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愿隨手在柜子里拿了瓶酸奶,結完賬后回到教室。
一路上,學生們都在議論,說她和傅昭瑞感情破裂,是因為她找別人談了,趁機甩掉傅昭瑞。
溫愿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一臉的不屑進了教室。
這些是是非非,再怎么解釋都解釋不清。
傅昭瑞正坐在她的椅子上,腿搭著旁邊的椅子,一臉壞笑,妥妥的痞子。
“舍得回來了?”
溫愿被他氣笑了,眼睛從上到下打量他,“怎么?你很舍不得我嗎?”
“你今天不說清楚,老子絕對不同意分手?!?p> 她懟回去,“我甩你,為什么還要你同意。”
“別鬧了,你什么時候變得那么無理取鬧了?”傅昭瑞嘗試像以前那樣安撫她。
“神經病,離我遠一點?!睖卦赴阉崎_,拿紙擦干凈椅子。
傅昭瑞被溫愿甩了這件事,很快就會在一中傳開,大家都問,為什么自己當初那么喜歡傅昭瑞,現在說甩就甩了。
溫愿只是說,傅昭瑞長得好丑,她看不上了。
高三的第一次考試,她考的太糟糕,就語文和英語看得過去。一班按成績高低排座位,她被排到了后面。
一個班六七十個人,加上她有點近視,壓根看不清黑板。
溫愿幾番央求,總算勸動伍福星,伍福星說看哪里沒有人就換。
“老師,二組倒三旁邊沒有人哎,我想坐那?!?p> 旁邊是一個男生,側影很好看,溫愿總覺得在哪見過。
黑色短發(fā),慵懶又隨意的單手撐著腦袋,一手轉著筆,看起來好似桀驁不馴,實則是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身高184,腳上踩著一雙黑色帆布鞋,走近看,少年生的極為漂亮,桃花眼,眉眼深邃,薄唇,鼻梁很高。
即使穿著普通的黑白校服,也很難讓人不注意他。
伍福星詢問男生的意見,“懷遠,你愿意要溫愿和你坐嗎?”
懷遠……?怎么感覺在哪見過,還聽過。
“我都行?!彼f。
伍福星湊到溫愿耳邊,“懷遠成績不錯,數學是強項,叫他教教你?!?p> 她走上前,坐下。她想知道他的全名,又怕他不會告訴她。
桌上的作業(yè)本暴露了他的姓名,溫愿瞥了一眼:高三(一)班陳懷遠。
一聽這名字就感覺很有志向。溫愿抿了抿唇,鼓起勇氣介紹自己。
“你好,我叫溫愿。很高興認識你,陳懷遠?!?p> 他甚至看都沒看她一眼。
“……”有點高冷?小說里面不都這么寫。
沒事,同桌成績好,我就好。
上課,他極為認真,腦子里似乎在飛速運轉,手也沒有停下,一直在演算。
她呢,打了半節(jié)課的瞌睡。
“同桌,你聽懂了嗎?”她瞇著一只眼問他。
“這不是很容易嗎?”這是陳懷遠和她說的第一句那么長那么清楚的話。
“帥哥同桌,你笑一下唄。”她偷偷看他的反應。
“?”
“我為什么要笑。”
“……”
學霸的世界,我不懂。
學霸的內心,我也不懂。
——
晚自習,陳懷遠沒有寫作業(yè),而是拿著個黑皮本,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寫什么東西。
有時,她想伸出腦袋看看,被他用手擋著臉推了回去。
“做什么?”
“我就想看看,你在干嘛……”莫名有種心虛感。
“寫作業(yè)?!彼馈?p> “哦。那你寫吧,我好困,先睡一會。啊對了,老班來了記得叫我!”不過一會的功夫,她就在桌上趴著睡著了。
陳懷遠停下筆,將本子收在課桌的最里面。
睡得真熟……
估計一點睡眠障礙都沒有
四月初,江陽開始變暖了,難免天氣炎熱。
一中的空調不巧壞了,還沒有安排維修。
過了半多小時,溫愿被熱的皺起眉頭,換了好幾個姿勢,卻還是想睡。
陳懷遠被她的動作吵的無法專注,桌子搖搖晃晃的。
他拿起作業(yè)本,輕輕的給她扇起了風。
她好像察覺到了,睜開了眼睛,對上少年的目光。
就像那天,在操場一樣。
溫愿坐起身,兩人都很緊張。
為了不讓她誤會,陳懷遠只是說,“我在打蚊子?!?p> “哦,好?!彼樦脑捴v。
“空調壞了?!?p> “嗯?難怪,我說怎么有空調也不開?!?p> “你接著睡吧,我要學習了?!闭f完,陳懷遠便拿起書本和資料準備刷題。
這個時候,溫愿哪還有心思睡。
他好像很怕自己看穿什么。
所以才嘴硬,那么冷淡吧。
她閑來無事便觀察他,不是在寫作業(yè),就是在寫日記,溫愿最喜歡盯著他的手。他的手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握筆的力道不重,卻能寫出一手好字。睫毛也很長,是她以前根本不會注意到的長相。
真是作孽,她以前光顧著盯傅昭瑞了。
都沒有注意到班里還有個這么好看的少年。
以后誰要能和陳懷遠談戀愛,應該挺幸福的吧。
他總讓人那么想靠近,身上有一股獨特的青木的香味。
溫愿望著窗外的麻雀,想起那個熾熱的夏天。
高二那年,周芳梅工作忙,難得一次來校門口接她放學,手上還拿著她愛吃的烤肉餅,那時雖然繼父關繼偉對她并不是很好,但有周芳梅在,她事事都容忍著。
周芳梅死后,關于她的一切東西都被關繼偉扔進來垃圾桶,仿佛這個人沒有存在過的痕跡一樣。
如今,再次回到十八歲這一年。
她要做的,就是改變母親不幸的命運。
她不會再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