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仁杞殺鬼后要哄睡?
因為那女鬼已然從地上爬了起來,頂著一臉血,伸出利爪插進自己心臟,隨著慘烈的嘶吼,她抽出一根紅色魂鞭,對著仁杞嗬嗬一笑。
“你也受傷了呢,那看來也不一定是我會輸,你的魂體真是干凈呢,我迫不及待想要玷污了!!”
女鬼叫囂著,對著仁杞百米沖刺。
仁杞握著冰刃一個后空翻,躲下了女鬼一鞭,而他的嘴角也確實滲出血來。
我不知為何,瞧見他咬牙隱忍的模樣,竟心亂如麻得厲害。
我試圖飄出紙人,但發(fā)現(xiàn)疼痛難忍。
與女鬼戰(zhàn)了幾個回合的仁杞,忽然眼眸凌厲,伸出手掌,至心口抽出一道白光,那白光在他手掌上方一寸處轉(zhuǎn)了兩圈,顯出一個晶瑩玉色的冊子。
仁杞托著冊子向空中一揮,那冊子叮鈴玉響,在半空華光一色,迅速攤開。
仁杞望向冊子,手中冰刃幻作細刀,伸向半空,半空忽顯一片極薄玉頁,與那玉冊刻名的玉片如出一轍。
“沈羅——”
仁杞捏刀在玉片上刻著這兩個字。
那揚鞭的女鬼忽的抱頭凄慘嗚咽起來。
“鬼靈——”
仁杞刻完字樣,玉眸一抬,他身后忽現(xiàn)冰刀,冰刀幻閃幾下,變作墨色。
仁杞在感受到冰刀顏色后,嘴角一勾:
“鎮(zhèn)殺——”
他說著,細刀變冰刃,向女鬼輕輕一劃,那玉片上刻的名字瞬時染上金色,后飛向空中的長冊,叮的一聲扣入新的一頁。
女鬼被劃一刀,跪在地上掙扎,像是茍延殘喘,仁杞見此,伸手朝著我的魂魄方向一吸,我猛的竄出紙人,渾身痛得亂扭,直到撞見躺在地上的自己,只覺身體忽然跌入泉眼般,溫熱舒坦。
“呼——”
我猛的在路邊驚坐起,長吐一口氣,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腿,實實在在!
我快哭了,嗚嗚嗚,差點成紙扎抬棺人了…
“陽禾,抬棺鎮(zhèn)煞?!?p> 我正欣喜,腦中響起仁杞的命令。
我回頭去,那個手握細刀的男人正制壓著女鬼,偏頭鄭重的盯著我。
我回過神,當即爬起身迅速折了紙棺往肩上一懸。
“符折棺,懸上肩?!?p> “陰者上路,怨鬼鎮(zhèn)亡?!?p> 我念著咒,凝眸將紙棺往空中一擲,紙棺至上空變大,正照女鬼上方,棺口向下,鎖鏈經(jīng)刃齊發(fā),那女鬼發(fā)出慘烈的嘶鳴。
被紙棺射鎮(zhèn)殺的女鬼在彌留之際仍不甘心,揮舞著爪子就想撲過來撕我,不過她剛揮出個手爪子,就被紙棺瞬間收入。
公路上空的凄慘回響,記錄著女鬼最后的不甘。
我拂掉腦門的汗,喘著氣將紙棺收回,紙棺躁動了幾秒,徹底沒了動靜。
“仁杞大人嗚嗚嗚……”
我轉(zhuǎn)頭小跑著,對著那個收回玉冊的男人淚眼婆娑的索要抱抱。
那男人站在不遠處欣慰的對著我笑,我剛要跑近他身,他忽然臉色一變,猛的半跪在地。
“怎,怎,怎么了?”
我一個急剎車,連忙去扶他,剛一碰上他的手,凍得我一個哆嗦!怎么這么冰?我快速的摸了下這貨全身,跟個老冰棍一般無二。
“占吾便宜還是占賀遙便宜?”
身前人冷不丁的發(fā)問,我當場噎住。
不是,我說,我快急成尖叫雞了這人還在問什么死亡問題?
