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禹城3

　　回了客棧，吃過午飯，小黑蛇風(fēng)卷殘云。

　　店小二小張說他媳婦兒也喜歡吃那個橘子糖所以很熟悉那邊的路，順路買糖便好心帶鏡明和小黑蛇去了城南那邊人煙較少的地區(qū)。

　　還未到那個糖果鋪子，路上一陣打斗聲，小張說前面好像在打架。

　　“臭道士！騙我錢！”

　　“饒了我吧，我也只是想討口飯吃。”聽著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

　　“幾張破紙，要老子五文錢，結(jié)果我這頭發(fā)還是一根沒長。反而掉得更多！”一個地中海的肥胖老男人，大腹便便，看著像是殺豬的，拿著菜刀嚇唬趴地上的小道士。

　　幾個大漢把道士踩在腳底下，罵他神棍，騙子，說要扒光他衣服還有拔光他的頭發(fā)。

　　頂著丸子頭的道士，頭發(fā)上插著一木簪子，黑黃道袍被扯得歪歪扭扭，地上躺著被掰折的竹竿，寫著神機妙算的大抹布。散亂一地的紅色木制小牌簽，還有一些算卦的占卜小物件。那張神機妙算的抹布不知道被踩了多少下。

　　一個大漢，抽掉道士頭上的小木頭簪子，頭發(fā)漆黑如瀑散漫開來，小道士琉璃琥珀色的眼睛，眼含秋水。長的倒挺清秀。茂密黑發(fā)與那地中海以及禿頭鏡明形成鮮明對比，道士無力抵抗任由他們胡亂撕扯，扯的他失聲大哭。

　　“我的頭發(fā)，嗚嗚嗚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娘啊我對不起你……”小道士被扯得頭皮發(fā)痛，幾個大漢有兩個一邊一個踩著他的手掌，另外一個坐他背上摁著他的肩膀，那地中海殺豬佬，正蹲他面前扯著他的秀發(fā)發(fā)泄。因為他沒有這么好看的頭發(fā)，所以他很嫉妒，又準備拾起殺豬刀給他剃個光頭。

　　“住手！”小黑蛇看不下去了，一群大漢聽見小孩聲音，有點詫異。

　　又看見一和尚，難不成這和尚是個巨嬰能發(fā)出小孩的聲音？

　　“看什么看？你們干嘛欺負人？”小黑蛇直接跳下來，爬了過去，幾個大漢嚇得不輕，接連后退。

　　“妖怪呀！”

　　“發(fā)生什么事了？小溪不要亂跑…”鏡明不解。

　　小張說：“這殺豬的，買了幾張符咒對長頭發(fā)沒用，所以打了這個神棍道士，招搖撞騙的也是活該?！毙垞u搖頭，禹城太大了什么人都有。

　　“我沒有騙你，是你殺豬的時候豬血染到了上面，導(dǎo)致沒用…”年輕道士哭著解釋，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奈何這些壯漢太過魯莽不聽解釋，把他揍的一邊腮幫子都鼓了起來，還薅掉許多頭發(fā)，現(xiàn)在他就像只掉毛小狗，地上全是毛。

　　“姑且再信你一次！臭神棍?！睔⒇i佬往地上扔了五個銅板讓他重新寫一下符咒。

　　小道士趴著一個一個銅錢塞進懷里，又擺好姿勢坐到地上，從腰間挎包里抽出幾張黃紙，四周查看似在尋找什么東西。

　　“有筆墨沒？”道士現(xiàn)在滿臉灰，臉上還有個鞋印子。趴著撿起被地中海一行壯漢打翻的算命桌子上掉落的筆墨。摔成兩半兒的硯臺里的墨跡已經(jīng)發(fā)干。

　　道士用手指點了點墨跡，又卡痰似的吐了吐口水用筆攪和攪和，地中海面容扭曲覺著惡心，小黑蛇也覺得惡心嘔了一下。

　　草草畫好三張符咒。道士起身拍拍灰。直接跳起來往地中海腦門兒上一拍！

　　地中海，一個巴掌把他扇倒。小道士委屈捂臉，又緩緩起身拍拍灰整理自己的道袍還有頭發(fā)。

　　“敢打老子！也不看你小子幾斤幾兩？”殺豬佬聲音似洪鐘，兇猛無比。不愧是殺豬的勁兒真大。

　　話畢，符咒化作一團綠色的液體，瞬間布滿地中海頭頂上的貧瘠之處。腦袋癢癢，地中海撓撓頭，感覺猶如輕快的雨滴打到自己頭上，冰冰涼涼，細密如絲。這感覺甚是奇妙。

　　不多時，一頭靚麗長發(fā)的肥佬，面帶喜色，憨態(tài)可掬，大喊。

　　“我長頭發(fā)啦～，我終于長頭發(fā)啦～哈哈哈哈哈?！敝苯颖鹦〉朗烤褪且活D狂親。這態(tài)度轉(zhuǎn)變可真快，又幫道士把身上的灰拍的干干凈凈，把頭發(fā)撫弄好，抹干凈道士臉上的鞋印子。手上的豬油糊滿小道士一臉，又掏出一大袋銀子，跪地感謝。

