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兩更一過,秋月從包袱里拿出來兩套男裝還有一些現(xiàn)銀。兩人趕緊換上,趁著夜色漆黑,找了個矮墻翻了出去。
早有一個少年帶著兩匹馬在外面等候。那少年生的圓臉大耳,面目憨厚,模樣與秋月又有幾分相似。
秋月輕聲呵斥道:“秋生,還不趕緊給主子請安?!?p> 那少年一聽這話直挺挺地就跪了下來,“給主子請安?!?p> 秋月笑道:“這是奴婢的親弟弟,姨娘只管放心,秋生是最老實可靠的。”
“嗯!”徐綰綰點了點頭,隨即接過馬匹,翻身上去。
秋月卻是笨拙地挪騰半天才登上另一匹馬。
見姐姐坐穩(wěn)當了,秋生才翻身上馬坐在秋月后面。
兩匹馬三個人迅速消失在山林里。
夜深人靜時分,馬街巷子深處傳來女人凄厲的哭喊聲和男人的咒罵聲,讓人不寒而栗。
“你這個賤貨,敢跟老子頂嘴,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滿臉橫肉的范六拖拽著花枝的頭發(fā),咬牙切齒地扇著她的臉。
花枝的臉很快就被扇腫了,嘴角、鼻孔已經滿是血跡。她張著骨節(jié)可見的胳膊想要反抗,卻根本是以卵擊石。
范六卻被她的動作激怒了,“你這個賤人居然還敢還手,你他媽以為你還是侯府里的大丫鬟?。∥腋嬖V你,你早被你的主子拋棄了,就跟沒人要的狗一樣。
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了你,你現(xiàn)在早就去大街上要飯去了。”
“要飯也比跟著你強!”
“啪!”范六又是狠狠的一巴掌,“你還敢還嘴,我讓你再說!我一會兒拿鉗子把你的牙齒拔下來,就跟前面那個賤貨一樣!你們這些賤人!”
范六說著眼睛滿屋子找尋鉗子在哪兒。
這時一個雙眼淬著陰毒的枯柴老嫗從里屋出來,惡狠狠道:“大半夜的你哭嚎個什么?你是想咒你的婆母死嗎?你這個賤婦!”
這老婦賊眉鼠眼,尖嘴黃牙,穿的破爛不堪。一臉嫌棄地看著被打的奄奄一息的花枝。
“要我說你就是活該,不過是你男人打你兩下,你反抗什么?難不成你還要造反?前面那個毒婦就是這么不知好歹死的,現(xiàn)在又輪到你?!?p> 花枝腫脹的眼睛里滿是倔強,“她想必也是被你們害死的。人命關天,你們早晚有報應?!?p> 這話徹底激怒了范六,他東張西望地掃視了一圈,目光定在放在甕邊的鉗子上,
范集團露出一抹陰鷙變態(tài)的笑,急急跑著去尋。
“今天我不把你的牙一顆顆拔下來,你就不知道天有多高,賤人!”
“且慢!”范母皺眉阻止道:“兒啊,不可!”
“咋啦?娘!”
“你不可毀她牙齒,你把她面貌損毀了,還怎么賣出去!這個賤人太不聽話,怪不得侯府賣掉她的時候就說讓我們好好調教,看來在府里也是個壞的!”
說完范母狠狠往花枝身上啐了口濃痰。
“那怎么辦?”
范母看著攤在地上已經無法動彈的花枝,眼里精光一抹,“別打了,給她養(yǎng)養(yǎng)傷,我跟香萃樓的老鴇談好了,三十兩把她賣到青樓去!”
范六眼中放光,“娘,你賣了三十兩啊!我們買她才花了二兩銀子,這竟又大大地賺了一筆??!”
范母得意一笑,“這算啥?你玩夠了打夠了,轉手娘就得讓你再賺一筆,就前面那個死賤人的尸體我還給你賣了賺了一筆銀子呢。以后娘再給你買更好的?!?p> 說著母子倆笑的花枝亂顫,
“嘭!”的一聲屋里的門被一腳踹開!嚇了母子倆一大跳!
“哪個王八蛋敢踹我家的門?”范六叫罵著往前面看去。
夜色中只見一個俊俏少年一臉怒氣地站在門口處,后面跟著兩個仆從。
范六看著眼前的陌生人,眉頭緊蹙,“你們是誰?來我家干什么?”
眼前這個俊俏少年正是徐綰綰,后面跟著秋月和秋生兩姐弟。
徐綰綰一眼便看到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的花枝。
她沒顧上搭理范六,一個箭步沖到花枝身旁,小心地抬起她的臉,顫聲道:“花枝!你怎么樣了?”
花枝覺得自己應該是已經死了,不然怎么聽到主子在喊她,她明明是不要她了???
花枝迷迷糊糊之間急急嘟囔著:“姨娘快跑,這里……危險!”
這都什么時候了,花枝滿心記掛的還是徐綰綰的安危,看著眼前泡在血泊里的可憐人,徐綰綰“哇”的一聲放聲痛哭起來!
這都是她的錯!雖然徐明珠其心可誅,但她的原主才是罪魁禍首。
徐綰綰心里痛的無法言語。一個對她忠心耿耿的人,竟落得這樣的下場。
怎不叫人愧疚心痛!
“好??!原來是你這個賤人的姘頭!我就說這么大侯府的大丫鬟,不是犯了什么大錯,怎么可能賣到我們這樣的人家?
原來是當姑娘的時候就與人私通,不干不凈!”范母一看來的是俊俏郎,還這么親昵地抱著花枝,心里料想這倆人的關系肯定不一般。
范六怒罵道:“你們這對奸夫淫婦!還敢找上我家里來!看我將你們一起打死!”說著范六拿著鉗子便撲了上來。
徐綰綰一回頭,直接拉過范六的胳膊,給他來了個重重的過肩摔。
“撲通”一聲,范六重重地摔在地上。
“哎呦!”他顧不上還手了,只是在地上齜牙咧嘴的喊娘!
徐綰綰上前一步跪在他胸口處。
“啪啪啪啪啪啪!”
幾個大耳刮子直扇的他口鼻流血,連娘也叫不出來。
徐綰綰邊扇邊罵:“我打死你個老畜生,敢打女人,你個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王八蛋!”
說著徐綰綰下意識就往腰間尋摸手銬,這種家暴男就該牢底坐穿。
腰間自然是沒有手銬的,這只是徐綰綰的習慣性動作。
徐綰綰一怔,隨即干把腰帶抽了出來,三兩下把范六五花大綁成螃蟹狀。
范母被眼前的景象嚇傻了,一看自己的寶貝兒子被打成這模樣,也撲了過來,“我跟你這個小白臉拼了!臭不要臉的奸夫淫婦!”
“啪!”徐綰綰一個回旋踢將范母踹到角落里,直打的她眼冒金星。
“娘!”范六躺在地上嚎叫。
徐綰綰“啪啪”又是兩巴掌!
打完走到范母身邊,從旁邊抄起個繩子,把范母也捆了起來。
然后直接把范母的鞋子脫下來,把兩只又臭又長的裹腳布塞到母子二人的嘴里。
媽的,讓你嚎!
“公子!”秋月在身后顫聲叫著徐綰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