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工科生在異世》
“我入門不過區(qū)區(qū)二十載,見識有限,亦不知底層修士需要什么。你們常年駐扎在分壇,對于普通弟子的了解不是我比得上的。替我想想,鯨條長船之下的魔氣艙除了可以租給守道閣弟子煉體之外,還能用來做什么?”
秦符生帶著兩人在鯨條長船的底倉步行。
靈藥閣弟子和不度長老都謹慎而小心地打量著這個與怪物本身看起來最為接近的艙室。
因著有陣法將這一層與種植靈藥層隔開,再加上魔氣彌漫,底艙看起來灰蒙蒙的,一點都不通透。
然而隨著三人步伐的走動,就像是驚動了什么一般,地面上不時亮起一道又一道扭曲到看不清原本是什么符文的五彩斑紋,兩側(cè)船體的內(nèi)壁不時有帶著點點斑駁色彩的血管網(wǎng)絡(luò)顯現(xiàn)而出,照亮肌理分明卻又仿佛所有色彩雜燴的船體內(nèi)部。
失去了刻意煉制出來承載靈氣的玉質(zhì)外層,妖魔與器具的界限驟然變得不那么清晰。
墻上的血管紋路如此分明,還有搏動的跡象,這只名為鯨條的妖魔,是真的死了嗎?
他們到底是行走在依舊煉制好的器具之中,還是依舊有著生命力的妖魔體內(nèi)?
靈藥閣弟子越是觀摩,越生憂懼。
如此一來,活著的他又跟死掉的鯨條有什么區(qū)別?
他真的活著嗎?
對,他應(yīng)當還活著。他的手,他的腿,都各自生機勃勃,該得自由……
就在他漸漸感到自己快要承受不住的時候,忽然有一道劍意劈入他靈臺,斬掉差點鉆入他神魂中的魔氣,叫他耳目一清,如同被一盆涼水當頭淋下。
秦符生道:“是我大意了。沒料到練氣期在這里竟會遇到危險。我先送你出去,你若是想到了什么針對這一層的改造建議,隨時來船上找我?!?p> 靈藥閣弟子悚然一驚,沒想到死掉的鯨條之尸都差點把自己拉入萬劫不復(fù)的境地。
他立即道:“多謝閣主。我一個練氣五層來這里都這樣了,這地方就留給修為更高的師兄師姐們吧,閣主千萬不要留給練氣期弟子來用。”
秦符生一把將他撈過來,送走了。
送完人回來,秦符生看到不度長老整捋著胡子,在近似妖魔腹腔的環(huán)境里仔細觀察著船壁上的細節(jié),在一片魔氣的流轉(zhuǎn)之中找到了這段契合了妖魔血肉后,添飾在妖魔身上的符文首尾。
把靈藥閣弟子嚇走的,不過是一段調(diào)節(jié)魔氣流向的魔紋而已。
這妖魔既然被秦符生斬殺,便斷無再復(fù)活的可能性。
唯一的隱患,大抵是鯨條長船上太多魔紋承接了原先深埋在鯨條血肉中的魔紋回路,致使流經(jīng)鯨條長船作為動力的魔氣帶了些許鯨條本身的特性,對練氣修為的弟子有害。
比起之前筑基修士被吞進去片刻直接被同化的地步,害處已經(jīng)下降了許多。
不度道:“真是巧奪天工。不知天道為何會允許這等人才降臨在此方世界。”
秦符生被夸得頭皮發(fā)麻。
先前見到她就吹胡子瞪眼的長老現(xiàn)在這般夸她,怪叫她不自在的。
秦符生連忙上前打斷道:“不度長老,你也對魔紋之道有研究?”
不度搖頭:“我哪有什么研究。若我猜得沒錯,這底艙各處的魔紋,都是閣主有意留到表面的,否則完全可以像上方的陣法那樣,做得天衣無縫?!?p> 秦符生點頭:“的確是有意留出來的。我對魔紋總歸不像道法符文那般熟悉,雖然我如今道心通透,不太可能出紕漏,還是留出來以待日后檢修方便?!?p> 她走向前方晦暗深幽的船艙,不同彎折方式、不同色彩搭配的魔紋依次在她身側(cè)亮起。
秦符生道:“何況,暴露出來的魔紋也好給底艙增添一些燈光效果,平時下到這里來的時候不至于無聊。要是底艙實在沒有用處,等到四海分壇的弟子修為普遍金丹期以上了,我們把這里弄成平日喝酒聚會的地方,怎么樣?也不算浪費了我費勁心思弄出來的魔紋裝飾?!?p> 不度長老覺得閣主可能是獨自煉器太久了,久到身為修士的審美都被扭曲了。
這些魔紋剛剛都硬生生嚇出去一名練氣期弟子了,固然有他修為太低的緣故,但這些栩栩如生的魔紋難道一點責(zé)任都沒有嗎?
