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昏迷的人肚子會叫嗎?
風昭不知道。
女生還想當做無事發(fā)生,可那人低低的笑聲徹底擊碎了她最后一道防線。
啊!
“昏迷”的人猛地從床上彈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抱住對方的腰痛哭。
“對不起啊姑母,我不是故意忤逆你的,我錯了我錯了,你不要殺我啊!”
要怪就怪原主的記憶那么晚才給她啊,非等她裝完了才讓她知道自己有多離譜。
夜離推了推身前的女子:“你方才喊孤什么?”
“姑母啊,姑母,念在我們親戚一場,繞了我這次吧,以后我一定乖乖聽話,你指哪我打哪?。 迸坏珱]被推開,反而抱得更緊,一把鼻涕一把淚,看起來好不凄慘。
是的,大名鼎鼎的攝政王夜離其實是上任鳳君的某個遠房親戚。
算是外戚來的了。
風昭為顯親近,特地挑了個姑母的稱呼。
盡管剛才還對人破口大罵,但她向來能屈能伸。
“你的鼻涕?!睌z政王又一推,這下用了力氣,把女生推開了。
風昭聞言,尷尬地盯著他腰前的不明水漬和夜離隔著幕籬都看得出的黑臉。
完了,舊仇未消,更添新仇。
“抱歉哈?!?p> 風昭膽戰(zhàn)心驚。
不過這“姑母”的腰還真細。
兩人靜默好一會兒,隔著白紗,風昭也摸不透對方的心思,只隱約知道在看她。
“姑母的意思是,放過我了?”她小心翼翼開口,打破寧靜。不等對方回答,又想撲上去抱住人謝恩。
那人往后退一步,風昭撲了個空,一下子就從床上跌了出去。
大半個身子都摔在地上了,沒人拉她,女生索性帶著被子往前使勁一齊滾下床。
她仿佛沒覺得痛,跟對方賣笑。
“姑母真是我見過天底下最大的好人。”
眉眼彎彎,說得跟真的似的。
“我沒有你這個侄女。”夜離又往后退一步。
今日還真是,出乎意料啊。
地上的人仍作單純狀,憨憨看著他。
夜離轉身,玄色金邊的衣袍劃出漂亮的弧度。
“謝謝......大人!”見人離開,風昭直起的上半身徹底軟下去,趴在被子里不起。
剛才的活潑賣笑早已不見,她摸摸自己濕透的后背,吞了一大口水。
這下,這事算是蓋過去了吧。
狗比,等她......等她以后強大了,一定叫他跪下給她舔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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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之后終于迎來暖陽,陽光透過窗子照到屋內,正好打在努力干飯的少女臉上。
有點消瘦的腮幫子一鼓一鼓,像只小倉鼠。
白且細膩的膚色被光照得有些透明。
“妻主,下次莫要與攝政王作對了?!蔽⑸嵴Z重心長勸道。
風昭把最后一塊桂花糕送入口中,毫無形象地打了個嗝,擺擺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耳朵都要出繭子了。
不過不得不說,這宮廷飯菜還真好吃。
原主之前都吃的什么啊,這下人也太怠慢了吧。
“阿翎,以后我可不可以去你宮里吃飯啊?!?p> 微生翎是原主的正夫,剛即位就娶的,不過因為原主年紀小,今年才滿十八,所以兩人一直沒圓房。
她這個鳳君可不得了,母家是出了三代宰相的微生家。根基可扎實呢,現在他母親還坐著左相的位置。
當初嫁給原主是為了鞏固家族在朝廷的地位,誰知道這位不受寵的皇女是不是蒙塵的珍珠呢?
顯而易見讓她們失望了,原主沒支棱起來,白瞎了一個翩翩公子。
微生翎是數一數二的大家閨秀,生得端莊大氣,花容月貌,當初牢牢霸占京城想娶榜第一名。
結果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風昭覺得他什么都好,就是太操心了。
能念叨她整整一頓飯。
“當然可以妻主,這是侍身本分?!蔽⑸嵘ひ糨p柔,似柔和的清風。
“那我晚上來找你!”女生笑著跟這位鳳君揮手告別。
她現下的笑可真心實意多了。
風昭是真高興,微生翎家底殷實,她這個女帝不受人待見過得凄慘,可宰相家的公子還是有人忌憚的啊。
跟著他保準吃香喝辣。
風昭沒什么抱負,上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當米蟲。
做個傀儡窩是窩囊了點,好歹性命還在。
到時候去攝政王眼前刷刷好感,生活水平提高點,這輩子很快就過去了。
這邊風昭想得很好,那邊離開的鳳君卻聽著小侍的抱怨。
“什么嘛,哪有妻主好意思去丈夫處用膳的?。≌媸强蓱z我家公子,嫁給如此不要臉皮之人?!?p> 書畫氣得直跺腳,為自家主子鳴不平。
就算他家主子嫁過來兩年了,書畫仍不愿接受事實,依舊稱呼微生翎為公子。
“看看攝政王,那樣的女子才配得上公子呢……”
是啊,那般足智多謀,文韜武略的女子,才值得男子為之傾心。
不像這個風昭,長得男們唧唧就算了,品性也像個男子般小家子氣。
真不知他家主子嫁過來是倒了幾輩子霉。
“好了,書畫?!币谎砸恍卸紘栏穹隙Y儀的佳人出口,制止了仆從繼續(xù)的抱怨。
“無非多添雙筷子,晚上跟膳房說,多做些罷?!?p> 微生翎扶著人手上了步輦。
俊秀的眉眼斂起,微微嘆息。
如今已為人夫婿,再說什么都遲了。
男德首則,便是勸誡一心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