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煙生道:“許寺,你……”
“夠了,安靜些,在君王面前成何體統(tǒng)!”蕭然不客氣的打斷道。
他不明白陛下為何將這些乳臭未干的毛小子來這么重要的場合,開這么重要的會議。
他把目光放在蘇月淵與長柳白若的身上,氣得磨了磨牙,眼底半掩著怒愕,“你們還要看戲到什么時候?”
從開始到現(xiàn)在,只有他們像無頭蒼蠅一樣亂竄,那兩人倒好,漠不關(guān)己的態(tài)度,簡直是胡鬧!關(guān)乎國家存亡的大事,一個是神秘又危險的祭師,一個是冷酷無情的國師,竟無一人對此上心。
聽到蕭然的呵斥,傅煙生也只能緊緊握住拳頭,咬緊后槽牙,不甘心的閉上了嘴。
他瞥了一眼眼神迷茫的許寺,冷笑了一聲。
片北許家……許寺,記住你了,我們…來日方長……
大殿再次陷入安靜,眾人面面相覷,但,更多的是看向蕭然暗指的人。
蘇月淵正在走神中,唔,記得出發(fā)時三娘好像說了什么……說了,什么呢?
長柳白若周身散發(fā)著請勿打擾的氣息。
蕭然:“……”完全…沒用?
兩人依舊都未開口,又或者,根本沒聽。
氣得蕭然連禮儀都不遵守了,畢竟,他認(rèn)為沒有一件事可以與國家大事匹敵,他眼帶怒火,指向他們倆,氣憤道:“祭師、國師,你們就不能認(rèn)真點!”如果蕭然可以噴火,那么他將會毫不猶豫的將兩人給噴成灰。
突然被叫到的蘇月淵,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隨后垂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過,嘴里囁嚅道:“還是…沒有……奇怪……”
長柳白若更是施舍似的給了他一個眼神,然后,佇立不動,宛如泰山。
蕭然:“……”
伍景:“……”
湯宸錄:“……”
傅煙生:“……”
安平君魯:“……”
安平君魯看著二人絲毫沒有理會的意思,只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祭師、國師,你們就沒有什么看法嗎?”
整個大殿,大抵也只有安平君魯可以叫喚的動他們了。
“唔……咳咳,臣認(rèn)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碧K月淵的大腦快速的轉(zhuǎn)動,只干巴巴的憋出了這么一句,不過,夠用了。
長柳白若斜睨了一眼蘇月淵,語氣平淡道:“既來之則安之?!?p> 蕭然:“……”
這都什么跟什么……
不過,安平君魯笑得很開心,似乎很滿意,“好好好,那便依國師的,既來之則安之。”
蘇月淵:“……”敢情是來陪你玩的。
蕭然:“……”呵呵
伍景:“……”
湯宸錄:“……”
傅煙生:“……”
許寺?lián)狭藫项^,有些不理解,小聲嘟囔一句,“這有什么區(qū)別嗎?”
