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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為妾,世子為我狂

替嫁為妾,世子為我狂

明智張 著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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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4-07-04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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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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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為妾,世子為我狂

替嫁為妾,世子為我狂 明智張 3543 2024-07-04 09:40:34

  京城人人夸贊我的嫡姐孟書音與世子爺段昱成。

  他們說孟書音是貴女典范,唯一的污點就是家中有個水性楊花的庶妹。

  他們還說段昱成芝蘭玉樹,只可惜同未婚妻的妹妹有染。

  可是只有「水性楊花」的我知道,嫻靜端莊的孟書音折磨人的手段有多可怕。

  為了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我使盡心機勾搭上了段昱成。

  被友人揶揄時他只笑道:「她算個什么東西,圖個新鮮罷了?!?p>  可在我達到目的功成身退時,他卻用力扣住我的肩膀,紅著眼自嘲道:「在你眼里,我算個什么東西?!?p>  1

  「阿萄!快去游廊看看吧,你娘又讓大小姐抓住錯處啦!」

  與我同屋的丫鬟芙蕖站在院門口對我大喊道。

  彼時我正跪在地上來回擦拭小姐每日踏過的門檻石。

  聞言心中一驚,扔了抹布就往外跑。

  我與我娘不愧是母女,她也跪在地上,緊緊抓住那磨得發(fā)白的袖口往面前的精致鞋面上蹭。

  那鞋的主人卻不耐地一腳踹到我娘臉上。

  我娘跪得更低了,額頭緊緊貼在冰涼的地面上。

  孟書音,孟家大小姐,此刻一臉不屑地俯視著她,不緊不慢地開口:

  「不懂規(guī)矩的賤婢,怎么敢碰我的鞋子?」

  我不忍心再看我娘那顫抖的身體,飛步跪倒在她跟前。

  「大小姐,這是怎么了?您消消氣罷?!刮矣懞玫?。

  我指著鞋子深色茶漬故作驚訝:「呀,怎如此不小心,還不快下去領(lǐng)罰!」

  我回頭朝她使眼色,她這才反應(yīng)過來,爬起來躬身退下。

  孟書意還想再說些什么,我卻先她一步開口:

