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團(tuán)建結(jié)束,溫愿繼續(xù)回到公司工作。
接待的客戶也越來越多,她經(jīng)常忙的沒時間休息。
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息,也被臨時安排客戶阻礙了。
原本的一天休息變成了三個小時。
她睡得迷迷糊糊,摸索著手機(jī)。
傅延之給她發(fā)了條信息,她點(diǎn)開一看。
傅延之:「今天有時間嗎,溫小姐?!?p> 溫愿:「怎么了?」
傅延之:「你欠我一頓飯,還記得嗎?!?p> ……
好家伙。
上次答應(yīng)他的居然沒忘。
她真的不想再去打扮,穿了件黃色厚外套和保暖褲就出門了。
整個人都還沒有睡醒。
她騎著小電動就來到傅延之約的地方。
居然是一家很普通的小吃店,離她家特別近。
招牌都是好久以前換的,里面的人圍的很滿,服務(wù)員正馬不停蹄的上菜。
溫愿好不容易才找到落腳的地方,她剛坐下,傅延之就端著一些小菜過來了。
“來了?”
“你怎么會約在這,我以為你會要我去……”
“吃個飯而已,我不挑?!?p> 其實(shí),是想讓你不要那么辛苦。
“哇,都是我愛吃的?!彼挚戳丝此?,“那今天本來是我請客的,你有什么想吃的嗎?”
傅延之搖頭,“我的口味和你差不多,一起吃吧?!?p> 都是辣的,他也能接受嗎?
溫愿夾起一塊紅燒肉,搭配著一口米飯,吃的津津有味。她的胃口極好,對任何食物都不挑,只要不難吃。
醬汁包裹著米飯,一口下去,滿滿的幸福和滿足。
傅延之喝著飲料,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吃飯。
溫愿意識到他沒動筷,將食物咽了下去,“你怎么不吃啊?!?p> “就是感覺,看你吃飯挺香的?!?p> 這不是變相地說她能吃嘛。
“哈哈,是嗎?大家都這么說?!?p> 她想不明白,像他這種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少爺,怎么會陪她來吃普通的小吃店。
“一會兒吃完這頓飯,我得回去上班了?!?p> “今天不妨休息一下?溫小姐?!?p> “我哪有的休息,以前客戶雖然也多但是不忙?,F(xiàn)在公司調(diào)劑,我自然就忙一點(diǎn)?!?p> 這時,傅延之突然問她:“溫小姐有男朋友嗎?!?p> 她差點(diǎn)被噎個半死,“你怎么會問這個……”
他輕笑,拿起紙巾給她擦去嘴角的油漬。
“好奇罷了。”
他去冰箱拿了一瓶豆奶,單手便開了易拉罐。
“工作太努力,也不要忘記好好吃飯。”
“謝謝啊。今天難得可以大吃一頓了。”
吃完飯,溫愿立馬去柜臺結(jié)賬。
柜臺的服務(wù)員卻告知,“和您一起來的那位先生已經(jīng)付過了?!?p> “……”
什么啊,不是說好她請嗎。
“今天不是我請你嗎,你怎么付錢了。”她不解地問。
傅延之卻不在意,“是我讓你陪我吃飯,理當(dāng)由我請才對。”
所以,他只是想讓自己陪他吃飯?
溫愿抿了抿嘴唇,“這……”
“下次再請回來,不是一樣嗎?”
“下次……?”
天公不作美,這個時候天空烏云密布,不一會兒就下起了大雨。
溫愿拉著傅延之的手去屋檐下躲雨。
溫愿:“……”
傅延之:“……”
距離去公司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了。
“看來今天溫小姐不能上班了啊?!?p> “為什么偏偏現(xiàn)在下雨……”她小聲嘀咕著。
算了,這破班不上也罷!
男人的頭發(fā)微微濕透,劉海弄了上去也不顯土氣,反而襯托出他的英俊貴氣。
“我去借傘,你等我一下?!睖卦缸哌M(jìn)剛剛的小吃店,向老板借了一把雨傘。
“你真借到了?”他笑了笑。
“不然怎么走啊,淋回去?。俊彼龘伍_傘,“你比較高,你拿著吧?!?p> “其實(shí)我覺得,在這里坐坐也挺好的?!彼孟褚膊幌牖厝チ?。
——
“那你的公司怎么辦,你總要回去處理事情吧?”