“既然兩位大人都如此說,那么臣無議?!?p> 安平君魯如此明顯態(tài)度,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他們五人不過就是為了堵上老臣們的嘴罷了。
安寧湯家、洛北傅家、落山伍家、片北許家和何西蕭家,這五大家的勢力在朝堂之上也是他人輕易不敢招惹的。
湯宸錄垂下眼簾,蓋住了眸中的低落的情緒。
看來,可以進(jìn)來,是君王的允許,同時也是父親的允許,或許,應(yīng)該是計劃……
我就說,自己夢寐以求的殿堂,怎么可能如此簡單的進(jìn)來,還沒有…像他們一樣……
湯宸錄微不可察的看向蘇月淵和長柳白若,心中苦澀不免如泉水一樣涌出心頭,他不能在呆下去了,也不等安平君魯發(fā)話,他就慌忙的告退了。
他臨走時,努力控住自己的步伐不亂,但是,蘇月淵卻看出了他的異樣,不過,她并沒有開口的意思,只是半抿著薄唇,斂起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長柳白若自然也察覺到了,他神情冷淡的看向了安平君魯,并未言語。
事情已經(jīng)走到結(jié)尾,在留下來也沒意思了,況且已經(jīng)有答案了,再說下去也沒什么用處。
眾人都互相對視了一眼,逐一告退,安平君魯也都一一允了,不過,在他們臨走時,溫和的笑道:“今日與各位探討,各位的言論吾會放在心上,南溪有你們,吾放心。”
切~
蘇月淵沒忍住當(dāng)場翻了個白眼,典型的打了人一巴掌給個甜頭。
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的,畢竟,身不由己……但是,她還是忍不了安平君魯裝大人的一面。
過了一會兒,殿內(nèi)只留下安平君魯、蘇月淵和長柳白若三人了。
蘇月淵半瞇著眼眸,感覺時間也差不多了,她上前一步,正準(zhǔn)備告退。
突然,冒出了一個低沉的聲音,“祭師大人,原來你還有一個黑色的面具,那么,白色的面具你應(yīng)該也不著急拿回去吧?”說罷,他覷著頭看向蘇月淵,神色慵懶。
蘇月淵被他看得不由一怔,腦子空白,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什么面具……
長柳白若可不管她反應(yīng)沒反應(yīng)過來,繼續(xù)說道:“既然如此,那麻煩祭師有空單獨拜訪一下寒舍?!?p>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蘇月淵想反應(yīng)不過來也不行了,她下意識摸了摸臉上的面具,依舊是冰涼涼的。
哎,忘了面具是三娘用鬼氣搞的了,她說怎么今天誰見她,瞳孔都得微縮呢,敢情是面具的問題呀!不就是黑了點嗎……
還不等蘇月淵回答,長柳白若卻直接向安平君魯告退了。
“等等……”蘇月淵著急的說道。
然而,長柳白若連鳥她都沒有鳥她,直接像是耳聾了一般離開了。
蘇月淵:“!??!”
她想繼續(xù)喊,但是,她現(xiàn)在是祭師,人設(shè)不能崩,如果追的話,更不可能……
真是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出……
她哭,她氣,她忍不了,“安平君魯!都怪你!你怎么竟讓我收拾爛攤子??!”
大殿之內(nèi),徒留二人,蘇月淵終于可以毫無忌憚了。
安平君魯還在強(qiáng)憋著笑,倏地被這么一喊,嚇了個機(jī)靈,當(dāng)即沖著蘇月淵吐槽道:“拜托拜托,我是君王,你是下屬,你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
“我去你丫的自知之明,我都被坑成這樣了,你還好意思說我!”蘇月淵也是不慣著這小孩,她一直認(rèn)為小孩不能慣,不然以后必廢,雖然現(xiàn)在小不了多少,但也不妨礙她絕不服軟的態(tài)度。
“我…我沒坑你,我只是……只是覺得,一月后的酒宴你一定不會去的,而且,明明是……是你自己玩游戲輸了,還是……自己承認(rèn)的……”安平君魯看著火氣大的蘇月淵,小聲反駁,直到最后變成小聲嘟囔。
哦對……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
蘇月淵雙手叉腰,一時不知道說什么,被坑了還不能說,可惡!畢竟,他說的也沒錯。
她眼眸不經(jīng)意的轉(zhuǎn)了轉(zhuǎn),不行,氣勢不能輸。
“那…那長柳白若呢?你聽聽他的話,還寒舍呢!占了那么大塊地蓋的,還寒舍,我看他就是成心的!故意膈應(yīng)我呢!我現(xiàn)在可是連家都沒有呢!”
安平君魯看了一眼蘇月淵,給了她一個眼神自行體會,補(bǔ)刀道:“之前安排好的府邸你不愿意住進(jìn)去……”
蘇月淵:“……哦?!?p> 算了,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