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癡情的女票客
一夜云雨。
第二天早上,賀窈是被頭痛痛醒的,她舉起拳頭用力砸砸自己的頭,想著能有所緩解。
誰知還沒砸?guī)紫?,手卻被人握住了。
她睜開眼睛,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她使勁搖搖頭,再仔細一看,是男人的胸口。
原來是男人啊,嚇死了,還以為是犯了白內(nèi)障呢,賀窈心想。
不對!男人!自己床上怎么會有男人!
賀窈反應過來,一蹦老高,指著那人問道:
“你你你你怎么進的我房間?”
隨后她又發(fā)現(xiàn),這里并不是她的房間,又問道:
“我我我我這是在哪?”
覃丞默默地從枕邊拿過眼鏡來戴上,仰起頭看著她,好心提醒道:
“......你要不要先穿件衣服再問我問題?”
賀窈低頭一看,自己身上未著片縷,站在床上還叉著腰,完全被人看光光了。
她立馬趴回床上,將所有的被子裹在自己身上之后,面上才漸漸火熱起來。
“喂?!瘪┐链凉孟耵兆右粯拥馁R窈。
“干嘛?。 辟R窈惡狠狠地回過頭來。
“也沒啥,”
覃丞從床上下來,轉(zhuǎn)過身去,光滑的臀部映入賀窈的眼簾:
“就是有點冷?!?p> 賀窈:“......”
覃丞從洗手間翻出一條浴巾來,慢悠悠地圍在腰間,然后突然一轉(zhuǎn)頭,正好捕捉到賀窈看他的眼神。
他自信一笑,掐著腰問她:“好看嗎?”
“好看個屁!”賀窈惱羞成怒。
“可是你昨晚還說我是‘一個帥哥’?!?p> “昨晚......”覃丞這話喚起了她的一些記憶。
“昨晚我接到田蜜的電話,然后就去了曼霓club,她求我原諒,給了我一杯酒,那杯酒!”
賀窈疑惑:“嘶,不對啊,那酒她也喝了啊?!?p> 覃丞斜眼瞥她:“酒里沒有毒,應該只是放了有催情作用的藥物,她就算是喝了,找個男人發(fā)泄一下不就好了?!?p> 賀窈點了點頭,然后別扭地看一眼面前的男人。
難道這人,就是自己中了藥之后,抓來發(fā)泄的工具嗎?
這樣想著,腦海里突然閃過幾個片段,自己指著這人的鼻子,非要他把腰帶解下來......
賀窈捂住臉,簡直想鉆到地心里去。
覃丞看著她這慫樣,和昨晚那猖狂的女人簡直判若兩人,知道她藥勁過去了,挑眉提示道:
“再想想,還有什么?!?p> “還有......胡凡!我暈倒前見到了胡凡,所以他和田蜜是一伙兒的?”
覃丞點點頭,朝她笑了笑:“你看,我又救了你一次?!?p> 賀窈這才認出他來:
“對了!你是......”
“別動!掃黃!”
眼見著賀窈的回憶剛有了些實質(zhì)性的突破,門卻在這時突然被人打開。
幾個警察魚貫而入,覃丞下意識擋在賀窈的身前。
為首的警察見二人衣衫不整,體貼的將覃丞搭在椅子上的西裝外套丟過去:
“警察臨檢,懷疑這家快捷酒店有人涉嫌賣銀女票女昌,請問你們二位是什么關(guān)系?”
賀窈頭一回見這架勢,有些害怕。
但想到身旁這人,幫了自己好幾次,可自己非但沒來得及感謝他,還把他當成了中藥后發(fā)泄的工具。
這些也就罷了,可不能再連累他進了局子。
賀窈越想,心里越覺得內(nèi)疚,她咬咬牙,挺身攔在覃丞面前,喊了句:
“不關(guān)他的事!”
“是我主動找的他,你們要抓就抓我!”
她說完,回過身來,朝覃丞堅定地點點頭。
覃丞:“......”
“這么說......”為首的警察指了指賀窈:
“你才是女票客了?”
“你別說話了!”
覃丞朝她低聲警告道,隨后把自己的外套給她穿上。
借這空擋思索了片刻,才淡定答道:
“警官,誤會了,我們倆是情侶?!?p> “那身份證麻煩出示一下?!?p> 覃丞從西裝口袋里掏出身份證遞過去,扭過頭去問賀窈:
“你的身份證呢?”
賀窈四處找找,然后指了指掉在地上的包包。
覃丞正準備彎腰去撿,一旁的民警同志卻喝住他:
“你不許動!”隨后自己撿了起來。
他拿著兩人的身份證,對覃丞問道:“你們倆是情侶?”
