在木棉身邊小聲道:“是野犬部落的人,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他們?!?p> “是我?!毕男裢白吡藘刹剑S著他的出現(xiàn),野犬部落的獸人很顯然放松。
“原來是白虎部落的族長,快進來?!?p> 其他的獸人也都收了起來手中的骨矛,一行人魚貫而入。
洞穴中的味道充斥著肉腥味和熟肉的香味,混合在一起,有些難聞。
木棉挨著云行坐在洞穴邊上,看到云行臊眉耷眼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揉著他的頭發(fā),不知不覺就揉到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冒出來的軟軟耳朵。
云行有點醋意地輕哼了一聲。
“不就是耳朵嗎?我也有,棉棉不要看他們好不好~”
“好好?!蹦久扌χ饝聛?,捏捏粉嫩的耳蝸,看到小老虎明明不太舒服還強忍著的樣子更想笑了。
她心里軟得一塌糊涂。
還是頭一次,有人會連她多看了一眼什么東西都記住。
野犬部落的獸人本來沒怎么在意夏旭帶隊有誰,可他耳朵一動,聽到了一聲絕不屬于雄性獸人的清脆聲音,還是沒忍住看了一眼。
這一看,就一發(fā)不可收拾。
“雌性??!是雌性!”
“白虎部落,你們居然有雌性,還是兩個!”
原本其樂融融的場面瞬間消失不見。
“吼!”
夏旭幾乎是瞬間轉化為虎獸形,一雙眼睛陰狠地凝望對面不知何時也顯露原形的野犬。
他的聲音暴怒呵斥,只有木棉和雄性獸人能聽得懂。
他在發(fā)怒。
滾!不許覬覦我們的雌性!
“嗚汪!”你們居然占據(jù)兩個雌性!分給我們野犬一個!
野犬部落的帶隊人絲毫不肯退卻。
別的事情也就算了,這可是雌性!
“吼!!”
滾!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她們不是你們能夠覬覦的,你想兩族開戰(zhàn)嗎?
犬吠虎嘯,山洞中氣氛緊繃。
木棉沉下臉色。
她不喜歡野犬部落。
話里話外的“給”“占據(jù)”,讓她想起來了不好的回憶。
她又不是貨物!
好在夏旭的態(tài)度給出得分明,就算是再怎么不甘心,顧忌白虎部落的強橫實力,野犬還是只能作罷。
雖說不知道接下來會怎么樣,好在現(xiàn)在是安靜了下來。
野犬部落的領頭人變回獸人,他陰沉沉又不甘心地看了一眼木棉,這才不甘不愿地坐下。
“算了……夏旭,我不想跟你們部落起沖突,但是你們護不住兩個雌性的?!?p> “雌性嬌貴,應該以全族之力供應,你們部落占據(jù)兩個太過分了,接下來的天災你們根本護不住兩個雌性的!”
夏旭從犬戎的話中捕捉到了一個關鍵信息。
他的神態(tài)變了。
“你說什么?天災?”
夏旭急切追問。
犬戎倒是沒在這件事情上做手腳,他點點頭,嚴肅道:“冰河正在襲來,今年的凜冬時間拉長,會非常難熬,說不定要死很多獸人?!?p> “我族大祭司做出預言,我是被特意派出,前往白虎部落通知你們的?!?p> 別說是夏旭了,只要是在場知道冰河凜冬代表什么的獸人,心里都咯噔一聲。
“怎么會這樣?”
“凜冬八年前才來過,為何又來了!?”
“我們部落還能撐得住嗎?”
“大祭司?”木棉靠在云行身邊輕聲詢問。
大祭司是個什么?
云行臉色復雜,目光都放空了,聽到木棉問自己,才嘆了口氣回答。
“他們野犬部落的大祭司,能夠溝通獸神,得到天賜預言?!?p> “很多次的災難都是他預知的,今年冬天大概要死很多雄性獸人了,就算是我們白虎部落也不能幸免于難。”
木棉若有所思。
凜冬嗎?
云行好一會沒等到木棉說話,他立刻想到自己說的話存在漏洞,忙道:“棉棉你放心,再怎么樣我也會保護好你的!”
他還以為木棉是害怕了。
木棉笑了笑沒說什么。
打發(fā)走了野犬的人,夏旭走到他們身邊坐下。
“冰河凜冬的事情要回去通知部落里的人,加快加緊將獸皮處理好?!?p> “云翊,白燼,你們兩個和清河這段時間分開帶隊,我們必須盡快儲備過冬的糧食?!?p> 云翊和白燼都嚴肅點頭。
“抱歉……”
夏旭又轉向木棉和唐妙妙,笑得很苦澀。
他們部落第一次被雌性眷顧,竟然就要帶著雌性過苦日子。
夏旭都有心扇自己幾巴掌。
“沒什么的,族長,我會和你們共進退!”這話是唐妙妙說的。
盡管她有時候嬌嬌氣氣的,但絕對不是膽小怕事的女孩子。
她很堅定要和白虎部落共同進退的決心。
木棉也緩聲開口道:“我是云行撿回來的,白虎部落就是我的家,夏旭,你不用覺得愧疚?!?p> 夏旭感動得眼圈都紅了。
云行也眼淚汪汪地看著木棉,要不是人太多,他真想不管不顧地膩上去。
棉棉就是他最最喜歡的雌性!
凜冬不等人,夏旭當晚就安排了諸多任務下去。
原本還有些松散的狩獵隊,氣氛都繃緊了。
囤糧,活下去!
這是首要任務。
近晨光微霞。
木棉在一片黑暗中睜開眼睛,抬起手,看著自己蒼青色的指尖。
好冷。
火堆不知道什么時候熄滅了,天也快亮了。
半鮫有一點不好,她怕冷,特別怕冷,甚至比普通人族還怕。
唐妙妙還能略有些不舒服地繼續(xù)睡下去,木棉卻已經(jīng)冷到刺痛。
她輕手輕腳地爬了起來,還沒走一步,手腕就被輕輕拉住了。
回過頭,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獸人形態(tài)的云行。
他的眼睛在黑夜中閃閃發(fā)光,拉著木棉的胳膊拽了拽,沒有驚動任何族人,越過注視著他們的兩族守夜人,一起來到了山洞深處。
“棉棉,你在害怕嗎?”
年輕的小白虎伸手抱住她的腰肢,悶聲悶氣,怏怏不樂。
“是我不夠強大,所以,所以,棉棉要離開了嗎?”
他的聲音微顫,好像下一秒就能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