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麻將公式
沈嘉樹勾唇笑了笑,起身招呼李子凌:“子凌,來替我玩一會兒。換換手,強(qiáng)子盯得太死了?!?p> 左強(qiáng)不服氣,嘀咕著:“我哪里盯得住你,是你自己不專心好嗎?”
“就是,拉不出屎怨茅房?!贝蟪筛胶椭?,覺出自己的話有些糙,掩飾著向李子凌招手:“來!李總,證明一下小樹就是技術(shù)不行?!?p> “你們玩兒吧,我都忘記了?!崩钭恿柽€要推辭。
“忘了怕什么?還有你學(xué)不會的嗎?我教你。”沈嘉樹說著,莫名地起了醋意,腹誹著:哼!莫非只有你師兄會教?
他過去作勢要拉她,李子凌只好走過來,在沈嘉樹空出的位置上坐下了。
沈嘉樹拎過一把椅子,坐在了她的旁邊。
自動麻將機(jī)無需洗牌,直接抓牌,李子凌不是很熟練。在三個男人的大手襯托下,她的手顯得格外白嫩纖細(xì)。
她把抓來的牌按類排好,也不問沈嘉樹,只是若有所思的注視著牌面,似乎在檢索記憶。
沈嘉樹伸出手,幫她調(diào)整了一下牌的順序,示意給她看。又替她出一個閑牌,問道:“想起來了吧?”
“嗯。想起了我同事說的那個公式。”李子凌說的有些遲疑。
“你也知道那個公式啊?!鄙蚣螛淙滩蛔⌒α似饋恚S即和李子凌一起念念叨叨:“X乘ABC,加Y乘DDD,加Z乘EEEE,加……”
桌上另外三個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覷,這倆人說的是什么鬼?
兩個人還沉浸在自己的惡趣味里,沈嘉樹笑道:“大學(xué)的時候,我就是用這個公式教美國鬼子打麻將的。公寓里有一個數(shù)學(xué)博士很上癮,見到我就捻手指,別人還以為我欠他錢了呢。哈哈。神經(jīng)病?!?p> 不知道那人是不是神經(jīng)病,反正此時此刻,三個男人看著沈嘉樹和李子凌的眼神充滿同情,像是在看神經(jīng)病。
李子凌沒有化妝。凝脂般的皮膚,飽滿的額頭,濃密的睫毛,讓她顯出一種幼態(tài),像一個純凈的高中生。
沈嘉樹這樣近距離地看著她,漸漸有些心猿意馬。以至于李子凌的手機(jī)鈴響起來時,他嚇了一跳。
李子凌接起電話,簡單應(yīng)答:“唔。師兄,沒事了。明天,對,是的。再見?!?p> 沈嘉樹向后靠了靠,目光還是落在李子凌身上。
李子凌留著短發(fā),露出一段白皙的后頸,線條纖細(xì)優(yōu)美,引人遐想。
這大概就是當(dāng)初顧川璋教她玩牌的視角吧?沈嘉樹這樣想著,陡生醋意,甚至怒意,眸色漸深。
李子凌絲毫沒有察覺,她神情專注,目光清澈,牌越打越熟練了,贏得越來越多,越來越大。
老薛看著沈嘉樹懷里抱著的小皮馬,笑著說:“換手如換刀?。】磥砝羁傄o你贏一匹真馬了?!?p> “子凌,你幫你師父贏了多少?。俊鄙蚣螛湓捯怀隹?,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暗罵:沈嘉樹,你是中了邪嗎?
李子凌一臉茫然道:“我們沒在一桌玩兒啊,我是替佩佩打的,佩佩不記牌也不算牌,輸?shù)枚伎炜蘖??!?p> “嗯。那個佩佩估計也想上Q大來著。”沈嘉樹如釋重負(fù),笑著接了這么一句。
大家都笑了起來。
李子凌又讓了讓沈嘉樹,沈嘉樹不肯接,仍然閑適地坐在一旁觀戰(zhàn)。
雖然是有一搭沒一搭地瞄著,沈嘉樹還是發(fā)現(xiàn),李子凌贏著贏著就開始放水了,而且是不著痕跡的挨個放水。
漸漸地,老薛也看出了端倪。
他與沈嘉樹交換了一個眼神,微笑著搖了搖頭。
深冬晝短夜長,天很快就黑了下來,撤了牌桌準(zhǔn)備用餐的時候,趙小帶著小光回來了。
趙小提著一盒蛋糕,小光抱著一大盤鞭炮,都是一臉興奮。
“還買了鞭炮??!蹦蹦晦氣?”沈嘉樹接過那一大盤鞭炮,掂了掂。
大成道:“你有什么晦氣的?只是缺點兒桃花罷了。”
“有桃花,有桃花,在外面呢?!壁w小神秘兮兮地說。
眾人都穿外套出門,活動活動身體,順便跟著趙小,去看看到底有什么桃花。
“噔噔噔噔……”趙小拉開后備箱,一臉期待的看著眾人。
逆光,后備箱里黑洞洞的,隱約可以看見幾個方箱的輪廓。
趙小探身把箱子搬了出來,原來是幾組煙花。
大成兜頭給了趙小一巴掌:“好小子,有創(chuàng)意!”
左強(qiáng)一向謹(jǐn)慎,看著煙花爆竹放在那兒,就覺得心驚肉跳,于是提議現(xiàn)在就放,反正天已經(jīng)黑了,不影響效果。
眾人紛紛響應(yīng),都想著放完了踏踏實實吃飯。
老薛到底是老板,當(dāng)即吩咐身邊的服務(wù)生:“去!叫客人們都出來看煙花!”
先放的是鞭炮。被積雪覆蓋的草原有多安靜,鞭炮聲就有多炸裂,噼里啪啦,驚天動地。
也不知為什么,大成他們幾個人偏偏在震耳欲聾的聲音里送祝福。
上萬響的鞭炮持續(xù)了好幾分鐘,他們一直聲嘶力竭、一遍一遍的沖沈嘉樹大喊:“生日快樂!”
客人們不知不覺也跟著喊了起來,曠野中,伴隨著鞭炮聲,久久回蕩著“生日快樂!”“生日快樂!”“生日快樂!”……
接著,煙花一朵朵在夜空中綻放,五彩繽紛,絢爛奪目。
李子凌仰頭看著,目眩神迷,身體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有人輕輕扶了她一下。
李子凌側(cè)過頭來,發(fā)現(xiàn)是沈嘉樹,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她的身邊。
他們相視笑了笑,抬頭看煙花,光影在兩人的臉上明明暗暗、跳躍閃爍。
老薛安排的晚餐很豐盛,用他的話來說:“李總不常來,很榮幸有這個機(jī)會,怎能不把特色菜都敬上來嘗嘗?!?p> 沈嘉樹這次屏蔽掉了生蒜,吃手把肉的時候,也只把麻醬、韭菜花和腐乳汁都放在眼前,讓李子凌自己選。
李子凌學(xué)著周圍人的樣子,每一種蘸料都弄了一些,在碗里攪著,壓低了聲音對他說:“我沒有那么矜貴,不要這樣照顧我,看著累?!?p> “你不也一樣嗎?”沈嘉樹也壓低了聲音,見她不解,便提示說:“打麻將的時候啊,哥哥我的智商也是三位數(shù)?!?p> 李子凌愣了一下,笑了笑沒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