傅延之兩手一攤,“誰家下大雨還工作?”
“……”這樣的老板怎么不給她來十個。
手機(jī)振動了一下,屏幕上全是張易生的未接來電,溫愿瞪大眼睛。
完了。
雖然嘴上說著不想上這破班。
但是她得靠這個生活啊。
傅延之看了出來她的顧慮,走到角落打了個電話。
后來,溫愿的手機(jī)里就出現(xiàn)一句。
張易生:小溫,你今天就休息一天吧。
???
這缺德老板怎么回事?
該不會是借著機(jī)會想炒了她吧!
“雨好像小了。”他嘴角上揚(yáng)的看著她。
“我們老板說……讓我休息一天?!?p> “這樣啊,看來你們老板還是很有人性的嘛。”
希望吧。
陳懷遠(yuǎn)的奪命連環(huán)call一個接著一個。
溫愿剛接通,陳懷遠(yuǎn)厲聲道,“在哪?”
“我和朋友在外頭吃飯?!?p> “吃飯?打你電話為什么不接?”
傅延之湊近了聽電話里的聲音,是個男生。
他清了清嗓子,故意在旁邊咳嗽兩聲:“溫愿,雨小了我送你回去?!?p> 溫愿示意他別說話,可他只是笑著。
陳懷遠(yuǎn)一聽就聽出來溫愿旁邊那個男生,他見過。
還非常有心機(jī)。
“溫愿,你最好給我在原地等著?!?p> “……”
這人發(fā)什么神經(jīng)?
這一會兒的功夫,溫愿又餓了。
在店里點(diǎn)了一份咖喱魚蛋,邊吃邊等陳懷遠(yuǎn)。
“溫愿,你喜歡什么樣的男生?”
聽傅延之這么叫自己的全名,她都有點(diǎn)不習(xí)慣了。
“喜歡什么樣的……”她思索了一會兒,認(rèn)真回答,“永遠(yuǎn)把我放在第一位的人?!?p> 他不用長得很帥。
只要站在那里,她就止不住的心動。
揮灑了她整個青春。
“就這么簡單?”
“嗯,永遠(yuǎn)忠誠,不背叛。我這個人,很死心眼。
“如果只是短暫的喜歡過一段時間,那倒不如直接結(jié)束,從來就沒有相遇過?!?p> 傅延之突然想到上次在溫愿公司樓下看見的那個男人。
“上次那個人是嗎?在你公司跟狗仔一樣守著你的。他是這樣的人嗎。”他刻意歪頭看著她,想看她的反應(yīng)。
溫愿怔了怔,彎唇一笑,“他啊。本來就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對誰都很好?!?p> 看她認(rèn)真描述他的樣子,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寶貝。
“對于我而言,他是很好的朋友。”
是最耀眼的少年。
十分鐘后,陳懷遠(yuǎn)的車到了。
他撐著傘,緩緩走到溫愿面前。
見著她和別人站在一塊,他嫉妒地發(fā)瘋。
陳懷遠(yuǎn)克制著心中的感情,“跟我走?!?p> 他甚至沒有看傅延之一眼。
兩人同時拉住了溫愿的手腕。
溫愿:“……”
這是修羅場?
“傅先生,為什么揪著不放?”
“溫小姐和我先來的,我應(yīng)該有權(quán)利不放手吧?”
一口一個溫小姐,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
兩個人冷言冷語,讓人不禁起了一陣寒意。
溫愿看不下去,一并甩開兩人的手。
“夠了!雨小了,我要去上班了?!?p> 到最后,傅延之還不忘插上一嘴,“好的,注意安全?!?p> “……”無語。
溫愿戴上頭盔,開著電動車就走了。
陳懷遠(yuǎn)也不和他拐彎抹角,“你想對溫愿做什么?”
傅延之笑出了聲,絲毫不想與他退讓,“還要我說的更明白嗎?”
傅延之:“我想,我和愿愿應(yīng)該是可以一塊吃飯的關(guān)系了?!?p> 一起吃飯也算是……
那種關(guān)系??
