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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夏玫瑰

026:拿她擋結(jié)婚

京夏玫瑰 槿郗 2403 2024-07-29 00:02:00

  這件事情是秦洛溪的父親和聞敬延提的,聞敬延雖然不太管兒子感情上的事,也知道他身邊有個季弦。

  秦洛溪說是去臨祁資本歷練,但俗話說得好,近水樓臺先得月。

  懂得都懂。

  秦家這事做得也不太合適,但既然提出來了,聞敬延也當(dāng)然不能裝作不知道,就和隋宜商量了下,隋宜就道,“聞祁他自有斷論,用不著我們費(fèi)心,直接和他說就行了?!?p>  果不其然,聞敬延剛提,聞祁就直接拒絕了。

  就當(dāng)他小心眼吧,他還想著上回在宴會上秦洛溪讓季弦難堪的事,實(shí)在給不出什么好臉色。

  一句‘公司暫不外招’就打發(fā)了。

  聞敬延當(dāng)然不會勸,得了消息就給秦家說了。

  至于昨天為什么秦洛溪去公司找聞祁時,公司的HR也在,其實(shí)實(shí)在是巧合。

  秦洛溪先來的,后面那位HR上來找聞祁報告事情,就撞上了,當(dāng)時正好秦洛溪在問他為什么不讓自己進(jìn)公司。

  季弦知道秦洛溪不會入職,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松了一口氣。

  倒不是怕秦洛溪搶什么的,就是她懶得應(yīng)付。

  和這么一位大小姐共事,肯定會很累。

  上一天班,處理那么多事夠累的了,她可不想再心累了。

  傍晚六點(diǎn)下了班,季弦和聞祁一塊回老宅看望阮箏。

  聞敬延難得這么早在家,隋宜看到她面上一如既往地堆著溫柔和藹的笑,“阿弦來了。我聽聞祁說,你上個星期回老家了,什么時候回來的?”

  “伯母?!奔鞠疑锨按蛘泻簦趾蜕嘲l(fā)上的聞敬延頷首,“伯父?!?p>  最后才回答隋宜的問題,“昨天晚上到的?!?p>  隋宜讓傭人上茶點(diǎn),和季弦坐一起,“聽說你二叔傷到了腰,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季弦意外,沒想到聞祁連這個都和他們說了。

  “手術(shù)很成功,說是下個星期就能出院了?!闭f到這里,她視線隨意梭巡一圈,“阮箏姐呢?她怎么樣了?”

  提起她,隋宜臉上的笑意都消減了幾分,有些惆悵和心疼。

  “出院后就一直窩在房間里,不肯出來。”

  家里給她備了輪椅,她并不排斥那個輪椅,出院那天坐的就是輪椅,就是在房間悶著,不愛說話,也不愛笑。

  聞祁給她找的心理醫(yī)生每天都會來開導(dǎo)她,但效果甚微。

  離婚的打擊,即便不舍,那也是她自己的選擇,她能承受。

  斷腿,斷前程的打擊,即便痛苦難過,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實(shí),她擰巴擰巴,打算牙齦,為了將她養(yǎng)大成人的父母,她亦能勉強(qiáng)承受。

  可她原本以為這只是一場意外,卻被自己最信任的人狠狠差一刀的痛,讓她有些懷疑自己,甚至忍不住去反省。

  她錯了嗎?

  她想要舞臺上不出差錯,將美展現(xiàn)極致,追求公平公正,嚴(yán)苛自律,錯了嗎?

  隋宜輕嘆一聲,“阿弦,你上去陪她說說話,想來,對你,她肯定愿意多說兩句,幫我們開導(dǎo)開導(dǎo)她?!?p>  季弦上來,敲響她的房門,里面沒動靜,她遲疑了兩秒,便揚(yáng)聲道,“阮箏姐,是我,我進(jìn)來了。”

  說罷,便開門走進(jìn)去。

  夏日的天黑得晚,這會也不到七點(diǎn),但房間里黑漆漆的,除了墻上裝飾的兩個壁燈散著薄弱的光亮,連物件影子都瞅不著。

  季弦也沒敢讓走廊的光透進(jìn)來,怕打擾到阮箏。

  “阮箏姐,你在睡覺嗎?”

