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拿薪資不工作,天底下還有這等美事?
久酥瞳孔微顫,這些傷口,不重不輕,除了新傷嚴重,其他的無非是摔倒撞出的淤青。
想必,是受到了很多欺凌。
“嘖,這身體可以的?!?p> 由于長年勞作,輪廓變得緊實,隱約看到肌肉,皮膚已然變得麥黃,但不難看出曾經(jīng)泛著白光的偏淡膚色。
她想象著,若是江璟還是盛京貴公子,該是一番多么驚艷之景。
可惜……
久酥再次抬眸,正巧,對上江璟錯愕的眸子,只見他耳尖微紅,默默將衣襟整理好,她眼睛微閃,古代男人這么害羞嗎?
也是,很保守。
這落在錢家人眼里,可是氣的臉都紅了。
錢俊杰罵道:“打你怎么了?你就是一個流犯,要不是我們家賞你一口吃的,你現(xiàn)在就是一條狗,趴在地上要飯呢?!?p> 錢老爺抬腿又是一腳。
“你閉嘴!江公子,是逆子不聽話,你看,你有什么要求嗎?”
“沒有?!苯Z目光平移,神情平靜地緩緩吐出兩個字。
錢老爺無奈點頭,從錢袋里拿出一兩銀子,握住他的手,放在掌心里,三分愧疚,三分威脅,三分惋惜,剩下一分是無謂。
“這銀子,是我個人補償你的。
你不當先生,是這逆子沒有福氣,還請江公子莫要生氣,我會好好教育逆子,讓他改邪歸正的?!?p> 江璟手指微攏,腦海中閃過趴在墻頭上的姑娘,收下銀子,拱手道:“告辭?!?p> 見此,錢俊杰不屑道。
“還以為多清高呢,還不是要了銀子?!?p> “大丈夫能屈能伸,忍常人不能忍,他不會當太久的流犯,這只是他遭受磨難的其中一環(huán)。”錢老爺越說越惋惜。
聽到兒子譏諷的笑意,火氣又上來了。
揪住他的衣領,朝書房拖拽。
“天天欺男霸女,不學無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真才實學,要是答不上來,你就別想出府了!”
“爹,我錯了……”
沒有江璟的幫助,這下可怎么辦?
久酥嘴角勾起,爬下梯子,繼續(xù)切焯水后的秋葵,在太陽下曬個四五天,又能當零食又能當干糧,保存半年沒問題。
咚咚咚。
院門響了,久酥狐疑,不會是孫梅吧?那可真是陰魂不散,她悄聲上前,透過門縫,瞄到男人的一半臉。
松了口氣,呼,還好不是孫梅。
“江璟?你有什么事嗎?”
須臾,“嗯。”江璟眼神微斂,將院門關上,他將包著紅布的銀簪遞去,“謝謝你救了念吟?!?p> 久酥放松一笑,“不用客氣,看到小姑娘被欺負,我自然要幫忙了?!?p> 江璟眼底泛起復雜的情緒,再次將銀簪往前推了推。
“禮物輕賤,還望久姑娘不要嫌棄。”
“?。坎?,不輕賤?!本盟种缓媒舆^,銀簪泛著涼意,無論是現(xiàn)代還是古代,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送她東西。
銀,在這兒估計很貴吧?
她想起江璟收下錢家人的銀子,不會都花了吧?
江璟看著凌亂的院子,難得主動開口。
“一人收拾很累,我?guī)湍??!?p> 不由分說,他便利索地掃干凈地上的雜草,打來井水,潑在院子上,掃干凈,不一會兒,竟將前院打掃干凈了。
久酥很想問,都不工作嗎?
突然想到,他失業(yè)了。
“好,多謝?!?p> 天漸黑,久酥接了一盆水,兩人洗完臉,坐在臺階上休息,她問:“盛京好嗎?”
江璟眸光漸深,“里面的人想出來,出來的人想進去,沒什么好的,也沒什么不好?!?p> “冒昧的問一下,你們……”
“父親因言語不當,沖撞皇上,令皇上大怒,流放至此?!?p> 久酥:“……”
還真是伴君如伴虎,一句話就能要人命啊。
江璟起身,彈去身上的回神,望向她,又撇過頭,“我該回去了,鎖好院門?!?p> “路上小心?!本盟謱⑷怂妥?。
再將醋、醬油釀上,便去休息了。
——
陳家,呂老太太等了一晚上,她越想越著急,問:“久酥去哪兒了?你們是不是把她賣了?”
孫梅正在裝扮久酥的屋子。
不回來才好呢,她在心里想,“她住在酒樓享福呢,明天我就把她叫回來,對了,我給她找了個男人,明天入洞房?!?p> 呂氏一聽,握著竹竿起身。
“不行啊,兆兒還沒回來…”
“娘,他都一年沒回來了,連個信都沒有,說不定早死了,你就別惦記了,明天等著喝茶吧。”孫梅翻了個白眼,不再管她,打著哈欠,倒床就睡。
陳武被吵醒,撓撓胸膛,嘀咕道。
“趕緊讓久酥回來,咱娘炒的飯菜太難吃了?!?p> 院里,呂老太太長嘆一口氣,面露疲倦地扶著墻壁滑落,她閉上眼睛,流下兩行淚,“造孽啊,真是造孽…”
“兆兒,你要是活著,就快回來吧!”
回應她的,只有心里的酸澀和迷茫的等待。
秋風減弱,陽光四起。
【恭喜宿主通過‘拜財神’,獲得銀葉子x1,已存入余額?!?p> 久酥沿著小巷,走到大道上,熱鬧的街市會讓她忘卻來自異鄉(xiāng)的慌亂,這天,才剛到方興樓的街上。
就被方掌柜請進去了。
他激動道:“姑娘,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p> “怎么會呢,還有二十多天?!本盟州p輕一笑,示意掌柜不要擔心,她朝后廚走,卻被掌柜有意無意地攔著。
疑惑地看向他。
方掌柜搓搓手,不好意思地笑道:“久姑娘,阿貴已經(jīng)會做辣炒豬腸了,就讓他掌廚吧,您以后就休息,抽空來看看,另外,我有件事,想跟您商量?!?p> “您說?!本盟挚戳艘谎蹮峄鸪斓暮髲N,止住了腳步。
拿薪資不工作,天底下還有這等美事?
她安穩(wěn)地坐著,接過掌柜遞來的瓷杯,輕聲放在右手邊的矮桌上,看向他,似乎在等他開口。
方掌柜手握拳,放在下巴處,輕咳幾聲。
“是關于特殊的、沒見過的醬、醋、糖、鹽的,這東西,不知姑娘是從哪兒買的?”
“市面上買不到?!本盟州p捻手指,“是我做的?!?p> 方掌柜喃喃道:“我就知道……”他忙抱拳,“你看,能不能為我們提供此料?久姑娘提什么要求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