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分家風(fēng)波1
沈臻呼吸粗重起來,扣住她細軟的后頸翻身壓住她,額頭抵著她額頭,低低說:“不后悔?”
“要了……”你就別想跑了。
喬水水蹙起眉,不滿的吻上他。
都什么時候了,干羞羞的事要緊。
甜軟的唇讓沈臻失去了理智,深夜一要再要。
喬水水第一次在清醒時感受著這個男人,兇猛又持久。
她根本逃脫不了他的桎梏。
凌晨近黎明時,喬水水累的渾身酸痛,連手指頭都抬不起來了。
沈臻卻看不出疲態(tài),抱著喬水水親了好一會,才起身穿好衣服,出去打了杯溫水給她喝。
喂她喝完,人已經(jīng)睡著了。
沈臻用搪瓷盆又去打了些熱水,隔著被子仔細給她擦拭干凈,心里軟的一塌糊涂。
睡夢間,喬水水的意識進入了空間無人的大型商場中。
她開著藍色小車在琳瑯滿目的貨架里晃來晃去。
逛了足足有一個小時。
她駛著小車出了商場,大門外是一座郁郁蔥蔥的山谷,山間有一條溪流,往遠看,像是一條細長的銀絲帶。
喬水水眼睛一亮,走過去蹲在溪邊,雙手掬了點水,水涼涼的帶著股清香,喝了一口,清甜。
喝完渾身輕松了不少。
難道她趕了時髦,得了空間又有靈泉?!
還不等她細想,突然被一道聲音吵醒。
“不好了!喬美美!”
喬水水睜開眼,此刻天光剛出,太陽還沒出來。
出什么事了?
“水水你再睡會,我出去看看。”沈臻溫柔的給她掖好被角,起床往外走。
喬水水心里跟抹了蜜似的甜,忽然發(fā)現(xiàn)身子好像也沒怎么難受了,全身輕盈舒適,神清氣爽的。
難道剛剛做的夢是真的?
她趕緊閉眼進入空間,還真見著了那條溪流。
外頭的叫聲慌慌張張的又傳了進來:
“嬸子,叔你們快回去看看吧!出事了!”
“曹奶奶要上吊!”
來的人是喬家隔壁古家的小孫子,平時和喬美美玩的要好。
問起來,原來是她們昨晚前腳剛走,喬二家就吵了起來,驚動了隔壁鄰居。
村里吵架見怪不怪,都晚了也不愿去湊那個熱鬧,反正躺床上也能聽見。
于是古小央趁大人不注意,跑過去看,看到喬二一家半夜搬東西,都搬進了沒點燈的東屋里。
他覺得沒趣,又跑回去睡覺了。
第二天,喬家又吵了起來,曹艷拿著繩子在東屋門口要上吊,喬山和杜春花跟幾個人鄰里都在勸。
他爸就喊他跑沈臻家找人。
喬元得和殷芳一聽頓時慌了神,媽肯定是因為分家的事才鬧的,他們一下子也管不了那么多,紛紛往家趕去。
真是好手段啊。
喬水水緊隨其后,和沈臻都跟了上去。
到了家門口,周圍聚集了一眾看熱鬧的父老鄉(xiāng)親。
“我怎么這么命苦啊!兩個大孫子都死了,本來過的都不好,現(xiàn)在元得被他女人吹了枕邊風(fēng)就不要我這個媽了!”
里頭,曹艷拽著吊在東屋房梁上的繩子,喊的傷心欲絕,矮瘦的個子隨著繩子搖晃:
“都是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是最最親的人??!他嘴巴一碰就要分家,這家一分就散了!”
“元得哥來了,大家讓一讓?!?p> 人群里喊了一聲,大家都讓出了一條路,嘴里在竊竊私語。
“是啊是啊,都是一家人怎么能分家,分了可怎么過?又沒出什么大事。”
村里也是有分家的先例的,無不是殺人放火后實在過不下去才分的,現(xiàn)在都是集體制吃大鍋飯的時候,誰也不想鬧個不團結(jié)的名聲。
“連媽都能不要的人能有什么好東西,怪不得死了兩個兒子,都是報應(yīng)!”
“你可別亂說,你怎么知道他們家什么樣?要不是曹老太對大兒子不好他能分家?”旁邊的婦女用胳膊肘撞了撞剛剛說話的女人。
這女人面生,沒準(zhǔn)是隔壁村的。
“這個老太婆偏袒小兒子在村里是出了名的,你等看就是?!?p> 女人確實不了解實情,說了那一嘴完全是平日和人對罵的嘴巴突然來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癢了。
于是她悻悻地閉了嘴。
喬元得滿臉失望,他拄著拐杖走過去,“媽,你一定要把事情鬧成這樣嗎?”
曹艷硬擠淚花,大聲說:“我鬧什么了?我生了你養(yǎng)了你,你說分家就分家?”
“你這是不孝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分,我也不活了,我就死你家門口,我看你以后還怎么在村子里做人!”
她干瘦的手死扯著繩子,拽的滋滋響,作勢要把頭伸進繩圈里。
杜春花和喬家美又孝順的勸了起來。
“奶!叔叔他不養(yǎng)你我們養(yǎng)你,你千萬不要想不開啊.......”
喬家美聲容并茂的說:“等我嫁人了,給你買最好吃的肉,燉爛爛的,香香的,衣服也給你買料子好的,奶,你下來吧……”
杜春花被磋磨的老臉滿滿的欣慰,揩了揩臉上不存在的淚,“好在喬山是個孝順的,媽,沒有大哥一家我們也能養(yǎng)你?!?p> 喬山也說:“哥,你看你提什么分家,媽一大把年紀(jì)了還讓她操心。”
“家人和和氣氣的才是好事,你趕緊和媽道個歉,這是就算過去了?!?p> 喬水水望著上頭的房梁,好像一眼就能看穿它的無助。
她噗嗤笑出了聲,看著喬山錯愕不解的臉,說:“分個家怎么被叔說的像是老死不相往來了?”
“鬧什么?”
這時,人群外響起渾厚的男聲。
人群讓開一條道,村支書李大恒帶著幾個村干部走了過來,身后跟著小跑的喬美美。
曹艷一看是村支書,甩開手上的繩子,撲了過去。
她捶胸跺腳地哭喊:“村支書,我好苦啊……孫兒沒了,現(xiàn)在兒子也不要我了,元得他要媳婦女兒就不要我這媽了?!?p> 甩飛的繩子送了杜春花和喬家美一個火辣辣的大嘴巴子,疼的霎時偃旗息鼓,喊不出來了。
造的什么孽!
李大恒煩的腦瓜子疼,近幾年天干物燥,缺了水收成更是每況愈下,達不到公社上繳公糧任務(wù),今年分到的糧食怕是都不夠。
本來就煩,現(xiàn)在又來了個上吊的曹嬸。
村里誰不知道她最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