  “阿弦?”黑暗中,響起一道略啞又無力的輕柔女音。

  季弦一愣,平時阮箏的聲音婉約清雅,宛若山間的潺潺溪水,悠揚(yáng)動聽。

  廈順,屋子里亮起一盞暖黃色的燈,床頭處的,燭臺形態(tài)。

  季弦邁步走過去,“我剛剛在樓下喝了一杯鮮奶圓子,覺得挺好喝的,就給你拿了一杯?!?p>  “謝謝。”

  阮箏撐著胳膊起來,季弦連忙放下杯子,幫她拿枕頭墊在腰后,又小心翼翼將他扶起來,再把飲料給她。

  阮箏對這些沒什么興趣,但是季弦拿上來的,還是很給面子的喝了兩三口。

  放下杯子,兩人相視無言。

  燈雖然不是很亮,但能清楚看到她的輪廓,阮箏瘦了。

  瘦了很多。

  氣色比之前還要憔悴,眼睛也紅紅的,腫腫的。

  想來是哭過的。

  季弦伸手握住她的,汲氣,忽然道,“阮箏姐,你沒錯?!?p>  她說得突兀,溫柔的語調(diào)卻鏗鏘有力,擲地有聲,連帶著眼神都十分堅毅。

  對,她就是想告訴她,這件事情,她沒錯,她不用自責(zé)和反省。

  阮箏那顆筑起城墻的心驀地軟了一角。

  明明兩人還沒開始聊,僅僅是對視了一眼,季弦就能用輕飄飄的三個字說進(jìn)她的心坎中。

  她的自我懷疑里,就缺這樣堅定的聲音和答復(fù),告訴她,她沒錯。

  錯的不是她!

  阮箏其實(shí)挺壓抑的,季弦給她打開了一個宣泄缺口,她忽然就有了想訴說的欲望,可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始說。

  季弦溫聲細(xì)語的安撫她,兩人聊了很多,時間也長。

  隋宜估摸是想著難得季弦能在上面待那么久,兩人肯定在說話,也沒上去打擾,連晚飯時間都推遲了。

  阮箏訴說了這幾年在靳家的委屈,說了在事業(yè)上的壓力,以及黃玉瑩背刺的感受等等。

  說到后面,早已泣不成聲。

  季弦聽著心里也惆悵得很。

  阮箏和靳承夜的感情毋庸置疑,也的確不像是做戲,靳承夜其實(shí)將她保護(hù)得很好了,只不過到底是家族,怎么也無法徹底避免。

  那些骯臟手段、排擠、嘲弄、挑撥總有防不住的。

  季弦能聽出阮箏對這段婚姻的不舍和難過,可她沒辦法。

  靳承夜能力不差,港媒早傳他手段毒辣,比他父親青出于藍(lán)勝于藍(lán),年紀(jì)輕輕現(xiàn)在已經(jīng)掌管了整個港城的酒店行業(yè),可耐不住上有父親壓著,三四個哥哥都比他大上兩輪不止。

  下面最大的侄子都只和他相差四五歲,同樣也是野心勃勃。

  想要在靳家取得一席之地,晚上睡覺都得有一只眼睛站崗。

  他同意離婚,對阮箏來說,亦是一種保護(hù)。

  尤其今年早就傳出靳家這位年邁的家主身體有恙的消息。

  季弦聽完這些,心里十分惆悵難過,她是一個合格的傾聽者,等阮箏宣泄得差不多,又開始柔聲安慰她。

  說完那些,也哭完一場,阮箏心里好受多了,“阿弦,謝謝你愿意聽我說這些?!?p>  “阮箏姐,你這就客套了,只要你想說,我隨時都在,別什么都壓在心里,有個人替你分擔(dān)也是好的。”

  她知道阮箏現(xiàn)在需要時間整理和收拾自己的情緒,干脆起身道,“應(yīng)該要吃飯了,我下去看看,等會上來叫你。”

  離開臥室,季弦長長舒了一口氣。

  嫁入豪門,也不盡是幸福樂懷。

  她又想到自己和聞祁,剛好走到最后一梯中間的臺階,客廳的對話聲隱隱約約傳入她的耳畔中。

  “秦家那邊的想法現(xiàn)在絕了,也挺好,洛溪這姑娘好是好,但終歸是不適合我們聞家的?!?p>  這是隋宜的聲音,“你到底怎么想的?今年都30了,老大不小了,婚姻的事情也該考慮起來了,阿弦是個好姑娘,你總拿她擋結(jié)婚這檔子事算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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