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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擺爛了,誰還管那貞節(jié)牌坊

第40章 闖入他的房間

  今日她僅攜云意出行,眼見鄭成晏即將消失在視線盡頭,她迅速作出決定。

  “云意,你先幫我挑選些上好的布料,我即刻便回?!?p>  蘇婉毓轉(zhuǎn)身,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jiān)決。

  “小姐,您這是要去哪里?”云意緊跟幾步,滿臉疑惑。

  未待回答,蘇婉毓已快步流星,循著鄭成晏的蹤跡而去。

  幸而她今日戴著斗笠,面容半掩,不易被人識破。

  她悄無聲息地尾隨著,穿梭于曲折狹窄的巷弄之間,直至一座破敗不堪的宅院前。

  宅門斑駁,紅漆剝落,透露出幾分昔年風(fēng)光不再的凄涼。

  鄭成晏與仆從推門而入,宅內(nèi)隨即傳來低沉的交談聲。

  一個清脆的女聲問道:“這次文章的主題何在?”

  鄭成晏答曰:“以江州暴雨為題,撰寫一篇三千字的論述?!?p>  女子干脆利落地報出了價格:“二十兩銀子?!?p>  鄭成晏的語氣中夾雜著不滿,全然失去了貴族應(yīng)有的風(fēng)度,如同市井小販般討價還價:“為何這次要二十兩?以往不過十兩?!?p>  女子無奈解釋父親病重,急需錢救命,鄭成晏憤憤地放下銀兩,妥協(xié)成交。

  蘇婉毓心中如遭雷擊,她一直以為鄭成晏才華橫溢,是國家棟梁之才,連中三元的輝煌成就更是佐證。

  然而,真相卻是如此諷刺,那些被世人贊譽(yù)的文章,竟然是從這個女子手中購得。

  她苦笑搖頭,前世的自己竟被這樣表里不一的男人所騙,除了一副欺騙世人的皮囊,他還剩下什么?

  回憶起前世種種,痛苦如刀割,悔恨自己曾為這樣的人傾盡所有,愚不可及。

  鄭成晏的步履漸近,交易完成,正欲離開。

  蘇婉毓猛然清醒,敏捷地轉(zhuǎn)向右側(cè)小巷,記憶中附近有一家茶館,足以作為臨時的避難所。

  鄭成晏察覺到異樣,厲聲質(zhì)問:“何人在那?”

  蘇婉毓加快速度,奔向茶館后院,推開一扇深灰木門,躲入其中。

  “站??!”鄭成晏的呼喝聲緊隨其后,狹窄的巷內(nèi),他的喘息聲清晰可聞。

  蘇婉毓強(qiáng)壓慌亂,裙擺微揚(yáng),沖進(jìn)茶館的隱蔽入口。

  門后,假山流水,曲徑通幽,連接著南街最負(fù)盛名的茶館。

  她沿著小溪前行,迎面是一段狹窄的樓梯,鄭成晏的催促聲從后方逼近。

  她心如擂鼓,卻步伐穩(wěn)健,踏上黃楊木制的樓梯,樓上的守衛(wèi)聞聲欲阻,卻被室內(nèi)之人制止,隱入暗處。

  剛踏入二樓走廊,鄭成晏的叫囂已至:“她在樓上,速追!”

  心跳加速,她環(huán)顧四周,慌亂中發(fā)現(xiàn)一扇由黃金竹編織的廂房門,無仆人守候,暗示著房間的空曠。

  茶樓內(nèi),賓客皆非凡人,鄭成晏不便隨意搜查。

  這間看似禁地的廂房,成為了她唯一的避風(fēng)港。

  她果斷推門而入,閃身藏匿,輕輕闔上門扉,背靠門板,緊張的情緒逐漸平復(fù)。

  正當(dāng)她欲深入房內(nèi)時,卻發(fā)現(xiàn)一位男子靜坐于椅榻之上,身著墨色寬袖長衫,頭戴銀飾發(fā)冠,手執(zhí)琉璃茶盞,衣襟與袖邊繡著月白山河圖,氣質(zhì)超凡脫俗,尊貴不凡。

  四目相對,男子目光深邃。

  空氣中彌漫著桂花與松木的淡香,熟悉的氣息讓蘇婉毓心中一震,正欲開口,門外鄭成晏的呼喚再次響起,緊迫而堅(jiān)定:“找到她了,快來此處!”

  這一刻,她,已無路可退。

  她的心弦仿佛被無形之手猛然撥動,一股難以言喻的緊張感瞬間涌上心頭。

  她急忙轉(zhuǎn)身,動作中帶著幾分倉皇,向那看似淡漠的男子施以最恭敬的禮節(jié),語調(diào)中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這位公子,小女子突遭不幸,被人緊迫不舍,萬般無奈之下,懇請公子大發(fā)慈悲,容我在此方寸之地暫避一時風(fēng)雨。”

  男子的動作不疾不徐,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囂都與他無關(guān)。

  他輕輕將手中的茶盞放置于桌案之上,茶水輕微的波動與門外逐漸逼近的爭執(zhí)聲形成鮮明對比,卻未發(fā)一言。

  門外,仆從的勸阻聲與另一人的強(qiáng)硬態(tài)度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刺耳。

  “少爺,這房間乃是二少爺?shù)慕兀馊瞬坏蒙米赃M(jìn)入啊……”

  “既然無人,我進(jìn)去又有何妨?”鄭成晏的聲音里堅(jiān)決。

  眼看著鄭成晏即將推門而入,蘇婉毓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男子背后的屏風(fēng)上,一個計(jì)策在腦海中迅速成形。

  正當(dāng)她準(zhǔn)備付諸行動之時,那一直沉默的男子忽然有了動作,他起身,動作優(yōu)雅而有力,輕輕摘去了她頭上的白紗斗笠。

  緊接著,一只大手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臂,力度之大,不容反抗,將她拉至自己的身旁,兩人就這樣并肩而坐于柔軟的墊子上。

  春日的單衣在這樣的貼近下顯得格外單薄,幾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體溫透過衣物傳遞過來,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微妙而緊張的氣息。

  蘇婉毓的腦海一片空白,耳邊似乎有蜂鳴聲不斷回響,理智告訴她應(yīng)奮力掙脫,但身體卻像被定格了一般,無法動彈。

  就在這緊張萬分的時刻,門板被鄭成晏猛地一腳踹開,伴隨著木屑紛飛,他闖入了這個原本平靜的空間。

  蘇婉毓的心臟仿佛要跳出胸腔,全身肌肉緊繃到了極致,她從未感到如此的無助與恐懼。

  此時此刻,她竟然與一名素昧平生的男子并肩而坐,而她的夫君,就站在幾尺開外。

  鄭成晏因急切尋找目標(biāo),沖動之下闖入,卻在踏入門檻的剎那,被一道冷冽的聲音喝止:“大膽!何人敢如此放肆!”

  鄭成晏身形一頓,隨即反應(yīng)過來,連忙跪倒在地,“長平侯府次子鄭成晏,不知王爺在此,失禮了?!?p>  他額頭緊貼地面,全身匍匐,顯示出對面前人無上的敬畏。

  那男子,用一雙的冷峻眼眸審視著跪伏在地的鄭成晏,緩緩?fù)鲁鰩讉€字:“長平侯府……鄭成晏……”

  聲音低沉而慵懶,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yán)與力量,讓人不寒而栗。

  蘇婉毓心中已然明了,這位便是那個權(quán)傾朝野的攝政王。

  數(shù)日前,她還只是隔著厚重的簾幕,為這位神秘的王者量體裁衣,未曾想今日竟會以如此尷尬的方式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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