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高山墓園的秘密
越老爺子住院的消息如長了翅膀一般不脛而走,越氏股價也因此動蕩,已經(jīng)連續(xù)三天跌停板了。
外面議論紛紛,內(nèi)里也諸多煩心事。
明若薇鼓動余老和安老在董事會攻擊越舟,聲稱絕不可以讓半瞎子做越氏繼承人。
只是沒想到云龍幸災(zāi)樂禍的同學(xué)不在少數(shù),他們喜歡看高嶺之花如何跌下神壇,想知道越舟不再有越氏庇護,還可不可以裝成一副清高的樣子。
“越舟就算不是越氏繼承人,讓他們拍著屁股也還是追不上!”林夏檸故意說的很大聲,走廊上議論紛紛的同學(xué)瞅了她一眼,有人想要對峙,又被同伴拉了回去:“得了,你得罪她就是得罪惠麟那位,別給自己找事了?!?p> 一句話倒是讓林夏檸更憋悶了。
洛漪嵐從身后走了出來:“今天又是雨,陰冷陰冷的,你不和諸懷寧說句話?”
這些日子,諸懷寧經(jīng)常來校門口等她,明面是找禾月道歉,實際上大家都知道他就是想和林夏檸說句話。
“沒什么好說的,真的?!?p> 話是這么說,但林夏檸還是忍不住遠遠看了一眼高墻外,馬路邊的那個黑點。
雖然看不清臉,只能遠遠看見高挑的身姿,她也知道那就是諸懷寧。
自從被嚴菁扇了一巴掌,禾月也不舍得林夏檸和諸懷寧在一起而受苦:“會有更好的人的。”
林夏檸回頭看著禾月,不知為何鼻尖酸澀,眼角居然濕潤了,她想問:會有嗎?會有比諸懷寧還要好的人嗎?
她不需要。
禾月和洛漪嵐都看出了林夏檸的故作堅強,三個人陷入了沉默。
林夏檸背過身,不再去看。
雨又大了,噼里啪啦的打在廊沿,梁山知哈著熱氣暖著手,從辦公室里走出來:“干嘛呢?要上課了,快回去。”
三個人都搭拉著肩膀,聽話的往教室走,梁山知遠遠看了一眼校外的黑點,嘟囔了一句:“這孩子?!?p> 便也急匆匆的上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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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這手醫(yī)生怎么說?”馬飛盧擔(dān)憂的看著陳松,“媽的,你好歹也是她親兒子,她怎么可以對你下狠手?”
陳松和馬飛盧的媽知道馬飛盧現(xiàn)在跟著陳松在道上混,惱起來居然拿了搟面杖死命往陳松腦袋上敲,幸好他拿手擋了一下,力道之大,淤青一片。
馬飛盧不敢去想這一棍落到腦袋上該怎么辦。
陳松還沒說什么,馬飛盧撲通一聲在陳松面前跪下發(fā)誓:“哥,這輩子我就跟定你了,我只對你好,那個家我再也不回去了?!?p> 跟著陳松,在外面有吃有喝,還有頭臉,雖然他現(xiàn)在才十幾歲,但凡是道上混的看到他都得喊一句馬哥。
馬飛盧覺得這一切都是陳松給他的,也只有陳松能給他。
陳松拍拍他腦袋:“小子,我是你哥?!?p> 馬飛盧見陳松不生氣,也跟著笑了:“那咱回去吧,長青今天要對賬?!?p> “好?!?p> 陳松剛打算上車,無意間一瞥眼就看見了那個青蔥窈窕的背影:“她怎么在這兒?”
馬飛盧看過去,是禾月。
陳松這段時間被他媽鬧得筋疲力竭,沒顧上禾月,現(xiàn)在在醫(yī)院看到她,不自覺蹙眉:“她生病了,還是她外公生病了?”
“沒啊,沒聽說?!瘪R飛盧搖頭,他現(xiàn)在知道禾月對陳松的重要性,哪還敢針對禾月?不止不針對,還叮囑了弟兄們多照顧著點。
“那她來這兒做什么?”