  「小姐,我看最近鳳仙花開得正艷,染出來指甲一定好看呢?!?p>  她被吸引了注意,不再追究這事。

  于是我半跪在硬實的地上,替她染了一下午的指甲。

  期間芙蕖曾拿來個蒲團,孟書意卻嗤笑著說:「阿萄,你一個奴才,怎么還金貴上了?」

  我沖著芙蕖無言搖頭,試意她趕緊拿下去。

  我可不想她因我受罰。

  晚上我偷偷去了娘的屋子里。

  她心疼地挽起我的褲腿,掌心重重揉著。

  我們買不起化淤的傷藥,只能靠蠻力將其揉開。

  這樣第二天再跪時就不會那么痛了。

  生而為俾,下跪仿佛是我們的天職。

  侍奉要跪,做錯要跪,領(lǐng)賞要跪。

  而這滿院的奴婢中,我同我娘是跪得最多的。

  我娘滿身是傷,我也不遑多讓。

  娘總說這就是我們的命。

  我不認命。

  我不想一輩子匍匐于主人腳下,做個可打可殺的奴才。

  近來連日陰雨,芙蕖病倒了。

  替孟大小姐梳頭的重任交到了我手上。

  梳頭是個細致活,力道極有講究,重了會痛,輕了則會發(fā)髻松散。

  怎樣都是要挨打的。

  這日孟書音要出門赴宴,想來這宴會極為重要,她一清早便起床換衣梳洗。

  梳頭時力道稍稍大了些,扯得她一聲哎呦。

  我趕緊跪下來,準備迎接這幾日因梳頭挨得第六頓掌摑。

  可她卻只是透過鏡子瞪了我一眼,饒有興致地挑起釵環(huán)來。

  這次出門她頭一遭帶上了我。

  我畢恭畢敬地跟在她與大夫人身后,偷偷抬頭打量這座大宅院。

  各種用料都極為講究,水榭樓臺,一步一景。

  孟書音一改往日在家中的跋扈,舉止端莊,被貴婦們拉著手嘖嘖稱贊。

  她們說她相貌身段談吐氣質(zhì)極佳,日后必能高嫁。

  大夫人將她拉到主家夫人跟前祝壽,她的端莊模樣讓那位身居高位的夫人也滿意地連連點頭。

  聽她們交談,我才知道我們來的是肅王府。

  不一會兒,一位身著玄色錦袍的男子走近,他身材修長,眉眼疏朗。

  孟書音羞紅了臉,不停偷瞄那名男子。

  她們稱他世子殿下,原來是肅王世子段昱成。

  芙蕖每次同孟書音出門,回來后便同我感慨他有多豐神俊朗,貴女們有多春心萌動。

  孟書音也不例外,此時她羞紅了臉迎了上去。

  而段昱成只禮節(jié)性地微微屈身問好,閑庭信步地走到他母親身邊說話去了。

  我不免發(fā)笑,抬頭卻被孟書音抓個正著。

  那天回去,我因沒撐好傘,讓幾滴雨飄上了她的裙擺而被罰跪三日。

  在我?guī)缀蹩旎璧箷r,芙蕖來了。

  她有些歉意地將我扶回房間,她說肅王府派人來提親,小姐心情大好,她便尋了機會替我求情。

  我昏昏沉沉地想,要娶了這種毒婦,那矜貴的世子爺可真可憐。

  2

  我娘偷偷來看我,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同我說了許多話。

  什么為什么要托生到她肚子里啊,都怪她我才老是被欺負啊。

  怪娘做什么?她也是苦命人。

  我娘原是大夫人院里的丫頭,孟大人酒后瞧見我娘的相貌,不由分說便強占了她。

  大夫人當時快要臨盆,為替肚中的孟書音積德,只毀了我娘的容貌,將她許給了府里五十多歲的馬夫。

  一看沒了容貌,孟大人也沒了興致,將我娘拋諸腦后。

  那馬夫是個短命人,不過兩月便染病死了。

  我爹究竟是孟大人還是馬夫,其實我娘也不知道。

  她沒日沒夜地干活,發(fā)現(xiàn)懷了我時已快足月。

  她只能狠心服下催產(chǎn)的藥物,將我催生下來。

  府里眾人見我娘吃的藥物,又瞧我只有一巴掌大,都以為我是早產(chǎn)兒。

  娘說懷我時看著大夫人吃葡萄,可把她饞壞了,心想這輩子一定要試試葡萄是什么滋味。

  所以我叫阿萄。

  「阿萄,娘對不起你啊?!?p>  我強撐著身子坐起來,把她摟進懷里。

  一群大漢卻沖了進來,將我娘連拖帶拽拉了出去。

  我被押到主廳,跪在孟大人跟前。

  他品了口茶,不容置喙道:「阿萄,你以后就是這府里的二小姐?!?p>  孟夫人一臉不甘,仿佛施舍了我多少潑天的富貴。

  「不日你便嫁去李大人家做妾,阿萄,你福氣好?!?p>  我稀里糊涂成了他們家從小被送去莊子上的二小姐孟書意。

  我都不知道這幾個字怎么寫,還是阿萄好聽。

  阿萄,去做妾的話,阿娘一人該如何待在這吃人窩里呢。

  孟書音憐憫地看我,語氣漫不經(jīng)心:「阿萄,別做麻雀變鳳凰的美夢,你沒這命。」

  在她們眼中,奴婢命如螻蟻,哪有好命呢。

  那晚芙蕖翻來覆去,最后好意提醒我:

  「阿萄,你日后要小心。

  「我娘聽夫人說,李大人家豎著走進去幾十個小妾了,都被橫著抬出來了?!?p>  是啊,哪能有這種好事落在我頭上呢。

  孟老爺貪污官銀被李大人威脅,他打起了孟家女兒的主意。

  讓貴家女給他做妾,聽起來多氣派。

  而孟家獨女孟書音已攀上了肅王府這棵大樹。

  于是不知怎地想起我這個便宜女兒。

  我問他:「我真的是您的女兒嗎?」

  他卻笑了:「是也好,不是也好,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他根本不在乎,他只想在能利用我時將我推出去。

