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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擺爛了,誰還管那貞節(jié)牌坊

第21章 落入陷阱

  鄭老太太則從容返回太師椅,身著一襲墨紫色長袍,目光如炬。

  周圍人等見此情景,無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后退,心知肚明,姜瀅瀅無意間觸動了鄭老太太心中不可觸碰的禁忌。

  往事如煙,當(dāng)年鄭老太太與老侯爺新婚燕爾,夫妻情深,共度了一段琴瑟和諧的時光。

  然而好景不長,老侯爺開始偏寵后院各色姬妾,冷落了原配夫人,這也讓后院中諸多心思各異的女子蠢蠢欲動。

  其中,尤為得寵的一位姨娘,其姿色竟還在姜瀅瀅之上,且慣常以一支精美的白玉蘭花簪點(diǎn)綴發(fā)間。

  悲劇發(fā)生在鄭老太太初次有孕之時,她飲用了那位寵妾送來的芙蓉湯后,胎兒未能保住,腹中生機(jī)戛然而止。

  那個已經(jīng)成形的男嬰就這樣早逝,給鄭老太太帶來了身心雙重打擊,整整六年時間,她再也未能懷孕,那段時光對她而言,猶如身陷無間地獄,忍受著外界的非議與家中的冷漠。

  終于,經(jīng)過漫長等待與不懈努力,鄭老太太再次身懷六甲,誕下了后來的鄭侯爺,地位才逐漸穩(wěn)固。

  自此之后,她再不容忍任何人侵犯她的尊嚴(yán)與地位,府中那些妾室與庶出子女若敢有悖逆之舉,必遭嚴(yán)懲。

  傳聞,鄭府后院那口枯井,便是歸宿。

  直至老侯爺逝世,這場圍繞后院的風(fēng)起云涌才稍稍平息。

  而今,正值老太太喪失首子的傷心時刻,夜不能寐。

  偏偏姜瀅瀅不明就里,身著白玉蘭發(fā)簪,手持芙蓉湯前來,無疑是踏進(jìn)了最為敏感的雷區(qū)。

  在幾個仆婦粗暴的強(qiáng)迫之下,滾燙的湯水強(qiáng)行灌入姜瀅瀅口中,疼痛使得淚水與哀求交織在一起,喉嚨間僅能發(fā)出含糊不清的嗚咽聲。

  她竭力掙扎,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的求饒聲:“嗚……老……”

  仆婦們用力按住她的雙手,不給她任何逃脫的機(jī)會,“姨娘,還是乖乖喝了吧!否則……”

  姜瀅瀅淚水滑落,卻仍舊無法擺脫身后仆婦鐵鉗般的大手。

  堂屋內(nèi),那香氣與藥味交織,緩緩彌漫,似乎要將整個空間填滿,讓人窒息。

  不多時,那碗湯藥,一滴不剩地被灌入姜瀅瀅口中。

  仆婦們終于松了手,任憑姜瀅瀅無力地癱倒于冰冷的地磚上。

  姜瀅瀅的喉嚨因滾燙的湯水刺激而灼燒,痛至麻木,她只能雙手緊捂住嘴,發(fā)出令人揪心的嗚咽聲。

  一旁的青月雙腿打顫,跪倒在地,“老太太,您行行好吧,姜姨娘她肚子里懷著的是鄭家的骨肉,不能再這樣折騰了啊?!?p>  老太太的眼眸透出陣陣?yán)淠皡^(qū)區(qū)一個卑微侍妾的血脈,若是這般輕易便消逝,只能說那胎兒沒有資格降生于長平侯府的門楣之下?!?p>  姜瀅瀅的恐懼如潮水般涌來,渾身瑟瑟發(fā)抖,試圖爬起身來,一次又一次地向高高在上的老太太磕頭,喉嚨中勉強(qiáng)擠出沙啞的求饒聲:“饒……饒命……”

  在老太太冷淡的目光中,姜瀅瀅渺小得仿佛微不足道,多一秒的停留都是浪費(fèi)。

  她輕輕闔上雙眼,手輕輕一揮,命令道:“來人,把這個姜姨娘送回去,從今往后,不許她再靠近我的院子半步!”

