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沒有?!敝绤枠蚰涎灾兴甘侨~棠,肥陳的頭搖的像撥浪鼓。
不知道為什么,肥陳從厲橋南提到葉棠的時候,心臟沒來由的緊了緊,心里突然生出不好的預(yù)感。
所以不敢有所怠慢,否認(rèn)過后就是措辭,肥陳余光偷偷掃向厲橋南,總覺得他對葉棠跟對別人不一樣。
至于哪里不一樣,肥陳也說不好。
直覺告訴肥陳,對于葉棠的過往,他得如實如細(xì)告知。
“你說的那個姑娘,我也只見過一次,但我知道她一些事情。”
“只見過一次?”厲橋南半信半疑,“能知道什么?從何得知?!?p> “嗐,蝦有蝦道,鼠有鼠路,雖然我們這種人活的蠅營狗茍,但一兩個朋友還是有的。”肥陳道。
聞言,厲橋南看著肥陳,幽暗的眸子里泛起一絲波瀾,“具體,說說看?!?p> 肥陳想了想,一時不知從何說起,就從頭開始說。
葉棠還是小嬰兒的時候就在島上。
但是沒人記得,她是在島上出生,還不是出生后上的島。
葉棠自襁褓便由島上一位年邁的修女照看,直到五歲那年,修女去世,葉棠自此失去依靠。
島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孩子。
所以,葉棠的孤苦無依,根本沒人在意。
為了生存,葉棠學(xué)會了去爭去搶。
沒人知道,一個五歲大的小女孩,為了一口吃的,會站出來挑戰(zhàn)一個十歲的男孩。
那是韋先生第一次注意到葉棠。
雖然,當(dāng)時葉棠無論從體格,力氣,還是計謀都比不上一個十歲的男孩,但她那雙黑茶色大眼睛里透出的勇氣,令韋先生折服。
自那日之后,葉棠就跟在韋先生身邊。
“你別以為到這就皆大歡喜了?!狈赎愓f:“其實,這才是她苦難的開始?!?p> 像葉棠這樣的孩子,韋先生身邊有兩百個。
年齡最大十五歲,最小是葉棠五歲。
這些孩子,無論年紀(jì)大小,通通軍事化管理,負(fù)責(zé)教授她們的都是國外退役特種兵。
每天除了文化課,還有種類繁多的訓(xùn)練,年紀(jì)大的孩子還能勉強(qiáng)扛一扛,年紀(jì)小的,有時候練著練著人就不見了。
沒人知道她們?nèi)チ四睦?,也沒人關(guān)心她們的去向。
葉棠小小年紀(jì),能跟著一步步熬出來,實屬不易。
說到這里,連肥陳眼里都有動容的淚光,以己度人,他的兒子剛好五歲,連吃飯都還要人追著喂。
“她們那一批,參訓(xùn)人員,最后實際只留存下來不到三十人?!狈赎愐贿呎f,一邊搖頭。
“可惜了,我送過去好多漂亮女孩兒?!?p> “砰”的一聲,厲橋南一腳踢在床架上,“哐哐哐”做工精巧的實木床架就這么散落一地。
“嗷”,隨著床架解體,肥陳結(jié)結(jié)實實摔了一個屁股蹲,準(zhǔn)備站起來時,才發(fā)現(xiàn)屁股上扎了一顆鐵釘。
滿臉痛苦望著厲橋南,只見他臉色微沉,森冷的眼眸如鷹隼一般銳利,看的人心里直發(fā)慌。
肥陳扭動著身體,連連后腿,說話時連嘴唇都在抖,“她受的苦與我無關(guān),你別把這些算在我頭上?!?p> “咔,咔咔?!眳枠蚰先嘀戈P(guān)節(jié),黑著臉沒說話,眼睛筆直落在肥陳顫動的嘴角,眸色駭人,“你很幸運(yùn),現(xiàn)在就賞你點(diǎn)別的手段。”
施展過拳腳之后,厲橋南火氣消解下去一些,微微喘著粗氣,厲橋南歪頭看向看了半夜熱鬧的梁劍秋,“呵,不是學(xué)醫(yī)嘛,交給你練手?!?p> 交代完,厲橋南搖頭甩了下凌亂的頭發(fā),抬手向后一捋,無意造就一個自然且有型的大背頭。
此情此景,梁劍秋全程目睹,瞧著厲橋南那道寬闊的背影遠(yuǎn)去,前者“嘖嘖”出聲。
感嘆造物主如此不公,不僅給了厲橋南過人的膽識,還有滿級智慧,韜略,甚至連皮囊都是頂級。
不僅皮相優(yōu)越,更有一張令人過目不忘的頂級骨相。
他的皮肉貼合度,面部折疊度,甚至于臉型,無疑都是黃金比一般。
反觀梁劍秋,好歹也算家世顯赫,上人之姿,怎么就淪落到給人當(dāng)小弟,天都快亮了,還要蹲在豬圈里,給一個男人——
看屁股。
真是作孽。
“別亂動,我喊一二三,我們一起用力?!绷簞η镄睦锟喟 ?p> “三……”
“啊……”肥陳的慘叫聲劃破天際。
“你這個騙子,”肥陳哭喊道:“說好的一二三呢?”
“……”
厲橋南回到厲家時,葉棠已經(jīng)回來了,正在餐廳吃早餐。
雙臂環(huán)胸,倚著門框看了葉棠好一會兒,眉頭微微蹙起。
不是說盧克傷了她的右臂?
看她右手用刀切食物,動作行云流水,面色如常,不像受過傷的樣子。
正在納悶,耳邊傳來葉棠的調(diào)侃,“厲少爺看夠了沒?”
“……”這好像不是她的臺詞。
“你昨晚沒回家?”厲橋南先發(fā)制人,“不解釋一下?”
葉棠不以為意,慢悠悠戳了一顆藍(lán)莓放進(jìn)嘴里,細(xì)細(xì)品鑒,咽下,抬眼,視線鎖定厲橋南的眼睛,淺笑道:“你不也沒回家,我向你要解釋了嗎?”
“你說完,我自會給你一個交代?!?p> “交代,交代什么?”厲冉冉不知何時來到了餐廳,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揉眼睛,“你們倆到底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搬進(jìn)同一個房間,你們誰給我一個交代?”
“好好吃飯,別添亂?!?p> “什么添亂?”厲冉冉起床氣還在,聽見厲橋南說話,腦子嗡嗡作響,以為他在吼自己,當(dāng)場就不干了,坐在椅子上開始哭。
一邊哭,還隨手抓起一塊面包丟過去,“憑什么葉棠可以睡你的床,我之前只是躺了一下,你連床架都丟出去了,嗚嗚嗚,我不管,她睡過的你也要扔掉?!?p> “……”厲橋南潔癖這么嚴(yán)重?
葉棠未免引火燒身,連呼吸都放慢了許多,默默戳著餐盤里的火腿,細(xì)嚼慢咽盡量不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
填飽肚子,葉棠一聲不吭,溜之大吉。
葉棠沒有回厲橋南房間,而是偷偷溜進(jìn)自己先前的臥室。
走進(jìn)浴室,反鎖房門,小心翼翼脫掉外套,向右轉(zhuǎn)頭看向右臂上的傷口,一點(diǎn)點(diǎn)揭開衣服,“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