  3

  世子爺要來做客,闔府上下忙作一團。

  連我也得了身不算寒酸的新衣,被叫到廳堂服侍。

  他生得真的極好看,越好看我越覺得孟書音那樣蛇蝎心腸的人配不上他。

  孟夫人讓孟書音坐到他身邊,他微笑頷首,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悅。

  孟書音渾然不覺,只紅著臉坐下,身體向他越靠越近。

  我又犯了同樣的錯誤,在主子面前忘了收斂不屑的表情。

  但這次抓包的人變成了段昱成,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嚇得我馬上垂下頭。

  外頭的下人來報,說李大人來了。

  原本站在角落的我立馬被安排了個末端的位置坐下。

  孟老爺躬著腰將他迎進屋。

  他五十上下的年紀,和我差不多的身高卻足足有我兩個這么寬。

  李大人雙手背在身后,昂首挺胸走進來,在看見段昱成的瞬間恭敬地雙手緊握垂在身前。

  段昱成不急不緩地起身,同李大人寒暄。

  沒說兩句他就失去耐心,松松散散坐回椅子上。

  李大人搓搓手,眼睛來回張望,「不知府中二姑娘是哪位?。俊?p>  這人怎么連聲音都如此難聽?

  我愣神之際,只聽孟老爺焦急地喚「知意」。

  差點忘了,我現(xiàn)在叫孟知意。

  我低眉順眼起身,被拉到李大人跟前。

  「這就是家中那位要入您府里的姑娘。」

  李大人直直盯著我的臉,又上下打量起我的身段。

  「知意是吧,不知道何時能入府?。俊顾菐赘∈璧暮拥?。

  我腦子一轉(zhuǎn),扮演起了乖乖女兒。

  「回李大人,小女也盼早日入府,只是不舍家中的父親母親,還有姐姐呢?!?p>  說罷我假模假式地用袖子拭了拭不存在的眼淚。

  孟家三人目瞪口呆,忘了做出回應(yīng)。

  不合時宜的笑聲卻響起,眾人望向那皮笑肉不笑的世子爺。

  「抱歉,突然想起點有意思的事。

  「剛剛你們聊到哪兒了?何時入府是吧?

  「既然二小姐如此戀家,我同李大人又有這連襟的緣分,不如就同一天迎娶吧。

  「李大人,你看怎么樣?」

  一聽世子同他稱連襟,李大人笑得嘴都合不攏,連連點頭回好。

  他半靠在圈椅上,敲定了最后的時間。

  三月后,我便要同孟書音一起出嫁。

  客人一走,孟書音就沖到我跟前。

  她抬手就是一巴掌。

  「擺清你自己的位置,讓你嫁就嫁,別想著?;ㄕ?。」

  我不說話,她像是想到什么,笑得前俯后仰。

  「你真是好福氣呀,李大人…一表人才呢?!?p>  「對了,你也好幾天沒見你娘了吧?最近風(fēng)寒襲人,死人也是常有的事呢?!?p>  我又跪下,目光所及處只見她鑲了珠花的鞋面。

  「大小姐,您行行好,能不能將我娘放了?」

  她蹲下來,用尖銳的指甲一下一下戳我的頭。

  「等你出嫁后,自然會放了她。

  「你就安心嫁吧,你娘我會吩咐人好生照顧的?!?p>  「好生」二字,她咬得極重。

  我涼意侵襲全身,癱坐了好長時間。

  4

  我變賣了唯一的銀釵,去外頭換了酒。

  傍晚,我給看守偏院的奴仆們殷勤倒上,換來與阿娘會面的一炷香時間。

  阿娘雙眼無神地坐在地上。

  一見我便踉踉蹌蹌跑來,「阿萄啊,是不是又挨打了啊?!?p>  我強忍住情緒,安慰她道:「沒有挨打,娘,我現(xiàn)在是府里的二小姐了?!?p>  阿娘聽了這話更加擔(dān)憂,拉著我問個不停。

  我只說大人將我許給了李家,以后就會有數(shù)不盡的好日子過。

  在我口中,沒命活的妾室成了當家主母,豬頭肉李大人成了風(fēng)流倜儻的公子哥。

  我娘不疑有他,欣慰地流淚。

  「娘,你再堅持一段時間,我一定會帶你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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