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窈窈,對不起
照覃丞話里的意思,就是由于鼎軒風(fēng)險管理部反對的聲音太大,覃卓然已經(jīng)決定終止對《虹》的投資了。
可前期已投資金也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字,他為了挽回損失,只能想辦法將這個項目全盤賣出去。
恰好泰盛公司的趙總聽聞此事,他找到覃卓然,表示自己愿意當(dāng)這個冤大頭,可他有一個要求,就是要女主角喬美虹,明晚與他去游艇上共度良宵。
賀窈對這個趙總有些印象,記得他是個大腹便便的老頭子,脾氣很暴躁,出席活動時,身邊的陪著的都是些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子。
據(jù)說,那家伙還有奇怪的癖好。
“這倒是個辦法,只是未免也太下作了?!?p> 賀窈小聲嘀咕著。
覃丞摟著她,手指纏起她一縷發(fā)絲,繞來繞去:
“可這卻是最能奏效,且成本最低的辦法。”
“而且現(xiàn)在是覃卓然升職的關(guān)鍵節(jié)點,如果這事成了,絕對可以給他的履歷表上再加一分,所以他不會允許任何人,對這個計劃造成影響?!?p> 他這話說得也有道理,賀窈聽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覃丞時不時輕啄一下她的側(cè)臉,饒有興味地看著她思考的模樣。
想了一會兒,賀窈回看向他,目光中充滿了探究。
這人到底是誰?他為什么會這么了解覃卓然和鼎軒?
“怎么樣,想好了沒,”覃丞抬腕看一眼手表:“到底要不要跟我走?”
雖然對覃卓然已經(jīng)沒了感情,但在解決掉和小叔的婚約之前,他仍然是自己唯一能用的擋箭牌。
不管他身邊跟著哪個女人,自己作為正宮,總不能見到小三就躲吧。
思及此,賀窈沖他搖了搖頭:“我不走,你自己走吧。”
她雙手撐著他的肩膀,借力站起身,朝外面走了兩步,又側(cè)過頭對他說道:
“看在你救過我的份上再給你一句忠告,不要招惹覃家,不會有好下場的。”
覃丞臉色突然就冷了下來,他上前兩步,抓住賀窈的手腕:
“說到底,你就是不相信,覃卓然會為了那個女的把你怎么樣,對吧?”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說不準哪一秒,覃卓然就會出現(xiàn)在門口,要是真讓他逮著了這男人,自己罪過可就大了。
“對!”
賀窈急切道:
“咱倆只是一夜情,我和覃卓然可是有婚約的,我沒理由相信你不相信我未婚夫,你現(xiàn)在趕緊給我走!”
覃丞危險地看了她兩眼,撂下一句“你不要后悔”,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下一刻,喬美虹挽著覃卓然的胳膊走進來,聽到防火門重重闔上的聲音,賀窈終于松了一口氣。
見到她,覃卓然明顯愣了一下。
“窈窈,你怎么在這兒?”
賀窈瞟一眼喬美虹搭在他臂彎里的手,覺得有點反胃。
“來試婚紗?!?p> 覃卓然結(jié)婚時要穿的西服,都是由陳翔取回去給他試的,賀窈的婚紗他懶得參與意見,所以這里他也是頭一回來。
“卓然,你不是說了嗎,今天我想要什么你都依著我,你說話可不能不算數(shù)!”
喬美虹說著,抱著覃卓然的胳膊在胸前蹭來蹭去,指指賀窈那件婚紗說:
“我今天就想要那件!”
不用多琢磨,就知道她揣著什么壞心思,覃卓然捏了捏眉心,問賀窈:
“你今天試的也是這件?”
不等她點頭,覃卓然拿開喬美虹挎著他的手,走到賀窈跟前,小聲安撫道:
“這件你先讓給她,等過了明天,我再來陪你挑件更好的?!?p> 賀窈的心里已經(jīng)沒有失望了,只剩下鄙夷,和一點自我反省。
反省自己當(dāng)初是不是給他太多臉了。
覃卓然別過頭,不去和她對視,自顧自地叫人去把婚紗從模特身上取下來。
“不好意思先生,就在剛才,賀小姐已經(jīng)把尾款付了,婚紗我們下午會派人送到她家?!?p> 付尾款?
賀窈撇撇嘴,看一眼防火門,心道這男人怎么回事啊,被她那樣說了,還替她付尾款,這不是成心讓人過意不去么。
不過這下她可硬氣了,她踱步到婚紗旁邊,指著那條刺有自己名字的絲巾,問覃卓然:
“不認字?”
覃卓然聞言眉毛打結(jié),第一反應(yīng)是:
“賀窈,你哪來的錢?”
賀氏如今是什么境況他非常清楚,賀窈絕對不會有那么多閑錢用來買這件婚紗。
這可讓喬美虹逮住了機會,她朝四周打量著,怪腔怪調(diào)地問:
“誒?賀小姐,剛剛和你一起的那個男的呢?”
她說著,轉(zhuǎn)向覃卓然:
“剛剛有個男的,和賀小姐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婚紗說不準就是他幫賀小姐買下的。”
覃卓然這已經(jīng)不是頭一次受人挑唆了,也多少摸清了這些女人的套路。
現(xiàn)在他和賀窈關(guān)系這么緊張,他不愿再誤會她,所以干脆沒接喬美虹這茬。
他湊上前去,牽起賀窈的手哄道:
“錢的事我們回去再說,窈窈,這件你讓給美虹,我一會兒挑個鑲滿鉆的婚紗送給你?!?p> 喬美虹見狀,心里妒忌得簡直快要發(fā)狂了。
憑什么這些男人一個兩個都對賀窈死心塌地的,剛剛那個男的不說,就連覃卓然這樣的花花公子,都情愿吊死在她這一棵樹上。
今天上午覃卓然還當(dāng)著自己的面,給家里打電話,求長輩同意繼續(xù)他和賀窈的婚禮。
再看看自己呢?
他先前那么絕情地甩了自己,現(xiàn)在又哄著自己明天乖乖去爬別的男人的床。
在這樣極端的對比下,喬美虹越想越恨,幾乎要被氣瘋了。
她呲牙裂目,一把拽過覃卓然的胳膊,狠狠地瞪著他。
“我改主意了,婚紗我不要了。”
她說罷,伸出手指指賀窈。
“我現(xiàn)在要你扇她一巴掌?!?p> 覃卓然甩開她的手,對她突然癲狂的情緒有些莫名其妙:
“你突然犯什么神經(jīng)病。”
喬美虹沒理會他的謾罵,又攀上他的肩膀。
“是你承諾過的,今天什么都依著我,怎么樣,給她一巴掌,換我明天乖乖的去陪趙總一宿。”
“五千多萬的項目,換她賀窈疼那么一下,你怎么算都不吃虧吧!”
見覃卓然有些動搖,她靠過去,蠱惑般地繼續(xù)道:
“我都沒要求親手打她了,你自己動手,還怕沒有個輕重嗎?”
覃卓然神情變得復(fù)雜起來,他右手的拇指輕輕搓著食指的指關(guān)節(jié),像是在作著思想斗爭。
過了半晌,他終于開口:
“窈窈,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