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逆鱗
后山睡房內(nèi),一個(gè)僧人正在處理手臂上的劍傷。
“未曾想上官世子的暗衛(wèi),如此厲害?!?p> 竟能傷了他。
無緣自幼隨師父習(xí)武,武功堪稱罕有敵手,一直以來,他都未將上官世子放在眼中。
沒想到,一時(shí)興起,想幫婉兒除掉與上官世子關(guān)系親密的女子,反倒受了傷。
這上官世子居然派人保護(hù)那女子,想來,這女子于上官世子而言,定是與眾不同的,不知明日上官世子得知他在意的女人被毀了,會是何種心境,心會痛嗎?
一如當(dāng)初,他知曉寧婉要入宮時(shí),心有多痛。
明日,京城就會有流言傳出,那云家小姐,哼哼,要么常伴青燈,要么用一抹白綾了結(jié)此生。
門外,突然傳來輕咳聲。
無緣趕忙拉下袖子,開門走了出去。
門外站著上官浩宇,臉色陰沉,掩嘴輕咳。
“上官世子,這般深夜,尚未安歇?”
“你不也未入眠。”
無緣本以為,上官世子白日便已下山,畢竟這山上氣候,實(shí)非世子久留之所?!?p> “嗯!本已下山,然聽聞我的暗衛(wèi)與你過招,傷了你,故而前來探望?!?p> 上官浩宇重重咳嗽一聲。
無緣一愣,這消息怎如此快便傳來?可上官世子又如何知曉是他?上官世子這般直爽,倒令他不知如何應(yīng)答了。
何必這般惺惺作態(tài)?
上官浩宇不冷不熱地嘲諷道:
“可知了無大師,為何喚你無緣?讓你遠(yuǎn)離塵世,渡己之劫,你可明白?”上官浩宇冷冰冰地說道。
“沒想到,上官世子竟有這般慧心,為何不入佛門?”無緣譏誚。
“塵緣未斷,自然不入,而你,應(yīng)斷塵緣,卻一心戀紅塵?!?p> 無緣閉目,忍不住道:什么叫應(yīng)斷塵緣,明明是你們逼迫于我,逼我入佛門,逼婉兒進(jìn)宮。
上官浩宇冷笑一聲,看來,未卜居給你的機(jī)遇,你并未好好珍惜,不僅不知反省,還生了害人的念頭?!?p> 真未想到,在京城身為公子哥的上官世子,竟也知曉江湖上的未卜居?
一個(gè)人影自樹上躍下,世子,讓屬下來解決他。
上官浩宇擺手,“不必?!?p> 他親手設(shè)計(jì)陷害云裳,將她置于這般兇險(xiǎn)之境,他要親自為云裳報(bào)仇,否則,難以平息心頭怒火。
影衛(wèi)一驚,隱入黑暗,未料世子爺如此惱怒,竟要親自動手。
高高在上的世子爺,居然起了殺念?
無緣全然不知自己已命在旦夕,涼涼地暗諷上官浩宇,居然是為了個(gè)女子?
無緣完全誤解了那“不必”之意,他以為上官浩宇瞬間已消了殺意,對他手下留情。
看來那云小姐,在上官浩宇心中分量極重,他要告知婉兒,只要那云家小姐過得不好,上官浩宇必然不好過,上官浩宇不好過,婉兒便高興。
婉兒高興,便是他的高興。
也不知那位與你相處融洽的小姐,現(xiàn)今如何!
無緣再度開口挑釁,知曉他是婉兒的人,就算是一位世子,也不好與一位貴妃作對。
否則,上官浩宇怎會一次次放過他。
上官浩宇猛地冷哼一聲,“你以為,我對你容忍,是因?yàn)閷幫???p> 無緣微微挑起眉頭,神色帶著一絲疑惑與挑釁,“不然?”
上官浩宇的臉上滿是不屑,冷哼一聲道:“寧婉算個(gè)什么東西!不過是皇伯父的一個(gè)玩物罷了!”他那眼神中透露出的輕視,仿佛寧婉在他眼中如塵埃般微不足道。
“你覺得,在我和這區(qū)區(qū)玩物之間,皇伯父會作何抉擇?”上官浩宇直視著遠(yuǎn)渡,目光銳利如劍。
“寧婉可比你聰明多了,就算我在皇族中只是個(gè)病弱的廢物,她也絕不敢輕易向我挑釁?!鄙瞎俸朴畹脑捳Z愈發(fā)凌厲。
“倒是你,如此自作主張,竟敢來找我的麻煩?!鄙瞎俸朴钜桓耐盏睦淠?,此刻的他言辭激烈,咄咄逼人。
只見上官浩宇緩緩從腰間抽出一支白玉笛,神色清冷,“我不動你,是看在你師父的面子上,只可惜啊……”話音剛落,他便優(yōu)雅地將玉笛湊近唇邊,吹奏起來。
無緣眉頭緊皺,心中滿是驚訝,這上官浩宇竟然認(rèn)識師父?他正想著,那笛聲已然響起。
起初,笛聲悠揚(yáng)動聽,宛如山間清泉流淌。
可漸漸地,笛音突變,暗藏玄機(jī)。
這笛音中蘊(yùn)含著深厚無比的內(nèi)力,無緣只覺氣血瞬間翻騰起來,他下意識地捂住耳朵,想要阻擋這可怕的聲音,然而卻毫無作用。
那笛音猶如魔音一般,徑直穿透他的雙耳,直擊他的五臟六腑。
無緣深知,此等音功,若沒有極其深厚的內(nèi)功作為支撐,根本無法施展,他緊緊捂住心口,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他萬萬沒想到,平日里看似病弱的上官浩宇,內(nèi)功竟如此高深,簡直足以傲視整個(gè)江湖。
無緣再也支撐不住,“噗”地吐出一口鮮血。
他的心中充滿了不甘,他還沒來得及給婉兒傳訊。
“小心上官浩宇!”這幾個(gè)字在他心中吶喊,卻無法傳遞出去。
他也沒來得及告訴她,云家小姐是上官浩宇的逆鱗!
最終,無緣倒了下去,強(qiáng)大的音波讓他難以承受,他的眼耳口鼻皆冒出鮮血,模樣極其恐怖。
上官浩宇停下吹奏,瀟灑地將白玉笛插回腰間。
就在這時(shí),無緣的心脈恰好斷裂。
上官浩宇緩步走到無緣身前,冷冷地說了一句話。
無緣瞪大了雙眼,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隨后便徹底斷了氣。
上官浩宇神色淡然,對著周圍的空氣說道:“尸體不必處理,就讓他這樣吧!”
黑暗中,影衛(wèi)應(yīng)了一聲“是”。
而此時(shí),上官浩宇轉(zhuǎn)頭望向京城的方向,心中暗自思忖著,不知云裳那邊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