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殿下這般好的人,定會長命百歲
黎陽剛走,柳清湄的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旁邊的宮女太監(jiān)見狀唰的跪倒在地。
“娘娘息怒!”
柳清媚眼神如蛇蝎般的纏繞在安春身上。
“愚蠢的東西,把她給我潑醒!”
冬日的水更是冰冷刺骨,沒一會一個小太監(jiān)手里拎著桶水走了進(jìn)來。
“嘩啦!”
昏迷的安春心口猛的瑟縮了一下,驚恐的醒來。
周身的血液好像被凍住了一番,讓她感受不到一絲暖意。
余光中看見柳清媚陰沉的臉,指上戴著精雕細(xì)琢的副甲搭在福生的手臂上。
“嗚嗚嗚”娘娘
安春布著紅血絲的眼眶委屈的看著她,口中隨著她張嘴的動作流出血來。
她痛苦的擰著眉。
柳清媚冷哼一聲,“安春你太讓本宮失望了,”
福生攙扶著她坐下。
安春想起身,可雙手無力,她雙眼空洞的看著上方。
“安春本宮將你送去東宮只是想讓你替本宮監(jiān)視殿下,而你卻膽大包天的去爬床。
呵,本宮當(dāng)真是小瞧你了?!?p> 安春聽著皇后娘娘的話,心底的希冀一點(diǎn)點(diǎn)消散。
她完了……
“亂棍打死,處理干凈!”柳清媚隨意的說道。
安春心如死灰的閉上眼,若是她還有手她斷然可以掙扎一番。
可她起不來,辯解不了,只能任人宰割。
最后她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再次被人拖了出去。
早知如此,她,她斷然不會聽信皇后娘娘的話,她安分守己些也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可現(xiàn)在一切都晚了。
柳清媚將那封信讓人拿去燒了。
她嬌媚的坐上貴妃椅上,吃著宮女喂的葡萄,眼神半瞇起。
不愧是她的好兒子,這才醒來沒幾日就給她準(zhǔn)備了這么多驚喜。
先前落水的張嬤嬤現(xiàn)在還重病在床,現(xiàn)在又是這個安春……
以后又不知道就給她惹出多少麻煩。
她頓感一陣頭痛,旁邊的福生見狀上前為她按摩著頭部。
“娘娘可是在為殿下的事勞心費(fèi)神?”
柳清媚微微睜開眸子,“如今瑾兒大病初愈,這京中誰不是無時無刻的都在盯著他的太子之位,本宮如何心安?”
那些人一個個的都巴不得太子不能朝政,早日下位。
她眼底閃過一抹亮光,嘴角耷拉,滿臉愁容,又是一副慈母形象。
“娘娘,陛下不日便會舉辦宴會,到那時咱們再見機(jī)行事?!?p> “嗯!”柳清媚淡淡的嗯了一聲。
只希望這次不會出什么狀況吧。
東宮。
姜糯糯熬好藥以后,拿著香環(huán)送來的蜜餞一起去太子寢宮。
結(jié)果剛到門口就被黎侍衛(wèi)攔住了。
“姜良娣,殿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休息,等殿下醒了再進(jìn)去吧?!?p> “啊?”
姜糯糯一臉驚訝的看著他,怎么這么早睡著了啊?
“可是黎侍衛(wèi),藥不趁熱喝的話待會涼了就不好了?!?p> 黎陽握緊了腰間的佩劍,“還望良娣莫要為難屬下?!?p> 姜糯糯無聲的嘆了口氣,“那我進(jìn)去是可以的吧?”
“開門風(fēng)大。”
“好吧?!?p> 她看了看緊閉的大門,昔日殿下都未曾如此,這是在懲罰她?
所以還是因?yàn)榘泊旱氖律鷼饬藛幔?p> 她猜的一點(diǎn)都沒錯,里面的裴玄瑾悠閑的喝著熱茶,看著書,聽著門口的聲音動了幾下眉頭。
姜糯糯怕藥涼了只好讓香環(huán)去接點(diǎn)熱水放進(jìn)去保溫。
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她看著門沖里面喊道:“殿下,妾身知錯了,還望殿下莫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p> 心里卻是忍不住有些后悔,在想自己做的是不是真的有點(diǎn)過分了。
那個安春是皇后娘娘的人,她是不是給他惹麻煩了?
“殿下,殿下,我知道錯了,你先把藥喝了吧。”
姜糯糯心里理虧,就像在哄小孩喝藥一樣。
里面裴玄瑾一下子將書丟在桌上。
這女人,把他當(dāng)成什么了?
“殿下,藥該涼了,這些藥可都是圣上和太醫(yī)院的心血,浪費(fèi)了怪可惜的?!?p> 圣上為了裴玄瑾也是下了血本的,各種珍稀藥材只要對他有用的都送來了。
一碗藥能熬住一堆藥渣子,要是倒了那可就可惜了。
她嗅了嗅一股濃烈的苦味傳來,頓時打消了心里的念頭。
“殿下……”
她剛開口面前的門就被人從里面拉開。
裴玄瑾看都沒看她一眼,從她手里拿過藥碗,眉頭不帶皺的將一碗藥喝個精光。
裴玄瑾將藥碗放了回去,姜糯糯瞅準(zhǔn)機(jī)會抓起蜜餞鉆了進(jìn)去。
黎陽傻眼的看著這一幕。
包括裴玄瑾也沒想到她就這么從他手下鉆進(jìn)去了。
他不悅的皺起眉頭,“姜……”
一張嘴,嘴里就被塞了甜膩的東西,嘴里的苦味被壓下去了些。
而此時的罪魁禍?zhǔn)渍0椭浑p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
裴玄瑾別扭的將嘴里的蜜餞咽了下去。
黎陽震驚的低下頭,有時候無知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呢。
姜糯糯見他咽下又拿起一顆喂給他。
裴玄瑾垂眸瞧著蔥白的指上還沾染了一些糖霜。
姜糯糯見他不吃又往他嘴邊湊近了些,溫?zé)岬闹父古龅剿麤霰〉谋〈剑瑑扇司且汇丁?p> 姜糯糯像被燙到一樣收回手。
不吃就不吃,待會她自己一個人吃。
裴玄瑾冷哼一聲,甩甩袖子大步走了進(jìn)去。
姜糯糯將蜜餞收到又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殿下幫了她忙,她不能做忘恩負(fù)義之人。
“殿下,安春的事不怪妾身,你昏迷的三年她就仗著自己是通房在東宮為所欲為的。
殿下你可是大好人,你這是為民除害呢!殿下真厲害?!?p> 姜糯糯越說越高興,要不是殿下醒了,她都不知道自己還要被這些人欺壓多久呢。
裴玄瑾聽著她恭維的聲音蹙眉扶額。
真是聒噪。
“殿下這般好的人,定會長年百歲的?!?p> 姜糯糯嘰嘰喳喳的聲音不停的在耳邊響著。
他撐著頭瞧著她那張小嘴,這三年是沒人陪她說話嗎?怎么能說?
姜糯糯見他一直沒應(yīng)話,心里狂跳,十分不安。
該不會是真讓她惹出什么麻煩來了吧?
她小心翼翼的瞧著他,小聲道:“殿下,是,是皇后娘娘給安春撐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