“我去問問?!笨神R飛盧還沒走兩步,就看見禾月從醫(yī)院里又走了出來。
“哥,你看她是不是不對勁?!瘪R飛盧問。
陳松一眼就看到了禾月前面的女人,踩著八寸高跟鞋,步伐極快。
禾月在跟蹤她。
只見女人彎腰上了一輛林肯,禾月趕忙跑了幾步,在路邊看著汽車緩緩駛離的背影,看起來有些氣惱的跺了跺腳。
禾月和梁山知請假以后,一到醫(yī)院就碰見了明若薇。
她立即轉(zhuǎn)身躲到柱子后面,就聽見明若薇洋洋得意的聲音:“……是快不行了……你把賬處理好就行了……到了我手上還怕這些做什么……”
一聽就是一肚子壞水!
見明若薇打著電話離開,禾月連忙轉(zhuǎn)身跟上,就在她眼睜睜看著明若薇上了車,自己就要跟丟的時候,面前停下了一輛黑色大眾,車窗搖下來,居然是陳松。
“好巧?!彼Α?p> 禾月臉一下子黑下來,扭頭就要走。
“人不跟了?”
陳松一句話,讓禾月頓住了腳步。
“再不上車就跟不上了?!?p> 陳松慢悠悠的說,很快,就聽見后座車開關(guān)的重響,還有禾月一句硬邦邦的:“麻煩了?!?p> 陳松不介意她的冷落疏離,一腳油門,憑借高超的技藝很快就跟上了那輛林肯,他跟車技術(shù)很好,故意中間隔著兩三輛車,還時不時變道,明若薇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被跟蹤了。
“你跟她做什么?”馬飛盧忍不住好奇心,問。
后座沉默。
“抓奸???可她也是女的。”
繼續(xù)沉默。
“切,熱臉貼冷屁股?!瘪R飛盧也不愿意和她說話了。
陳松笑著看了后視鏡一眼,禾月板著一張小臉,雙手環(huán)抱胸前,好像多碰一點陳松的東西都會中毒。
馬飛盧看著火大,暗罵:“裝什么啊裝?!?p> 他小聲吐槽著,但也不敢真讓禾月聽見了。
倒是陳松說:“這車昨天剛洗過,不臟的?!?p> 禾月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依舊保持著這個姿勢。
陳松知道,這個小姑娘應(yīng)該是討厭透了她。
不過沒關(guān)系,他混了這么久,知道什么人,什么事應(yīng)該徐徐圖之。
還以為明若薇是要去越氏集團或者江滿月和人密謀什么,沒想到車在雨中開進了郊區(qū),在茫茫青山邊停下。
“她來墓園做什么?”
陳松挑眉,高山墓園出名昂貴,禾月看起來不像是會和這種有錢人牽扯在一起的。
“哎,不拿把傘嗎?”馬飛盧喊著,可禾月就像兔子一樣,一溜煙跑走了。
陳松點燃一支煙:“等等她吧?!?p> 高山墓園勝在清凈,視野好,所以一下就被有錢人壟斷了。
真可笑,有錢人居然連個墓園都要搶。
禾月跟著明若薇爬的要斷氣,只覺得兩腿發(fā)顫,可明若薇妝容精致的踩著高跟鞋還走的穩(wěn)穩(wěn)地,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就見明若薇輕車熟路的拐彎,在一個合墓前停了下來。
禾月也急急剎車,找到一個墓碑后躲好,探出個腦袋看著明若薇屈膝蹲下,從包中拿出一張紙。
細雨污濁,她細細擦拭墓碑,嘴角是淺淺的笑意。
“越帆,我來看你了?!?p> 越帆?原來這是越舟父母的墓。
“我等這一天等了十八年,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做越氏女主人了?!泵魅艮庇袔追诌煅剩X得委屈,“這位置本來就是我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