嗯?
我該怎么答?
“快別說屁話了你到底怎么了?!”
我急得快哭了,恨不得噴點火給他燒一燒。
“把,把賀遙的魂抱過來?!?p> 仁杞吃力的說著,已經(jīng)渾身一軟半撐在地了。
我已經(jīng)腦子崩殂,驚慌失措的起身就跑去不遠處那堆紙人里,一個猛撲起身,我才發(fā)現(xiàn),我好像不知道哪個是賀遙了。
想冥想開陰眼,結果發(fā)現(xiàn)自己靜不下一刻心。
“小新娘,別慌?!?p> 腦中響起仁杞溫潤的聲音。
我沒敢回頭看他,只緩緩閉上了雙眼,凝神靜氣,再睜眼,賀遙魂魄所在的紙人正緊貼我手臂。
來不及思考,我當場摟了紙人朝仁杞狂奔,中途由于太過心慌,不小心踩滑了,一個撲爬重重的摔了出去,擦著路沿撞到仁杞腳邊。
“對不起對不起——”
我抱歉著,顧不得疼,轉(zhuǎn)身抱起紙人來到他身邊。
“小新娘,不要慌,你做得很好了已經(jīng)。”
仁杞淺淺一笑,低頭對著紙人運掌一抽,賀遙的魂扭曲著猛的從紙人里拉出。
“小新娘,用掌心幫我定著他的魂,待吾出他身,你將他推進去,他的魂就能歸位了?!?p> 仁杞說著并指在我掌心寫下一個定字,指引我摁住賀遙魂魄后背。
見此仁杞對我報以一個寬慰的笑,而后伸指對著自己額心一摁,賀遙的身軀赫然一軟,就要倒下,我不敢耽擱,一掌將他的魂打了進去。
魂入身軀猶如得到了滋養(yǎng),整個人的身軀瞬時藍息綻放。
我將賀遙輕輕一扶,緩放在地上,再焦急的抬頭去望出體的仁杞。
那白色身影立在不遠處,我一抬頭撞上他目光,他驀地膝下一軟,慌顯出白刃撐在地上,才勉強半跪著,口中溢出血來。
“仁杞大人!!”
我慌跑過去,一個滑跪勉強接住他倒下的身軀,他的魂靈與我們不同,我們的魂除了陰物,都會被穿透,但他的魂靈就像一個獨立的個體,可以隨意變幻。
“你怎么了?”我?guī)е耷弧?p> 他撲在我懷里,頭無力的搭在我肩頸。
“吾…沒事,就是累了,想休息?!?p> “你是個值得信任的人?!?p> 余光中走出一雙黑色布鞋,我含淚抬頭,賀遙姨夫不知何時走到了我們旁側(cè),那嶙峋可怖的臉靜靜的盯著仁杞。
“你能看見他?”我不可思議的哽咽。
他冰冷的喃喃:
“他救了賀遙,與我的交易就此了結?!?p> 與此同時,前方傳來車的鳴笛聲。
“陽,陽小姐,咱遙哥暈了?在哪兒了?他,他姨夫叫我來接一下你們…”
賀遙認識的社會小哥開車停在我們前方,開窗探著腦袋哆嗦的對我喊。
賀遙姨夫小心翼翼的扶著昏迷的賀遙上了車,我吃力扶著仁杞,在社會小哥怪異的神情下往車里走。
但是我力氣太小,剛走幾步就差點拐倒,這時,腰間一雙手用力的扶著我,我偏頭,靠在我肩上的仁杞不知何時半睜了眼眸。
他淺淺開口道:“小新娘,陪吾共眠一會兒。”
語罷我就覺眼前一陣白光刺眼,再一睜眼就到了一處晶瑩剔透的玉床上。
我躺在床中央,床周身冒著白煙,一只不安分的手搭上了我腰身,我一陣觸電,就慌要抬手一巴掌,一張勾人的臉湊到了我眼前。
仁杞睡熟在我旁側(cè),緊閉的雙眼睫羽輕顫。
我不自覺咽了咽口水,咬唇強忍,這,這也太不好下手扇了吧老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