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借錢看?。?/h1>
一路無話……
終于走出了林子,連江月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松了下來。
這村莊依山傍水,木頭搭建的橋板靜躺在水上。剛走到村口,村口一個頭裹粗布,手提菜籃的大嬸看到三人,驚呼一聲:“這不是村西的老李頭嗎?怎么成這副模樣了。”
老李頭伏在衛(wèi)如衡背上,身上的衣服沾滿了灰,還有幾處被扯爛了,確實(shí)是狼狽。
連江月上前道:“嬸子,您認(rèn)識這位大爺?可否帶我們?nèi)ニ?,這位大爺……”
連江月還未說完,老李頭搶先道:“無事,就是一把年紀(jì)了,跌了一腳,竟然起不來了,多虧了這兩位小兄弟把我送回來?!?p> 四人閑聊,大嬸也是健談,絮絮叨叨地說著村里的路不好走,誰家的雞鴨又跑了出來,自家的菜地又被糟蹋了一番,老李頭時不時搭上兩句。連江月和衛(wèi)如衡插不進(jìn)嘴,安安心心聽著。
路過一個房子時,連江月停下了腳步。
還真的不是她好奇心重,只是這房子太破,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按道理說,這天下的破房子這么多,她只是覺得這房子有點(diǎn)……熟悉?
這就是一個破得有些離譜的房子而已,
屋子應(yīng)該是好幾年都沒有人住了,土塊砌的墻縫里長滿了雜草,院子里的草也是,跟人一樣高,草叢茂密,但是透著混亂的荒蕪之感。茅草和木頭搭建的屋頂中央漏出一個大洞,像是對著莽莽蒼天做出一個滑稽的笑,木頭上都是青苔,青的發(fā)黑。連江月心念微動,想往里走走,結(jié)果就被院墻外掛著的不知名的蛇皮嚇了一跳。
衛(wèi)如衡也注意到了,停下來看了一眼,又轉(zhuǎn)過頭問她:“這房子有什么古怪嗎?”
“沒有,就是太破了,我看看,結(jié)果有個蛇皮,你看?!边B江月不好意思地笑笑,用手指著給他看那個透得明晃晃的動物皮。
衛(wèi)如衡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長時間沒人住的話確實(shí)會招來蛇蟲,這屋子有些年頭了,我還是個姑娘的時候,這房子就這般破了。不過這么多年,小院也不見人來,大伙也沒管它?!蹦谴髬鹧a(bǔ)充著,看了一眼,催促他們倆:“兩位兄弟,老李頭家就在前面。咱們快些走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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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萬青黛看著手中的宮鈴,眉頭微皺。半響后,她出了房門,往大師兄萬青山去。
屋內(nèi)的大師兄還在打坐,聽到萬青黛推門的聲音,睜開眼后有些詫異,問道:“怎么了,青黛?”
萬青黛知道如今的大師兄頂著巨大的壓力,她深吸一口氣說道:“師兄,實(shí)在不行就把我交出去吧!”
后山莫名其妙死了個人,身上還穿著劍修弟子的衣服,這幾日只有師姐,不,現(xiàn)在也不知道那具身體里是不是師姐了。只有她出過宗門……
萬青黛一陣懊悔,都怪自己過于心軟。她這一個多月對連江月細(xì)致觀察,按理來說,她對宗門弟子還算友善,至少在萬青黛看來,這人雖然和師姐秉性不同,但本性還算純良。
她原本只是想用真語蓮套出她的話,知道占據(jù)自己師姐身體的到底是何物,來自何方,之后告訴師父,好做助她還魂的打算,并無意害她。
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她竟然殺害了一個劍宗弟子,將尸體扔到后山處,妄圖辱符象宗清白,挑起兩宗矛盾,真是居心叵測。自小師父萬象真人就教導(dǎo)她與師姐師兄,上蒼有好生之德,萬物得天地庇佑,不可枉殺生靈,無論對方是妖是魔,如今看來,管她是妖是魔,都不是良善之輩。萬青黛自小單純,愛憎分明,是真的著急了匆匆忙忙得出這般結(jié)論。
萬青山知她心中疑慮重重,或有不平,于是溫聲安慰道:“無事,青黛師妹,你安心制藥,不要多想了。而且時間不過半日,你太過心急了……”
“我知道,師兄,我今早派出的木偶人前往白龍雪山那條路等了一上午,并未發(fā)現(xiàn)她的身影。”萬青黛急道,
“什么!”萬青山站起身來,不由地思忖,難道這二師妹真的被奪舍了?
隨即他又坐了回去,慢慢說道:“我先給師父傳個信,現(xiàn)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p> -----------------
連江月和衛(wèi)如衡,還有那位大嬸,終于將老李頭帶回了家。那嬸子將他們二人領(lǐng)到屋前就離開了。進(jìn)了屋子后,老李頭拖著受傷的身子骨,還要給他倆倒水。連江月連連擺手說,不用她四下打量著。屋子里算不上整潔,墻角還有蜘蛛網(wǎng)墻角結(jié)滿了蜘蛛網(wǎng),屋子里的擺設(shè)也不多,只一張桌,幾把椅子,看著有些空蕩蕩的,老舊的木桌上布滿了斑駁的劃痕和臟污的油漬,一個土瓷的茶壺放在中間,房梁上腳下一滑的老鼠直直地落了下來,給連江月嚇了一個激靈。
李伯不好意思地笑笑:“真是讓你們見笑了。”
“老伯,您家的情況……還治您的傷嗎?”衛(wèi)如衡先開口問道,連江月瞬間頭大,他這也問得太直白了!
李老伯倒是無所謂,笑著解釋道:“也不怕你們二人笑話,家中實(shí)在是沒錢。不過我這一把老骨頭,半截入土的人了治不治也就無所謂了?!闭f者無心,聽者心酸,連江月能理解老人的無奈,只是自己初下山,身上只有幾個銅板,也幫不上老人什么忙。
唉,自己的符咒能不能變出一點(diǎn)銀子?
她腦海里拼命回想著,但是好像沒有點(diǎn)石成金的術(shù)法,她目光撇了衛(wèi)如衡一眼,這位道友看著渾身貴氣,肯定有錢。
對,就找他。
她正這樣想著,衛(wèi)如衡就把她拉到一邊,低聲問她:“你身上是否有銀錢能夠給這老伯看?。俊?p> 什么?
你也沒錢!
“道友,我還想找你借錢呢!”女子無奈道。
“你叫我什么?”衛(wèi)如衡皺眉道,面上不解。
“道友?。坎皇沁@樣叫嗎?”連江月一下反應(yīng)過來,這人難道是原身的舊相識,可剛才在林子里的時候?yàn)楹窝b得那么陌生,難道他們之間有什么過節(jié)?
衛(wèi)如衡自今日見了連江月就覺得奇怪,但就是說不上哪里奇怪,剛剛聽到他稱呼自己道友,他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她為何表現(xiàn)出完全不認(rèn)識自己的樣子,當(dāng)時前往西南降魔,一路上他們雖然交流不多,但也不是這樣陌生,況且自己可是大名鼎鼎的瑯劍宗奇才,她難道沒有聽過自己的名號嗎?
連江月實(shí)話實(shí)說:“道友,我前一陣外派出任務(wù)受傷躺了一個多月,醒來后記憶受創(chuàng),很多東西都忘了。若是咱們之前有什么不愉快,就一并忘了吧!你說是吧?!?p> 衛(wèi)如衡眼神淡漠,眸中凈是懷疑。
連江月很無語,這個人為什么老是拆臺?而且這是什么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