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朝眉頭一挑,這才想起,這個小院子假山里有一條通往陳青陽府邸的通道。
每次他來都是從通道來的,所以,外人根本查不到他身后的智囊是誰。
陳青陽這個時候來想要干什么,她都不用猜。
“等下他離開后把通道毀了。”
青黛一愣隨即笑了,“是?!?p> 她就說主子不是好欺負(fù)的吧。陳青陽,有你好看的。
明明如愿心情卻不暢的陳青陽回到府邸換了一身常服去了書房,對隨侍道,“不要讓任何人來書房?!?p> “是。”隨侍應(yīng)聲后出去了,守在書房外。
陳青陽看了眼書房緊閉的門,轉(zhuǎn)身走到博古架旁,打開暗道離開了府邸。
再出來時就是慕容朝住的小院的假山外。
陳青陽來到書房外跟出去的青黛走了個對頭碰。
沒有以往對陳青陽的尊敬,青黛冷哼了一聲,連禮都沒施嫌惡的撇了眼他就站到了廊檐一旁可以隨時聽令的地方。
青黛心里憤憤不平,沒有主子那里有他的今天,想不到他居然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背信棄義之徒。
陳青陽身子一頓,神情有些陰郁,手緊緊的握住,一個侍女居然敢給自己甩臉子,看了眼安靜的書房,他整理了一下情緒走了進(jìn)去。
書房桌案后穿著淡紫色衣裙的絕色少女慵懶的倚靠在椅子上,絲毫沒有顧忌形象,但是這個樣子偏偏好看極了。
陳青陽目光暗了暗,不得不承認(rèn),她擁有這世上女子都想要男人都喜歡的絕色容貌,還有聰慧的頭腦,超凡的手腕。
可惜,她卻缺了最重要的兩樣?xùn)|西,那就是權(quán)勢和修為實(shí)力。
他知道自己食言了,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皇家的人太簡單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從來沒隱瞞自己想要什么,她應(yīng)該理解自己這么做的目的。
百年一次的大陸資源爭霸賽就要舉辦了,大賽名次決定了進(jìn)入新發(fā)現(xiàn)的洞天福地的人數(shù),太子人選肯定會在這之前決定。
他必須找個靠山,只要自己成為太子,風(fēng)云國的將來就是他的,雖然做不到許諾給她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但是可以在自己的后宮給她留一個位置。
“朝朝。”陳青陽聲音一如往常溫柔如水。
“三皇子應(yīng)該知道,從你帶著賜婚圣旨從皇宮里出來時,這個名字就不是你能叫的了?!蹦饺莩Z氣慵懶的道,絲毫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朝朝是百年前的她用了十六年的名字。
老鴇撿到她時,包被里有一張紙,上面寫著朝朝兩個字,老鴇認(rèn)為是她親生父母給她起的名字,覺得挺好聽的,就讓她叫朝朝了,一叫就叫了十六年。
慕容朝打量了一下陳青陽,長得玉樹臨風(fēng),看著溫潤如玉,人模狗樣的。
慕容朝十歲入玄天宗,成為宗主衛(wèi)祥元的親傳弟子,見過太多大宗門、大勢力和各國皇室中的人,他們都有個共同點(diǎn),就是都很會隱藏自己真實(shí)情緒。
因此,眼前的陳青陽她一眼就看透了他的虛偽,同樣也看到了他的氣運(yùn)。
他的好運(yùn)氣都用來遇到幫了他三年的慕容朝了,如果她的神魂不從百年后回來,百年前的自己死了,他的運(yùn)氣會徹底改變。
慕容朝所知道的百年后的風(fēng)云國太子的確是陳青陽,太子妃也的確是姜安雅。
可惜,她慕容朝回來了,他的運(yùn)道也會打回原型。
聽了慕容朝的話陳青陽目光一縮,這不是他想聽的。
做出一臉為難的神情解釋道,“朝朝,我今日進(jìn)宮求父皇賜婚,父皇不同意我娶朝朝一個沒有修為的孤女,當(dāng)場賜婚了姜安雅,我無法拒絕。百年一次的大陸資源爭霸賽就要開始了,大賽舉辦的目的是瓜分大陸的修煉資源,只有一國儲君才有資格參加。不僅僅是風(fēng)云國,其他還沒立儲的國家都會把儲君定下來,你應(yīng)該知道我對你的心,也應(yīng)該理解我的處境,我這樣都是為了我們的未來……”
“皇上會蠢到主動把擁有兩大軍權(quán)的護(hù)國將軍府和三皇子湊成一家?他是嫌自己的皇位坐的太穩(wěn)了?”陳青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慕容朝打斷了。
陳青陽這話說的看似深情,其實(shí)是在告訴慕容朝你是個沒有修為沒有助力的孤女,讓她認(rèn)清自己卑賤的身份,安分的跟在他身邊不配要求太高,其心可誅。
可是他光看到護(hù)國將軍府帶給他的好處,沒看到背后的隱患。
陳青陽頓時被慕容朝咄咄逼人的話噎住了,就說之前感覺心情煩悶,原來如此。
他明白自己著急了,想起回來前朝朝叮囑他,回到皇城低調(diào)再低調(diào)了,可是事情已經(jīng)做了,沒有退路了。
不等陳青陽回過神,慕容朝繼續(xù)道,“三皇子敢發(fā)誓你進(jìn)宮向皇上求娶的是我,否則天打雷劈、修為盡失、魂飛魄散嗎?”
陳青陽被慕容朝這番話給說的面紅耳赤,他沒想到她居然什么都知道。
也是,她那么聰明,怎么可能看不明白呢。
這么毒的誓他敢立嗎?當(dāng)然不敢,他進(jìn)宮求娶的就是姜安雅,誓言是受天道約束的,要受懲罰的。
慕容朝了然的勾了下唇角,他能有現(xiàn)在的成就因?yàn)槭裁床磺宄??居然敢忽悠自己?p> 不等他回答,慕容朝又道,“三皇子還記得三年前你許諾我時我對你說的話嗎?”
陳青陽一愣,三年前她對自己說的話,什么話?當(dāng)時他許諾都是隨嘴一說沒當(dāng)真,她說的話自然也沒入心,三年了,他早就忘得干干凈凈了。
“看樣子,三皇子是忘記了,沒關(guān)系,很快你就會想起來的?!蹦饺莩曇舨桓撸Z氣很輕,好像一點(diǎn)情緒都沒有。
果然,當(dāng)時他的許諾絲毫真心沒有,只是隨口騙人的。
慕容朝有些可憐百年前的自己,腦子被驢踢了嗎,被陳青陽這樣的人騙了三年。
再想到百年后的自己被衛(wèi)祥元騙了六年呢,唉,都是自己,也別笑話哪一個了。
聽了慕容朝的話,了解她行事風(fēng)格的陳青陽知道事情絕對不簡單,每次她露出這樣的表情時,對手都要倒霉了。
她要做什么?心驟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