他不太好正面拂閣主面子,扭轉(zhuǎn)了話題:“鯨條長船固然好,可我看了它的煉制方式同煉制手法,有一事?lián)?,不知閣主對于海中之事,考慮到哪一步了?”
秦符生二話不說,就從儲物袋里往外掏企劃書。
紛紛揚揚的白紙落了一地,其中有些受到魔氣侵染,長腳要跑,又被秦符生抬手鎮(zhèn)壓,封印起來,裝回儲物袋里。
不度長老想到老閣主被逼到追著她砍的架勢,背脊發(fā)涼,心說他好端端問個模模糊糊的問題干嘛?
她道:“看來這里不太適合講我的道法……”
不度長老連忙道:“我想知道的不多,在這里講就夠了。我憂慮的是,鯨條確實可以滿足改造成船的條件,閣主手法精妙,我至今還看不出哪點不妥。但算上西海負責(zé)巡守的所有被封印的妖魔,再也沒有任何一頭妖魔有鯨條這么大的軀體。我看閣主的意思,不像是造出一條鯨條長船后就會罷休的。不知閣主今后打算如何弄到發(fā)展分壇的材料?”
秦符生見終于有人問到她一直以來的論點了,不由興致高昂了起來。
要講解她的觀點,并不需要具備太過艱深的煉器、陣法知識,否則她不會在筑基期就能想到。
然而修真界這么多年沒人想到,屬實是這一方世界的發(fā)展太過偏向于修行,整個世界都缺點工科基礎(chǔ),尤其缺乏對能源和材料學(xué)的認知。
誠然,這個世界的靈氣就是修士的能源,他們針對靈氣的直接利用已經(jīng)寫出了千種萬種的功法,針對靈氣的間接應(yīng)用則通過布陣、畫符之類的手法實現(xiàn)。
誠然,這個世界也有煉器這一道法門,修者們研究著各自材料的本質(zhì),再將不同的材料通過一定方式組合起來,實現(xiàn)種種妙用。
問題在于千年萬年過去,沒人想過,這些靈氣是如何催動道法的?這些材料,又為何會呈現(xiàn)出它們注入靈力后呈現(xiàn)出的樣子?
對于修士而言,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他們對于靈氣這一能源的研究方向,在靈氣澎湃的盛世傾向于如何提純,以便讓自己的修行一日千里;在靈脈枯竭的當前時代,則在于如何使用神識精準控制靈力。
而對于煉器的研究則更簡單。他們同樣研究材料的提純,除去其中的雜質(zhì),以達到某種極為可控的反應(yīng)模式,再與其他同樣純凈的材料組合,大而化之,做成威力卓絕卻又簡單粗暴的法器。
至于摻雜不同的雜質(zhì)呈現(xiàn)出的不同性質(zhì),對不住,仙家覺得那些玩意兒太隨機了,靠不住,留著也是影響威力,干脆一口氣煉化了。
至于異世界的不銹鋼、萬磁王是個什么樣的東西,左右與他們無關(guān),他們還能憑借靈力做到類似的事情,生活多姿多彩,壓根不需要雜質(zhì)的隨機性來點綴。
秦符生剛開始學(xué)煉器、陣法之道的時候,整個心神就為修真界理念的簡單扼要震得頭皮發(fā)麻,叨念了幾日“大道至簡”,還是想到這個世界放著滄海的靈氣不用,至簡的思維根本解決不了能源危機,重拾了前世工科思維。
這并不耽誤她以這個世界的思維把這邊的煉器、陣法學(xué)到登峰造極,畢竟這邊整個世界規(guī)則都跟她前世不同,這兩道是她改造這個世界的根基所在。
前世給她的助益,只是一些思維上的影響。
世人說她的想法怪異,那是自然,這本就不是這個世界能孕育出的思路。旁人認為怪異,理所應(yīng)當。她做下到海中建立一片基業(yè)的時候,便已經(jīng)做好了遭受了世人冷眼的準備。
如今有人對她的海上基地感興趣,秦符生不禁一笑,問不度長老:“你認為,靈力是什么?”
我執(zhí)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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