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替代品14

　　姜夫人都懵了，氣笑了：“姜里不可能做這種事！”

　　姜夫人對姜里僅有的可憐印象還停留在兩年前，一個謹小慎微的身影。

　　“小里，你別怕，爸爸媽媽在這，你說，是不是徐航欺負你了？”姜父寬厚拍了拍姜里的肩膀，循循善誘。

　　老師在旁邊看著都傻眼了。

　　這是一場缺了施暴者，都是受害者的戲碼？？

　　徐航看著這一幕，雙手握緊成拳。

　　他雖然不知道里姐為什么會突然離開，但是姜家怎么能對這個姜里持以這么友善的態(tài)度？

　　或許他可以借這件事情，讓姜家虧欠徐家，然后借此從姜家逼出來里姐的下落。

　　徐航突然說道：“就是她先對我動的手！”

　　徐夫人欣慰不已。

　　她的兒子終于不再被姜里迷得五迷三道了！

　　“是因為徐航先帶人堵我，說我和之前不一樣，要給我一個教訓(xùn)。”姜里看著姜父安撫性落在自己肩上的手，抬頭對上他的視線，眼中涇渭分明，黑的黑，白的白。

　　姜父眼神微動，問老師：“有監(jiān)控嗎？”

　　徐航心底陰笑。

　　堵姜里的那晚他挑的都是沒有監(jiān)控的地方，把姜里課桌踹了筆記撕了的監(jiān)控他也早讓人給刪掉了。

　　結(jié)果注定是他們姜家理虧！

　　“查監(jiān)控需要請示校長。”老師說道。

　　云中管理很嚴，監(jiān)控涉及學(xué)生們的隱私，還沒有隨意對外人公開的先例。

　　作惡系統(tǒng)悄然盯上這一幕：“咬鉤了?！?p>　　校長室，氣氛靜謐到落針可聞。

　　“這是云中近三年來的升學(xué)率，而且崔總很關(guān)心您的弟弟，修鈺也確有奇才，在全省聯(lián)考取得第二名的好成績。”

　　校長話里的意思很明確，為云中投資，您絕對不會虧。

　　崔止晏抬指按了按眉心，神色沉雅而微倦，以至于難辨喜怒，嘴角溢出的淡薄笑意，也疏離難顯。

　　“承蒙趙校長看重家弟，只是他還要差一些?！?p>　　那次聯(lián)考的第一名，是姜里。

　　第一個出考場，對著鏡頭說考題太low，驚了四方媒體，很狂。

　　這時，守在門外的人悄然走進來，低聲跟校長說了兩句話。

　　“沒看見我正在跟崔先生談話嗎？”校長不悅斥道，“云中監(jiān)控不能隨便對外展現(xiàn)，成何體統(tǒng)?！?p>　　“但是他們說姜里在監(jiān)控里……”那人為難道。

　　剛好，崔止晏也聽到這個名字，他眉骨低垂，品著杯中的茶，窗外，云卷云舒，并沒有表態(tài)。

　　校長看了眼崔止晏：“抱歉，崔先生，耽誤你兩分鐘。”

　　“無妨。”崔止晏淡淡說了句，“學(xué)生事大?！?p>　　云中很看重今年的升學(xué)率，剛跟崔止晏說完今年的優(yōu)秀學(xué)生轉(zhuǎn)眼就出了事，校長也有些尷尬：“配合他們，去調(diào)監(jiān)控，學(xué)生的事馬虎不得?！?p>　　平生站在崔止晏身后，不動聲色。

　　這位姜小姐消停兩天，又出事了。

　　這樣的體質(zhì)，先生還是離遠些好，免得哪天又從姜里嘴中蹦出什么語出驚人的詞。

　　只是平生卻看不懂崔止晏的意思。

　　他似乎若有若無在幫她，又似高高在上的旁觀。

　　難不成真是看在崔修鈺的情分上？

　　云中監(jiān)控室。

　　徐航冷笑著抱著臂，站在徐夫人身邊，一語雙關(guān)：“等會兒你們姜家必須給我一個解釋?！?p>　　“等等，你們看監(jiān)控——”魏子揚說。

　　畫面中，徐航是如何帶著一群人堵姜里，又是如何在教室中踹翻姜里的課桌，撕爛那些筆記，都清晰無比的呈現(xiàn)出來。

　　也包括姜里在放學(xué)后動手的那一段，眉眼冰冷，動作利落。

　　“這不可能！”徐航和姜夫人都在震驚，然而每個人震驚的都不一樣！

　　“是她出來幫你了對不對？”姜夫人一下子用力握住姜里的手腕。

　　剛好是割腕的傷口，劇痛牽扯神經(jīng)，姜里甩開姜夫人的手：“隨你怎么想?！?p>　　自以為是，根深蒂固，姜里不想說廢話。

　　事情水落石出，徐航受到處分，徐夫人肺氣炸了，陰沉著臉指著徐航腦門罵他。

　　“你腦袋成天是不是被狗吃了嗎？以后老娘要是再看到你跟姜里走近一步，我打斷你的腿！”

　　徐航垂頭喪氣，不明所以。

　　姜里從徐航身邊經(jīng)過，聲音清冷嘲諷：“她會夸你的?！?p>　　“你——”徐航臉色漲紅。

　　徐夫人皺眉看著姜里的背影，把徐航往身后拽：“離我家兒子遠點，整天使喚人家，徐航又不是你的狗?！?p>　　“您別叫他自愿當(dāng)狗，也別來招惹我。”姜里回過頭，眉眼素白落清霜，很寧靜的疏遠氣質(zhì)，禮貌道，“阿姨再見?！?p>　　徐夫人：“……”姜里是個寧靜小女孩，這一定是她的錯覺。

　　“里姐，等等我??！”魏子揚看的瞠目結(jié)舌，追出去。

　　姜夫人的目光落在魏子揚身上，鼻尖微皺。

　　這孩子不是一直跟在崔修鈺身邊，什么時候跟姜里廝混到一起？

　　難道姜里還想從崔修鈺身邊的朋友攻克，來獲得存在感？

　　姜里走出監(jiān)控室，天空飄起小雨，姜夫人攏了攏身上的披風(fēng)，為心底的想法膈應(yīng)的慌，叫住姜里。

　　女生腳步?jīng)]有停，藏青色制服短裙裙擺揚起，整個人冷的有種仙氣，纖塵不染。

　　“你母親在叫你，你沒聽見嗎？”姜父沉著聲音說話。

　　姜里看著攔在自己面前的人：“我要上課，你們別耽誤我時間?！?p>　　“你今晚必須跟我回家。”姜夫人定了定心神，對上女生雪亮的眼睛，兩秒后又先錯開，說，“你是我的女兒，我不能讓你住在外面?！?p>　　“我很安全。”

　　“姜里，剛剛是媽媽著急了，媽媽只是過于擔(dān)心，你別生氣，你手腕的傷口還疼不疼？讓媽媽看看。”姜夫人嘆了口氣，又要抓起姜里的手腕。

　　被女生避開。

　　姜夫人的手僵在半空中。

　　“葉訪琴來江城了？你怕這雙手，碰不了小提琴嗎？”

　　姜里的眼神變得這么干凈，思想變得這么直白，姜夫人竟有些無所適從，她勉強露出一絲笑意：“小里，媽媽知道她小提琴天賦很好，這對她是一個機會，可是你……”

　　未說的話，很委婉，卻都是諷刺。

　　可是你，什么都不會。

　　這時，姜父突然開口：“崔先生?！?p>　　細雨連綿，勾勒出朦朧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