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真心天地可鑒
西云的二皇子名叫烏爾熾。
據(jù)說是西云最有希望繼承大位的皇子,也是諸位皇子中相貌最端正的。
宴席上。
西云的使臣都到了。
說好的商議聯(lián)姻,可明夏那位九公主的位置,居然還空著。
使臣里有人氣悶的錘著桌子。
“二皇子,明夏實在欺人太甚,晾了我們這么多天也就算了,區(qū)區(qū)一個公主竟然還讓我們等!”
烏爾熾雙目如鷹,斜斜的掃了那人一眼。
“等便等了,也不在乎這一時?!?p> 短短十幾年,明夏都敢不把西云放在眼里了!
剛剛拜見皇帝時,旁邊的狗甚至敢叫他們下跪!
烏爾熾抬頭向上看去。
這開席都半個多鐘頭了,明夏皇帝還是閉口不提和親的事,使者團(tuán)里有人幾次提起,都被明夏的大臣擋了回去。
烏爾熾端起杯盞,送到嘴邊。
“現(xiàn)在不是爭一時意氣的時候,都少說兩句!”
剛剛說話的絡(luò)腮胡子的壯漢不滿的說,“那九公主擺明了不愿意,難道咱們還低聲下氣的去求他們不成!”
烏爾熾眼底一片陰翳。
“求娶又如何,女人罷了,等嫁到了西云,她還不是任由我們掌控!”
他看向?qū)γ嫦g。
大公主南宮婉,十六歲,嫻靜溫柔,氣質(zhì)如蘭。
五公主南宮鳶,十五歲,淑雅嬌弱,只是看起來太過纖細(xì),走路如弱柳扶風(fēng),一步三喘,瞧著就是個不好生養(yǎng)的。
十公主南宮芷,十三歲,她看起來還未長開,也可愛得緊。
烏爾熾說,“九公主不愿,那不還有三位公主嗎?容貌氣質(zhì)都算上乘,穩(wěn)住明夏皇帝而已,隨便哪個都可以?!?p> 他話音落下。
一道輕快的聲音傳入殿內(nèi)。
“兒臣來遲了?!?p> 聲音落下,一抹鵝黃闖進(jìn)視線。
烏爾熾頓時腦海里只印著兩個字:矜貴。
金簪步搖,白玉環(huán)佩。
襯得她膚白如雪,明媚張揚。
那身鵝黃錦緞銀絲滾邊,衣擺上繡著五彩靈鹿,活潑靈動栩栩如生,卻不及她本人的萬分之一鮮活。
烏爾熾喉結(jié)滾動。
他目光好像黏在了南宮溪身上,幾乎挪不開眼。
不僅是他。
就連坐在上首的皇帝都有那么一瞬間的愣神,他低聲夢囈似的輕喚,“清瑤……”
【好感度+3,當(dāng)前好感度:30】
皇后不在,皇帝讓她養(yǎng)病。
現(xiàn)在皇帝旁邊坐著的是淑貴妃。
她聽見那兩個字的瞬間,忍不住皺了皺眉,看向南宮溪的眼神都不善了起來。
入了席。
南宮溪坐在那幾位公主旁邊,生生將那三位公主襯得黯然失色。
“殿下?”
烏爾熾身邊的使臣推了推他。
烏爾熾回過神,卻并未收回視線,就那么直勾勾的盯著南宮溪,眼中的欲望和勢在必得毫不掩飾。
這樣的女子。
若是能嫁到西云……
他只要想到南宮溪會依附于他,會在他面前小意溫柔,他就忍不住渾身燥熱。
“殿下!”
使臣有些著急。
“正事要緊?。〉钕?!”
烏爾熾戀戀不舍的收回視線。
他起身。
自信滿滿的起身開口,“皇上,我西云此次出使,是為兩國締結(jié)友好邦交而來,西云愿意獻(xiàn)上珠寶牛羊,求娶明夏公主?!?p> 南宮岑也回過神,平淡的說,“朕自然希望兩國不再發(fā)生戰(zhàn)爭?!?p> 他頓了頓。
看向公主那邊的坐席,語氣惆悵,“朕膝下的公主,都是金玉錦繡堆里長大的,若是遠(yuǎn)嫁西云,朕也不舍?!?p> 烏爾熾心里冷笑。
明夏人果然都虛偽得很。
一早聽說明夏的朝堂上都吵翻了,現(xiàn)在裝的什么父女情深,不過是要談條件罷了。
“皇上,我烏爾熾可以在此立誓,若是能娶得九公主,必定真心以待,絕不讓她在西云受半點委屈!”
他指天立誓,語氣斬釘截鐵,還不忘看向南宮溪,雙眸寫滿了深情。
卻只口不提合談的條件。
南宮溪開口問道,“二皇子當(dāng)真這么誠心?”
烏爾熾似乎都能聽見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
她,跟他說話了!
“本皇子的心,天地日月可鑒!”
聽到他這么說,南宮鳶雙目微動,偷偷瞧過去。
烏爾熾身形高大魁梧,面相卻并不兇惡,反而和善得很。
那雙如鷹般的眸子帶著笑意微微彎起的時候,深邃而迷人,看不出半點攻擊型。
她暗暗緊了緊手中的帕子。
心跳有些加速。
接著就聽南宮溪說,“天地日月可鑒,我卻看不見,不如二皇子將心剖出來讓我瞧瞧?”
南宮鳶心頭陡然一跳。
忙駁斥道,“九妹,你在胡說什么,二皇子是使臣,你怎可羞辱于他!”
南宮芷看著怯生生的。
卻也在第一時間附和南宮鳶說,“是啊是啊,二皇子心悅九姐姐,九姐姐怎么能說這樣的話讓人傷心?!?p> 南宮婉也說,“九妹妹,什么場合,也敢說這樣的玩笑話,還不快給使臣賠罪。”
整個宴廳,氣壓頓時降低。
皇帝周身冷氣森然。
“賠罪?”
南宮溪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向來不與其他人一塊欺負(fù)她的大公主,今日為了不去和親,竟然和那兩個蠢妹妹統(tǒng)一戰(zhàn)線了?
“大姐姐這話我聽不懂,我該向西云的皇子殿下,賠什么罪?”
笑話。
堂堂明夏公主,給西云皇子賠罪?
南宮婉也真是說得出口!
羅婕妤著急的嗆聲說,“九公主,人家是使臣,你要剖人的心,這豈不是要破壞兩國邦交嗎!”
南宮岑眼風(fēng)凌厲,掃向羅婕妤。
他那幾個好女兒年歲小,這種時候不知道一致對外,跟自己人斗起來也就罷了!
羅婕妤居然敢說他的女兒不知輕重?!
不等皇帝發(fā)怒。
南宮溪問那羅婕妤道,“羅婕妤這話我就更聽不懂了,這分明在說情愛真心,怎么就影響兩國邦交了?”
她又問烏爾熾說,“難道,兩國邦交的大事,不是使團(tuán)和父皇商議,而是二皇子要和我商議嗎?”
烏爾熾笑了。
他雙目緊盯著南宮溪,點著頭心猿意馬的說,“當(dāng)然,我們是在說情愛真心?!?p> 大事自然是男人們商議,九公主和他,只要談情愛就好。
最好日日夜夜談情愛。
“既然是談情愛,二皇子難道不該證明他的真心,以示求娶的誠意,以示兩國友好結(jié)交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