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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嬌弱,被暴戾皇帝捧在掌心寵

第七章 蛇蝎美人

  裴玉照接到侍寢的消息后,有些意外,也慶幸機會來的如此之快。

  云光閣的下人們歡喜的不行,主子受寵,連帶著她們這些下頭的人也會水漲船高。

  灑滿花瓣的浴桶里,裴玉照的臉蛋被熱的升起了紅暈,她太過瘦了,身上的骨頭很是明顯,信春舀起一勺一勺的水淋向裴玉照的肩頭。

  信春在宮中也有好些年頭了,有些事她也是知道的,“小主好福氣,乾清宮已經(jīng)有三年未有妃嬪踏足了。”

  裴玉照心中喜悅的心情被沖淡,思緒也變得清楚,三年,不就是自從皇上即位就沒有過妃嬪進乾清宮侍寢。

  她自認沒有這般大的魅力,能讓皇上一見傾心,那他這般特別的舉動是因為什么,或者說他的目的是什么?

  同樣那公公的囑咐也涌上心頭,讓她感到一絲詭異。

  禁止觸碰皇上,無時無刻要與皇上距離五尺開外,保持安靜,以及絕對的聽話,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不要盯著皇上的臉。

  只是她無暇思慮太多,這是她的機會,成敗可能就在今晚。

  平素她愛穿的老氣,這次她卻選了一身顏色靚麗的衣裙,淺粉色蘭花紋的豎領(lǐng)長衫,配上半見色馬面裙,上繡瓔珞雜寶紋。

  信春為裴玉照挽了一個很是松散的發(fā)髻,頰側(cè)垂下許多碎發(fā),更添風(fēng)情。

  殿門口乾清宮的公公已在等候,她乘上鳳鸞春恩車,早春夜里的風(fēng)還帶著涼意,她掀起簾子,宮道兩旁的石燈里燭火搖曳,這條路并不黑暗。

  乾清宮里,燕隨穿著緋色的寢衣,長發(fā)披散,令人窒息的艷麗,他赤著腳站在地毯之上,手中拿著剪刀剪著燭火中的燭芯,明明暗暗的燭火在他的臉上跳動,宛若艷鬼。

  他生的很高,卻又清瘦,周身鋒芒逼人,面無表情的看著燃燒的燈燭。

  門口的公公為裴玉照打開門,她懷著忐忑之心走了進去,門“嘎吱”關(guān)上。

  屋子里很暗淡,裴玉照看不太清,她邁著小步往里走,看著腳前的路,眼睛不敢瞎瞄。

  她只當(dāng)初遠遠地瞧過皇上一眼,他穿著一身華貴的袞服,頭戴十二冕鰡,遮住了他的大半面容。

  “跪下?!崩涞穆曇繇懫稹?p>  裴玉照感覺到一陣視線,讓她的汗毛直豎,像是蛇類一寸一寸在攀爬她的肌膚,她甚至能聽見舌信在她的耳邊嘶嘶作響。

  腦袋里一片空白,未來得及反應(yīng),她就雙腿直直的跪下,觸碰上桐油金磚地面,發(fā)出響亮的一聲。

  待她反應(yīng)過來膝蓋處已傳來疼痛感。

  燕隨看著膽小的人,發(fā)出一聲輕笑,他拿著剪刀走到裴玉照的身前,將剪刀抵住人的下巴,強迫她抬起了頭,意味不明的說:“確實是有一副好樣貌?!?p>  裴玉照袖下的手不住的顫抖,抵住她的剪刀有些燙,她下巴的皮膚有些發(fā)疼,不過她更害怕的是那把剪刀穿過她的喉嚨。

  真正在帝王之威下,才能理解其中的恐怖,她顫顫巍巍地回答:“皇上謬贊?!?p>  下巴處的剪刀被收回,那只漂亮好看的手把剪刀甩至一旁,剪刀摔在地上,劃出去好遠,不住撞到了什么,發(fā)出一“叮”的一聲。

  裴玉照被聲音嚇的又是一抖,眼前那雙白皙,甚至能看見淡淡青筋的腳遠離了她的視線,她才微微喘了口氣,眼里因為驚嚇泛出淚光。

  “你和榮妃是姐妹,可是歷朝歷代規(guī)定,一家可只能出一位高位妃嬪?!?p>  沒錯,這是規(guī)矩,防止影響后宮的穩(wěn)定,所以裴家很放心的送她入了宮,因為裴蘭璧已是妃位,她永永遠遠都不可能越過她。

  只是皇上說這話是何意,裴玉照低著頭,不敢回答。

  燕隨坐到床邊,兩手撐著床沿,看著跪著裴玉照,她瘦瘦小小的縮在那兒,竭力控制身體的抖動,卻還是抑制不住細微的顫抖,像一只在雨中,被淋濕卻無遮蔽之所的小貓,可憐又可愛。

  他的紅唇慢慢勾起,眼里盡是惡意,他的聲音變得輕柔誘惑,“那么,裴玉照,你希望這個妃嬪是誰呢?”

  裴玉照袖下的手都快把掌心掐爛了,她瞳孔放大,有些消化不來這句話。

  等了幾秒,看人還沒有回答,燕隨向來沒什么耐心,不耐的喊道:“說話?!?p>  只能賭一把了,裴玉照想起白日里孟婕妤與她說過的話,她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她抬起頭,眼皮半垂,并未直視燕隨,說道:“我,我希望這個妃嬪是我。”

  “哈哈哈哈?!毖嚯S笑了起來,笑聲帶著青年人有的清朗,但在裴玉照的耳里卻刺耳的很。

  他笑了一會兒,仿佛笑夠了,含笑說道:“記住你說的話?!?p>  裴玉照不明白皇上何意,但她知道她堵對了,只是她還未放松,燕隨臉上的笑意突然消失不見,就像從未出現(xiàn)過,語氣透著詭戾,“裴玉照,永遠都不要對朕撒謊?!?p>  “是?!迸嵊裾崭砂桶偷幕氐馈?p>  窸窣的聲音響起,燕隨掀開被子躺下,說道:“柜子里有被子?!?p>  裴玉照悄悄抬眼,床榻上拱起一塊兒,她有些摸不準皇上什么意思,又開始在腦子里猜測。

  最終她輕手輕腳的從柜子里拿了兩床被子,一床鋪在地上,一床蓋著,等到她把地鋪打好后,并沒有聽到斥責(zé)聲,她又一次猜對了。

  將外衣脫下,整整齊齊的疊在枕邊,然后鉆進被子里。

  信春說錯了,她從來都沒有什么好福氣,今夜也應(yīng)該是第一個侍寢打地鋪的妃嬪吧。

  “熄燈?!甭牭蕉吀鲜笏频母O窸窣窣聲音停止,燕隨閉著眼說道。

  裴玉照穿著淡粉的寢衣,又輕手輕腳的爬了起來,生怕驚擾到床上那位。

  她將手放在燭燈旁,輕輕一吹,“呼。”

  一盞一盞的燭燈熄滅,房間陷入黑暗,伸手不見五指,裴玉照摸索著她的地鋪,安全的躺下,因為精神太過緊繃,如今放松下來,倒很快就困了,沒多久就睡著了。

  后半夜,一雙漆黑帶著血絲的眼睛睜開,燕隨偏頭看向床下的那一坨,她呼吸綿延,應(yīng)該是睡的很不錯。

  他睡覺的時候不習(xí)慣旁邊有人,真是后悔了,不應(yīng)該為了好玩兒,做出這種自損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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