覃丞面不改色:“是的,過一陣子要結(jié)婚了?!?p> 警察:“那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嗎?”
覃丞:“賀窈,加貝賀,窈窕淑女的窈?!?p> 警察同志對比一下賀窈的身份證,點了點頭,把身份證交還給覃丞,又隨口問了賀窈一句:
“那你未婚夫叫什么???”
賀窈抬頭看向覃丞,覃丞也看著她,神色復雜。
“他......他叫......”
警察同志都準備收隊了,看著她磕磕巴巴說不出話的樣子,其中一個掏出手銬來,又追問了一句:
“他叫什么你不知道嗎?”
面對一屋子人的注視,賀窈緊張的都快哭出來了。
見那警察警惕地靠近覃丞,準備先把他拷起來再說,賀窈心里一急,猛地喊道:
“他......他叫......服務生!”
眾人面面相覷,覃丞撫額。
警察已經(jīng)拷住他一只手,正要拷第二只時,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跟警察同志說:
“我女朋友昨晚喝了太多酒,還沒清醒呢,又被你們這陣仗給嚇到了?!?p> 他指指桌上的手機:
“我通訊錄里有她的電話,或者您也可以直接撥,13XXXXXXXXX?!?p> 賀窈正驚訝于這人竟然能背過自己的電話號碼,那邊警察已經(jīng)從她包里拿出手機。
另一個人拿著覃丞的電話,按照他說的號碼撥過去,果然,賀窈的電話響了。
“你別說......”
那警察看著來電顯示,一副荒謬的表情:
“他還真叫服務生。”
警察走后,賀窈有些后怕的拍著胸脯,問覃丞:
“你說,他們真的相信‘昵稱’這個說法嗎?”
后者斜眼撇她:
“不信又能怎么樣,大不了就把我當成一個能背過你電話號碼的癡情女票客唄?!?p> 賀窈想笑,但又有些不好意思:
“對了,你救了我這么多次,還不知道要怎么感謝你呢。”
“謝什么,都是自己人?!?p> 覃丞揶揄道:“你昨晚可說了,要對我負責呢?!?p> “......怎么可能!”
覃丞作出一個信不信由你的表情。
賀窈沉默了半晌,隨后目光看向覃丞,鄭重其事道:
“首先要感謝你救了我,再一個要向你道歉,昨晚我被人下了藥,所作所為有些輕浮,甚至可能......”
“......可能強迫了你,作為緩解我生理不適的工具......”
覃丞起先還覺得她這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有點好玩兒。
但聽她說著說著,面色逐漸變得陰沉起來。
“但無論我昨晚對你說了或做了什么,都不是出于本心,我已經(jīng)有未婚夫了......”
而且還是兩個。
賀窈心里默默補充道。
“......我希望這事情過去就過去了,我可以對你進行經(jīng)濟方面的補償,但別的,我給不了你?!?p> 她已經(jīng)盡量拿出最誠懇的態(tài)度了,但看起來對方好像并不買賬。
“嗤,經(jīng)濟補償?”
覃丞嗤笑道:
“你還真是出來女票的啊?”
賀窈癟了癟嘴,覺得他說話難聽,但總歸起因還是在自己身上,于是沒有反駁。
看她不再說話,覃丞頓時覺得自己怪沒意思的。
明明是成年人的你情我愿,怎么他倒變成那個糾纏的人了。
他從沙發(fā)上拿過褲子,自顧自地穿上。
方才一切事情都發(fā)生的太過突然,賀窈都沒注意到,這人的右腿上,竟有幾條深深的傷疤,縱橫交錯著,想必當時得是傷可見骨的狀態(tài)。
在她驚訝之時,覃丞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往外走著。
“喂!”
賀窈回過神來叫他:“你告訴我你的名字和住址吧,我真的會去感謝你的?!?p> 覃丞腳步?jīng)]停,走出房間,正當賀窈以為他不會搭理自己時,他卻回道:
“不用了,以后有的是機會見面?!?p> 賀窈回味著他這句話,苦笑一下。
退婚的事覃卓然到現(xiàn)在還不肯松口,眼看著婚禮就在下個月,她可能要成為別人的太太了,還不如不要再見。
手機在床上嗡嗡震著,賀窈拿起一看,是徐麗華。
“窈窈,你在覃卓然那邊嗎?怎么能不回家呢,還整晚都不接電話!”
她翻了翻通話記錄,幾十通未接來電,有徐阿姨的,有賀振的,還有覃卓然的。
“什么事啊這么急?”
“你爸都快瘋了,你還不知道嗎?”
徐阿姨頓了一頓:
“覃家人昨天送了一堆禮物來,說婚禮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