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發(fā)難
陳松看了一次又一次的監(jiān)控,他看著禾月走進長青大樓開始,包上就什么掛件都沒有,同樣他也看見了禾月和馬飛盧斗嘴,也看見了她換筆時的遲疑。
“媽的。”陳松咒罵一聲,一抬手紅酒掀翻在地。
但他還是決定給禾月一個機會,他不想讓自己的多疑傷害兩人之間的關系。
更何況禾月沒有對付他的理由,她現(xiàn)在只是個沒有依靠的小女孩,家里人都拋棄她搬小洋樓了,他如果想要整死她簡直是易如反掌。
現(xiàn)在他就要來聽聽禾月明明沒有掛件,還要引導楊愣子去翻辦公室,到底是為了什么!
可禾月卻沒有害怕,她一拍腦袋:“我說為什么楊愣子找到東西不給我送來,原來不在長青,看來是落在公交車上了。”
她轉(zhuǎn)身就要走:“我要趕緊去找一下。”
可沒想到下一秒,手腕就被陳松握住,他死死扣住禾月,禾月就真的動彈不得。
陳松不信她?
她看著陳松危險的眸子,心里緊張得在打鼓,面上還要裝作不解的樣子。
兩個人對視著,雙眸如果是刀,已經(jīng)把對方捅了個對穿了。
禾月心跳如雷,迫使自己趕緊冷靜下來,她扯扯嘴角,假裝不解:“怎……”
話音未落,就見陳松身后的大樹突然亮了起來,禾月這才發(fā)現(xiàn)大樹上面纏了很多暖色燈帶,而除了燈帶以外,還懸掛著無數(shù)掛件,全都是禾月愛豆的周邊。
“你……”禾月驚訝的說不出話,“你什么時候做的這些?!?p> 陳松陰暗的眸子這一刻化為春水:“我已經(jīng)幫你去查過了,你丟的是不是這個?”
陳松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掛件,禾月開心的接過,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謝謝!”
陳松略微愣神,他雖然感謝自己沒有把懷疑當即袒露出來,他給他們之間留了轉(zhuǎn)圜的余地。
因為這是第一次,禾月對他露出如此歡愉的表情。
“你在哪里找到的?該不會真的是公交車上吧?”
陳松笑著點點頭,禾月露出了抱歉的神情:“這該多難找???其實只是一個掛件,不值錢的?!?p> 陳松假裝疲累:“是啊,我可是親自按照你坐公交車的路線找了一遍,才在公交總站失物招領的盒子里找到了這枚掛件?!?p> 他可沒這種閑工夫,禾月既然拜托了楊愣子找,他就直接丟給他了,連這棵大樹上的所有東西也都是楊愣子一個人弄的。
但看禾月的樣子應該很喜歡。
他上前一步,撫摸禾月的發(fā)絲,禾月明顯一愣,但這一次她沒有躲開。
陳松說:“我相信你真的只是丟了一個掛件?!?p> 禾月心頭一緊:“嗯?”
陳松握著禾月一縷柔軟的發(fā)絲:“如果依舊有什么東西不見了,找我就是。”
禾月這才笑著點頭:“好。”
兩個人雙雙扭頭看著被裝點的如此漂亮的大樹,暖光下并肩的陳松不知道,禾月攥著掛件的手有多緊。
那日,坐在回程公交車上,她就想到陳松這人心思縝密,如果楊愣子那邊把鍋全推到她身上,她一定要找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于是,她找到巷子里開這班公交車的黃大叔,把掛件交給了他:“黃叔叔,這是我在公交車上撿的,你拿回去幫忙看看能不能找到主人,這個掛件好像挺貴的?!?p> “好嘞,還是小禾心善?!?p> 回憶至此,禾月微微松了口氣,這一關算是糊弄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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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掩蓋了枯黃的草。
雪花被風卷著往屋里跑,附著在一道道玻璃門上,又被屋里的暖意融化,成了飄渺的霧氣。
薄團團拍著手,專注的聽越舟講故事。
等越舟一講完,她就已經(jīng)在沙發(fā)上蹦了起來:“月亮姐姐好酷!”
越舟勾唇一笑:“我也覺得?!?p> “英雄!”薄團團豎起大拇指,“同同的!”
“是英雄所見略同。”應溪端著松餅走過來,“團團,你這兩天是不是沒有念中文?”
薄譽炎雖然帶著家人定居國外,但是對薄團團的中文教育很是嚴格,除了看書練字,還要學中國歷史。
享受國之庇佑,那定不忘國之屈辱,人才能向上走。
薄團團吐吐舌頭,撲進越舟的懷里:“小船哥哥救我。”
越舟笑著摟住她,怕她從自己身上摔下去,又清清嗓子,假裝嚴厲:“小船哥哥可比你媽媽嚴格哦?!?p> “壞蛋!”薄團團尖叫著從越舟身上跑了下來,一溜煙回了房間,看的應溪和越舟笑出了聲。
應溪把松餅擱在茶幾上:“所以你就喜歡她了?”她想了想,修改了措辭,“暗戀她。”
越舟點點頭,這沒什么好藏著掖著的。
“為什么不告白?”應溪好奇。
越舟笑:“如果高考之前告白的話,我怕她朋友會撕了我?!?p> 越舟甚至能想到洛漪嵐板著臉教訓他的樣子:“越舟,說了多少次,不可以影響小禾讀書,男人靠不住的,她一定要考一個好大學,你明白嗎?!?p> 應溪在他身側(cè)坐了下來:“那就不告白啊,說聲新年快樂好了。”
見越舟猶豫,應溪直接拿出手機:“我讓你薄叔叔給你訂張票,回去當面說?!?p> 越舟垂下長睫沒說話,來英國之前,禾月的冷漠像在兩人之間豎起一張薄薄的紙。
越舟可以向前一步,但是卻怕這張紙連著禾月的血肉,他一個不小心的舉動會讓她疼受傷。
所以他只能在薄紙的這邊,去看她模糊的輪廓。
想到這兒,越舟端起紅茶抿了一口,話說回來,他讓張平查禾月的事,一直沒收到回復。
應溪拍拍越舟的肩:“小舟,你記得你當時給團團取名的時候,說的什么嗎?”
“你說你選心鳶兩個字,是希望團團能隨心而行,無拘無束?!?p> “你應阿姨、薄叔叔,還有團團,我們所有人也希望你能隨心而行,無拘無束。”
“既然想見,為什么不去見一眼?等你說完新年快樂,再回來和我們一起過年?!?p> 其實這么多話,最打動越舟的理由,就三個字:見禾月。
終于,越舟點下頭:“好,謝謝應阿姨?!?p> “傻孩子,你和我說什么謝?”
應溪站起身,去喊薄團團讀書,越舟回眸看著窗外的雪天,雪的盡頭還是雪,世界依然那么寡淡,可他的心卻仍不住雀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