  “是,老太太?!北娖腿藨?yīng)聲遵命,攙扶著已近乎虛脫的姜瀅瀅緩緩?fù)顺隽税曹幪谩?p>  離去之際,姜瀅瀅的唇邊滿是燙傷的水泡,渾身虛弱,仿佛有一半的靈魂已被硬生生抽離。

  而嬌陽院內(nèi),蘇婉毓聽聞此訊,神色波瀾不驚,手中的繡帕依舊飛針走線,動作優(yōu)雅。

  她淡淡地吩咐云意:“云意,等會兒派人去請個大夫給她看看吧?!?p>  云意笑容溫婉,一邊整理著手中的物什,一邊輕聲道:“我還以為姜姨娘有多大的能耐,原來不過如此,被這么簡單的手段戲耍一番,今日觸怒了老太太,以后要想在府中有立足之地,怕是難上加難了。”

  這一切,皆因柳兒早在姜瀅瀅的紙條上動了手腳,精心布局,毫無破綻,落入陷阱的,不僅是姜瀅瀅,還有鄭家那位權(quán)勢熏天的老太太。

  蘇婉毓手指輕巧舞動,于繡帕邊緣收尾,剪刀一揮,干凈利落地剪斷絲線,語氣平淡無奇:“急于求成者,難免會出差池。”

  云意重重地點(diǎn)點(diǎn)頭,“小姐所言極是,我們要沉得住氣。”

  隨著蘇婉毓手中繡帕徐徐展開,她起身交代:“去吧,準(zhǔn)備好明日所需的物品,我們明早就出發(fā)前往長公主府。”

  “是,小姐!”云意笑顏如花,立即忙碌起來。

  她目光無意間掠過蘇婉毓身邊的卷尺,“小姐,去公主府為何還需攜帶卷尺呢?”

  這次出行,原只是為了修改花色,測量尺寸并非計(jì)劃的一部分。

  蘇婉毓略作停頓,將繡帕仔細(xì)折好,收入懷中,回答說:“帶著以防不時之需?!?p>  “知道了,小姐?!北M管不明所以,云意還是按照吩咐將卷尺放入行李之中。

  次日清晨,當(dāng)東方天空初露曙光,蘇婉毓已經(jīng)開始忙碌。

  待到馬車啟程時,辰時已悄然臨近。

  車內(nèi),云意與司棋談笑風(fēng)生,昨晚府中的種種趣事被重新提起。

  “聽說二少爺?shù)弥棠锉还鄿?,怒氣沖沖直奔安軒堂,據(jù)說兩人爭吵得不可開交,連侯爺都被驚動了?!痹埔庵v述得生動逼真。

  在鄭府,能讓侯爺親耳聽見的紛爭并不多,老太太的這一鬧,非但讓自己顏面盡失,也讓鄭成晏的臉上掛不住。

  姜瀅瀅身懷六甲,那碗熱湯下肚,別說飲食,連一句完整的話都無法吐出。

  姜瀅瀅因此痛苦地呻吟了一整夜。

  鄭成晏心中疼惜萬分,乘著怒氣去找老太太理論。

  老太太本就對姜瀅瀅不滿,此刻更是怒火中燒,兩人激烈爭執(zhí)。

  云意壓低嗓音,貼近司棋的耳邊續(xù)道:“據(jù)說在安軒堂里,老太太當(dāng)著鄭成晏的面,把那套老侯爺贈予的珍貴翡翠茶具給砸了個粉碎?!?p>  司棋聞言,偷偷瞥了一眼閉目養(yǎng)神的蘇婉毓,看似在休憩的她,其實(shí)句句話語都落入了耳中。

  昨晚,老太太怒摔茶具后,以不敬長輩之名,令鄭成晏去祠堂罰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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