　　“大仙神通廣大，我有眼不識泰山，大仙海涵，小小誠意不成敬意?！?p>　　“罷了，罷了，我也要離開禹城，我們就此別過。”之前被打得灰鼻子臉，現(xiàn)在趾高氣昂，走路都一搖一擺的嘚瑟。而殺豬佬和兄弟伙們炫耀新發(fā)型，樂開了花。

　　小黑蛇看了看師傅的禿頭，有點激動，也想買一張符咒給師傅用用，孝敬他老人家，師傅長頭發(fā)肯定很好看。

　　不等小黑蛇上前，那道士見了衣著華麗的鏡明，一臉欣喜，像是看見送上嘴邊的肥肉，搓搓手上前。

　　“大兄弟，你也要頭發(fā)嗎，只需五文錢，還你烏黑靚麗長發(fā)，多到扯都扯不完，就像我這樣…”道士看著生意上門，熱情迎接，卻發(fā)現(xiàn)是個瞎子。

　　鏡明內(nèi)心：我不需要頭發(fā)我是和尚。

　　“害，看你瞎了可憐，我送你得了?！毙〉朗繅|腳準備跳起來往鏡明大腦門上貼符紙。一個沒站穩(wěn)，被鏡明下意識抱住，小道士以一種奇怪姿勢，小鳥依人般趴在鏡明身上，符紙也不幸掉落。

　　小黑蛇這幾天覺得真是奇了怪了，是不是所有人都要勾引一下他師傅，氣的直接沖了過去，給小道士的小腿上來上一口，小道士蛇毒發(fā)作，直接暈了過去，鏡明扶不住，小張來幫忙，沒辦法只能帶這中毒的道士回去搶救一下。

　　“怎么回事？”鏡明手足無措，小道士并不重，但是一倒下來也著實嚇到了鏡明。

　　“大師你養(yǎng)的靈蛇把他咬了…”小張幫忙把小道士背了起來。鏡明想到他要給媳婦買橘子糖，于是放出金蓮準備自己扶這道士回客棧療傷。

　　“小溪，你怎么又胡亂傷人？還有，我說過不準離開我半步！”鏡明第一次這么發(fā)飆把小黑蛇震懾到了，小黑蛇不情不愿爬上禪杖，也不愿意爬上鏡明脖子上掛著了，尾巴一個勁的打鏡明虎口的位置，很不高興。一旁路人看著飛行的鏡明和道士直呼有神仙。

　　小黑蛇感覺這道士就是來勾引師傅的，直接往他師傅身上撲，成何體統(tǒng)！

　　床上躺著昏迷的黑發(fā)小道士，嘴唇發(fā)紫，面容蒼白無力。鏡明用金蓮一點一點逼出蛇毒。本來想放血更穩(wěn)妥快捷，但怕體弱的小道士扛不住失血過多嘎了就得不償失了。

　　小黑蛇在遠處椅子上一直拍尾巴，非常不高興，對師傅已經(jīng)有了占有欲，蛇類一旦擁有某樣?xùn)|西或者獵物。就會激發(fā)非常重的占有欲，生怕別人搶去，它對鏡明也不例外。

　　不知怎的，小道士一直昏迷，估計身子骨太弱，小黑蛇放毒太多，如果蛇毒攻心，鏡明也沒辦法，此刻小道士危在旦夕。

　　“小溪，以后沒有我的命令不準離開我！”鏡明認為小溪很不聽話，很不懂事，亂咬人，吼了一句。

　　“師傅…”小溪委屈也不知道怎么解釋，反正就是不想任何人勾引他師傅，師傅只能屬于它一蛇（人）。

　　小黑蛇的占有欲，被師傅討厭，一氣之下趁師傅治療道士的時候，自己孤身一條小蛇溜了出去，還真是不聽話，害。

　　金蓮吸完道士腿上的毒，鏡明摸著脈相應(yīng)該是無礙了。

　　小張回來，送了一些橘子糖，鏡明許久未聽見小黑蛇聲響，想喊它吃糖去摸它待的椅子。

　　“小溪，別躲了，欺負為師看不見你嗎？”鏡明亂摸屋內(nèi)小溪容易待的椅子，桌面，床鋪甚至是自己身上都亂摸一通。

　　“小溪？”鏡明慌了神，是因為自己語氣太兇了嗎？小溪只是一條小蛇，如果遇到須彌，后果不堪設(shè)想，開膛破肚，引丹離體，血流不止…不敢想。

　　匆忙踏金蓮去尋，也心急一股腦兒的分化無數(shù)金蓮幻相分身搜索小黑蛇，霎時禹城遍地開滿金蓮。漂浮上空，游走地面，行人皆驚呼不已。

　　頓時禹城上下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