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不負苦心人,守得云開見日月。
九十年代初期,在大家貧富差距還不是很大的時候,小東一家的命運卻在一夜之間改變。
小東的爺爺從臺灣回家探親,帶回了闊別半個世紀的親錢,也帶來了巨額財富,對當(dāng)時或現(xiàn)在的大多人來說,都是一筆一輩子也無法賺到的錢,在當(dāng)時的價值或影響就不用說了。
人間的跌宕起伏,一波三折,大喜大悲,用何種字眼形容都不為過。
從此兄妹倆衣食無憂,初中畢業(yè)后就不上學(xué)了,每天高朋滿座,追求者眾,追求小雨的男人,身高1。8米,相貌堂堂,關(guān)鍵還是縣城里有公職的,簡直破天荒了。
妹妹都出嫁了,哥哥還遠嗎?
小東也如愿以償,娶上了鄰鎮(zhèn)大山里最漂亮的妹子;同一年,他們?nèi)野徇M了縣城住,聽說開了一家酒樓。
小東的媽掂著腿說:“山里的妹子家窮,貪錢,守得住……”
哪怎么小雨要嫁城里人呢?都是為了錢吧……
人一旦有錢了,怎么把自己的出身也忘記了。
所有的優(yōu)秀竟不敵一個“錢”字,不只是家鳳一個人的悲哀,菲菲哪里理解得透!
姿色一般的女人如果不挑男人家的條件,有很多原因,其中有一條就是沒有多少挑的資本了,倩倩雖然沒讀多少書……姨媽批評起家鳳來了。
“娶老婆是過日子,要那么好條件干嘛,商場里那么多又貴又漂亮的衣裳,你去買了幾件?難道你不喜歡嗎?你不用穿衣服出門啦?”
說得也是,就處處吧!
“倩倩,你怎么現(xiàn)在還沒找男友呀?”家鳳有一絲好奇。
“以前有一個,在灣灣鎮(zhèn)……”美女總帶一些羞澀和神秘,“沒談成,父母說那里農(nóng)村(經(jīng)濟條件)不好,離得也遠?”
灣灣鎮(zhèn)就在本縣,能遠到天涯海角去?家里窮,家鳳倒覺得自己有些配不上她了,即使擺喜宴的花費,不過區(qū)區(qū)二萬元,估計都得靠借,這婚能成嗎?
姨媽說,倩倩不會嫌棄的,我借給你錢呀……這更不堪了,“書中自有顏如玉”,卻淪落到借錢娶老婆。
小學(xué)畢業(yè)的妹子也高攀不上??!能直筆疾書,寫進歷史(日記)么?即使被其他女人拿來觀摩,照樣挑出毛病,誰看得上呢?
知識分子的虛榮心,面子或自尊?
去了美女家,拜訪丈母娘、岳父大人沒?
扯哪去了,八字還沒一撇,去是去了,不過不是以“準女婿”的身份上門去的,就如去菲菲家差不多,到此一游而已。
是陪表妹孟娜和小兵去的,不止拜會了倩倩一家,還去了倩倩同一個村莊的、認識的人家里去玩了,是娘家在家鳳村子里的,叫她為三姑,比家鳳要大一輩,然后就在她家吃飯。
“這女孩可以的,就是有些大了……女大三,抱金磚……”三姑說,“就不知道你們讀書的看得上嗎?”
“看得上!”家鳳哪有資格說看不上人家。
“要是能成也好?!比酶吲d地說,“親上加親呀……”
這種事,怎么能說破呢?
如果別人都說女孩沒看上家鳳,那家鳳的面子往哪擱?
以家鳳當(dāng)時的情形,還根本沒考慮此事;即使考慮,也毫無準備;但朋友之道,還是帶上倩倩和她弟弟,小兵,還有表妹孟娜,一起到自己家玩。
怎么叫上這些年輕人呢?而不是家長們。
就當(dāng)玩唄,如果正兒八經(jīng)談婚論嫁,估計就無此行了。
回到自家村,雖在家短短不過10多日,久別家鄉(xiāng),有一種倍加親切的感覺,以前覺得不雅的,如骰子,麻將,放炮(比鞭炮厲害的取樂),都是且看且玩,樂在其中。
有女人的地方,總是充滿歡樂,雖然是跟自己無關(guān)的女人;一個沒有女孩看上的單身漢,不就如孤魂野鬼一樣,即使身在家鄉(xiāng),也是孤僻的。
還好,倩倩姐弟倆的到來,給枯寂的生活帶來一絲點綴,雖然嚴寒時節(jié),卻也平添一絲喜氣或榮耀。
“小鳳,那家女孩看上沒有,長得又漂亮,又能干,你要是娶了她,這輩子就有福氣啦?!币晃?0多歲的老奶奶拄著拐棍,大加褒獎倩倩,她女兒嫁過去好幾十年了,自然也是看著小女孩長大的,一個剩女,只有在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眼里,才算是獲得好評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雖然是一種自欺欺人。
瞧了一眼倩倩,似乎很滿意家鳳家鄉(xiāng)的生活狀況。不知道是表演,還是偽裝?
“我看上了?!奔银P言不由衷,如果再否認,那家鳳不就真的姓“單”了,將單身堅持到底。
但是還得留有余地,他日好相見,家鳳淡淡地說,“現(xiàn)在還早,以后再說……”
“不早啦……小東的孩子都上小學(xué)了……”
七嘴八舌,逃了去。
時日匆忙,后面再無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