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震碎三觀啊
“啊~”
一聲嬌俏驚呼在花叢中乍起。
不遠處有人聞聲而來。
“可是要緊?”
灼目的日頭之下,矜貴少年俊美的面龐雕琢如玉。
摔倒在地的小女郎揚袖擋住半張面孔:“你是誰?這是我家花苑?!?p> 少年笑道:“尋常外人哪里進得了鎮(zhèn)國公府,我是你兄長至交,聽聞國公府花苑姹紫嫣紅嬌俏明亮,卻不想瞧見受傷的小兔,如何,可還能行走?”
小女郎臉更紅:“不必勞煩世兄。”咬唇擰眉的就要起身。
“啊~”
小女郎口中低呼,身子一歪再度傾斜,少年一手扶到小女郎的腰上。
雖旋即離開,小女郎的面孔還是紅的像是熟透了的果子。
花苑里花香蝶舞,只可見不遠處少年的仆從,鎮(zhèn)國公府的下人侍婢竟沒見到一個。
少年道:“看來是難以行路,不如先暫且到那邊的亭子歇息,不然若只瞧著不顧,倒是枉為適才那一聲‘世兄’了?!?p> 小女郎臉上的紅暈幾乎泛到了脖頸上,垂首躬身:“多謝世兄?!?p> “得罪?!?p> 隔著長袖衣衫,少年一手扶著小女郎的手臂,一手輕觸腰肢。
“怎得不見侍婢?”少年問。
“路過花苑,見到有蝶兒,一時興起,便叫回返取扇了?!毙∨傻?。
“卻也是巧了,令兄稍時方至,我也不喜多有侍奉在側(cè),不然也不必得罪小女郎?!?p> “世兄言重了,若非世兄,此番才真是丟了臉面?!?p> “小女郎至誠,不愧為鎮(zhèn)國公之后?!?p> “……”
光影下,兩道身影越來越遠,也好像越來越近。
就在小女郎跌倒的數(shù)十步外,假山嶙峋,高樹枝丫籠罩之下,馮云趴在枝丫上嘴巴都差點兒合不上。
震碎三觀?。?!
如果不是她好奇的跟上來,她還真看不到這一幕。
那位比她早出生幾秒的同胞小姐姐秀外慧中,蕙質(zhì)蘭心,在府里簡直就是家中典范,說是鎮(zhèn)國公府的女兒家,卻是琴棋書畫樣樣拿得出手,更是禮儀周到的連宮里的嬤嬤都挑不出毛病來,而她這個除了舞刀弄槍其他什么都不會就是愛吃愛睡覺的同胞妹妹,簡直就是丟盡了那位同胞小姐姐的臉。當(dāng)然她也從沒想過比什么,前世她就是工作太累累死的,這回一睜眼發(fā)現(xiàn)吃穿不愁,干嘛還要拼命卷?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多好?如果不是家里頂著“鎮(zhèn)國”兩個字,又正巧了她覺得身為女子必須要會點兒防身術(shù),她都不會對棍棒感興趣!
卻不想她那位哪兒哪兒都挑不出毛病的小姐姐竟是朵小白花?
她親眼看著那位小姐姐一邊盯著滴漏壺一邊說累了要歇息,然后轉(zhuǎn)頭直奔花苑,又支走了曉蘭,似乎是有目的的尋了個角落摔到了地上。
嘖嘖,她都覺得這一跤摔的疼。
只是她這個角度還真沒看清過來的矜貴少年長得什么模樣。
……不過看身形就不會差。
小姐姐眼光高的嘞。
可這位小姐姐是怎么知道花苑里有這么一位小哥哥的?
大乾朝立朝三十七年,馬放南山刀槍入庫也不過才十五年,馮家早先也不是什么豪門大戶,可從龍之功甚偉,“鎮(zhèn)國公府”便可見一斑,府中上下也多有規(guī)矩,前院的人甚少跟后院的女眷們走動,更何況她和小姐姐剛不過金釵之年,身邊伺候的更是家中的老人兒,若非親近相熟之人哪里近的了墻角三丈,而眼下不止是近了,更是連一墻之隔的她都不知道。
難道有人要害小姐姐?
馮云猛地挺直了身子,卻忘了自己正趴在枝丫上,枝丫晃蕩,眼看著就要把她甩下來,也就在這時候,樹下又突然的冒出一聲:“哈!”
馮云手一哆嗦,“砰——”摔下來。
就在馮云眼前發(fā)黑的一瞬,聽到腦袋里傳來的聲音。
“——系統(tǒng)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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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灑入輕薄的床簾,微風(fēng)輕拂,吹動起床上人兒細(xì)密的睫毛。
“女郎醒了!”
驚喜聲起,有侍婢急忙的去外面招呼。
馮云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熟悉的床簾,昏昏沉沉的想到自己是被樹下的那聲呼喝嚇得摔下來的,還模模糊糊的聽到“系統(tǒng)升級”的提示。
嗯哼,她的系統(tǒng)升級了。
一出生她就有一個據(jù)說是系統(tǒng)的存在,只是這十二年來除了日積月累增加的數(shù)字,其他的什么功能變化都沒有,她也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沒想到還有升級的一天。不過這會兒她先還顧不上……耳邊上嘈嘈雜雜的都是人。
“女郎,太好了,您總算是醒了?!?p> “郎中就在外面候著呢,還有二小姐。”
“……”
小白花姐姐也在?很好,她正想知道是誰在樹下呼喝的她。
在她這一畝三分地上嚇唬她?還真是覺得沒人管的了了?
馮云扶著額頭起身,身邊的侍婢忙扶枕靠背,端水送食,候在外間的郎中也過來搭脈診斷。人影綽綽間,馮云一眼就看到了跟著走進來的小白花姐姐馮清。
美眸清亮,唇角含笑,身姿搖曳,已堪美人。
小姐姐本來就長得好看,今兒更好看。
“二姐姐。”馮云咧嘴笑的天真。
“你又爬樹做什么?”馮清嗔怪。
“抓鳥?!瘪T云道。
“這回漲記性了吧!”
“那也是有人嚇唬我,不然我才摔不下來。”馮云問,“二姐姐,可知是哪個膽大妄為的敢在國公府下此狠手?”
“勿要胡說。”馮清小臉兒一板。
這會兒郎中已經(jīng)看診完畢,澀聲晦語的說了好幾句,總歸是說她沒什么事兒,養(yǎng)幾天就好的意思,又側(cè)身對馮清說了一番類似的話,同樣的休養(yǎng)幾日,勿要辛勞。
“二姐姐怎得也傷了?可要緊?”馮云驚問。
郎中道:“三小姐放心,二小姐并無大礙,只休養(yǎng)幾日,便可痊愈?!?p> “那便好?!?p> 郎中告退,同外面等候的母親身邊的李嬤嬤一起離開。
丫鬟們也識趣的退下,內(nèi)室中只有姐妹兩個。
馮云伸手去拉馮清:“二姐姐,讓我看看傷的如何?!?p> 在馮云的執(zhí)意下,馮清也不得不上了榻,脫了小襪,露出了已經(jīng)上了藥但仍紅腫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