還叫上愿愿了?!
“你叫她愿愿?”
“陳先生不會連一個稱呼也為此生氣吧?!?p> 陳懷遠(yuǎn)是真想好好教育這小子。
但他還是忍了下來,“我們家愿愿呢,喜歡大度的人?!?p> ……
傅延之被他一說笑出了聲,“那確實(shí)。陳總很大度,那為什么用不屑的眼神看著我啊?”
因?yàn)槟愠蟆?p> 給點(diǎn)陽光就燦爛。
——
轉(zhuǎn)眼已是五月,溫愿近幾個月的事情也算忙完了。
她現(xiàn)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到上一世殺死陳懷遠(yuǎn)的兇手李雄。
就是不知道這一世,是否連他也已經(jīng)被改變。
溫愿上網(wǎng)查詢了李雄的資料,還是和上一世一樣,李雄因貪污受賄,所有財產(chǎn)充公,被免去公司職位,現(xiàn)在在一所普通高中里當(dāng)清潔工。
她應(yīng)該,在事情沒有變得那么嚴(yán)重時,勸阻李雄。
根據(jù)地址,溫愿去了那所高中。
為了不打擾學(xué)生們上課,她找到了校長。
校長是一個四十五歲左右的男人,穿著西裝,腋下夾著公文包,頭發(fā)稀疏,啤酒肚,戴著一副黑色方框眼鏡。
“溫小姐您好,我是幸福高中的校長錢國華,請問有什么事情?”
溫愿與錢國華握手,隨后說出自己的來意。
“錢校長您好,請問學(xué)校是否有一名清潔工,叫李雄?”
錢國華思索片刻,“嗯……李雄。我記起來了,他已經(jīng)在我們學(xué)校做了很久了。怎么了?”
“您能帶我去見見他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說?!?p> 錢國華點(diǎn)點(diǎn)頭,“我可以帶你去見他,但是他性格極其古怪,要是不小心冒犯了你。還請你多擔(dān)待,溫小姐?!?p> 錢國華帶著溫愿來到了李雄的住所,是一間很小的雜貨間,廁所就在旁邊,李雄平時就負(fù)責(zé)洗刷廁所,拖地掃地。
李雄穿著棕色的工作服坐在小板凳上抽煙,煙霧繚繞,熏得溫愿睜不開眼。
仔細(xì)看,他臉上的刀疤和左手手臂上的燒傷都和上一世對得上。
錢國華用著家鄉(xiāng)話和李雄交流,“阿雄,這女孩說找你,吾知做咩喔?!保ú恢雷鍪裁窗?。)
李雄上下打量著她,眼神陰沉的讓人毛骨悚然。
隨后,又沖她露出一個笑容,“你好喔,找我什么事?。俊?p> “錢校長,我可以和李叔叔單獨(dú)說嗎?”
錢國華看了眼李雄,李雄點(diǎn)頭讓他先離開。
此時只剩下溫愿和李雄兩個人。
“說吧,找我什么事?我一會還要拖地?!?p> “您能不能不要報復(fù)陳家。”
李雄怔了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我知道,二十年前陳家與您有著血海深仇。我說的對嗎,李叔。”
李雄索性也不再裝傻,“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姑娘?!?p> “李叔,回頭還來得及。報仇不一定要用這一種極端的方式,我知道您心里有氣。但陳懷遠(yuǎn)沒有做錯任何事不是嗎?!?p> 原本今天,他是真的打算親手殺了陳懷遠(yuǎn)的。
“回頭?你知道陳庭那家人是一副什么嘴臉嗎!我告訴你你別多管閑事!老子他媽等到今天,就是為了報仇?!彼娴暮芷婀?,為什么溫愿會知道她要?dú)⒄l。
“李叔,二十年前陳庭殺害您妻兒的事情,我會查出真相?!?p> 李雄嗤笑一聲,“我憑什么相信你?”
溫愿語氣堅定,“如果到時候我沒有還您一個公道,你把我殺了也可以?!?p> 李雄半信半疑,見溫愿絲毫沒有畏懼,他笑了笑,問她,“你說這世界上有公理嗎?!?p> “有。我始終相信,公理尚在,真相一定會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