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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意,自難續(xù)

第六章:關(guān)于信件

相思意,自難續(xù) 酸溜溜的橘子 2664 2024-07-28 23:23:18

  白家住在小巷子里頭,是一棟小木樓,有些歷史了,不過因為修葺良好,看上去倒十分整潔,自從白桐嫁出去之后,這里就冷清了不少,只有老夫人和一個小丫頭住著,小丫頭雇來服侍老夫人的,是個南方人,年紀(jì)雖小,做事倒很勤快利索,也很得白母喜歡,叫她“春花”,儼然成了家里人。

  春花一看到白桐就上來,一邊幫白桐放東西,一邊介紹白母現(xiàn)在的情況。

  “前幾日天氣不大好,老夫人就犯腰疼,藥也敷過了,吃也吃過了,就是不見好,昨天一晚上幾乎是沒睡,一早上就是吐又是拉,我也是慌了神了,才急忙差人找你去!”春花腳步匆忙,眼睛還是黑黑的一圈,看來也是沒有休息好的。

  白桐拍拍春花的手,雖然也緊張母親的身體,卻也沒有慌張。

  “沈醫(yī)生怎么說?”白桐問道。

  “沈醫(yī)生還在里頭看,還沒有說!”

  白桐和顧知許進(jìn)了白母的房間,沈醫(yī)生正在看病,而老太太的樣子,真是要嚇?biāo)廊恕?p>  老太太躺在床上,身上蓋著厚重的被子,厚重的被子像一座小山,壓著老太太那把松散的身子骨,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春了,這樣厚的被子一般早就撤下去了,而老太太卻還是需要。

  白桐看著老太太,忽而覺得她老了許多,上次來的時候,老太太還忙前忙后給她準(zhǔn)備吃食,還告訴白桐,她想去上海玩一玩,也見識下上海那些時髦的女人。而現(xiàn)在躺在床上,身體十分都瘦削,臉上的肉消失了不少,簡直就像只有一層皮掛在臉上,眼皮耷拉著,蓋住了眼睛,氣息有些緩慢,只是偶爾還能聽到老太太的呻吟聲才知道老太太還活著。

  白桐一時就覺得鼻子酸酸的,老太太強(qiáng)勢了這么些年,老了老了,也成這個虛弱的模樣了,真叫人感嘆時間的力量。

  看著母親這樣,白桐忽然有些害怕母親會離開。

  顧知許輕輕拍了拍白桐的肩膀,想讓白桐能安心些。

  白桐的腳步很輕,來這里的時候特意穿的平底鞋,和春花說話的時候也是很輕。

  老太太沒有睡著,一把老骨頭鉆心地疼,聽到白桐和顧知許的動靜,勉強(qiáng)撐開了眼皮,眼睛咕嚕轉(zhuǎn)動著,費了好些勁才把手抬了半寸。

  “媽,你別動!”白桐走到老太太身邊,雙手緊握老太太的手,“你也是,怎么現(xiàn)在才告訴我們!”白桐心里也急,倒有幾分責(zé)怪的意思。

  “噯,我這把老骨頭,都是老毛病了,我才說春花不該告訴你們?nèi)?!”老太太一句話說了許久,真是力氣也沒了。

  白桐聽了這話更是難受,語氣也越發(fā)強(qiáng)硬起來:“這個時候不告訴我們,難道要等死了才說嗎?”

  “桐桐!”顧知許連忙止住白桐,生怕再說出什么話來。

  人生氣的時候說話是不顧腦子的,這時候沈醫(yī)生還在旁邊,白桐也是氣極了,才會口不擇言,顧知許一說,白桐才明白自己似乎說錯了話,連忙看看沈醫(yī)生,一邊陪著笑臉。

  老太太只是不說話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只是皺著眉頭,有疼痛也不發(fā)聲,只是咬咬牙,想要熬過去。

  沈醫(yī)生看過之后給老太太打了幾針,用的是西藥,臨走還囑咐白桐,老太太的病是年輕時候留下的,現(xiàn)在年老了,身體有些吃不消,這次是遇上難了,要小心照顧,尤其是今天夜里,挺過去便好,要是挺不過去,人就要沒了。

  白桐聽了沈醫(yī)生這話,怔怔站在門口,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其他人說話全聽不進(jìn)去了,也是這一刻,白桐才恍然知道,原來自己是那么孤獨。

  顧知許想要留下來和白桐一起,畢竟他知道,白桐這個時候是最需要自己的,可是白桐卻拒絕了,任由顧知許怎么說,都是不肯的,在吃過午飯之后,白桐便叫了車,把顧知許送去車站,自己一人在家里陪著老太太。

  春花對于白桐這樣執(zhí)拗的態(tài)度很是不解,照顧一個老人不是個容易的事情,況且老太太都是這個模樣了,白桐還是這個態(tài)度。

  “姑爺難得回來一次,你怎么還讓他這么早走!”春花忍不住,總要問個緣由。

  白桐沒有多大的反應(yīng),只是淡淡說:“家里的事情我自己處理好就行,他該去做他的事情!”

  這話聽了有些尷尬,春花也不知道該怎么接下頭的話,只好悻悻離開。

  白桐待在老太太的房間,在房里簡單安置了個小床,簡單鋪了被褥,這就是她臨時住的地方了。

  老太太的情況,她是半步也不敢離開,每隔一個小時就要看看老太太的情況,給老太太擦身,喂飯,一點也不停。

  入夜之后,前半夜倒還好,后半夜老太太忽然呢喃起來,像是在說什么胡話,白桐一晚上走坐在床沿,一點兒都不敢躺,每個幾分鐘就要試一下溫度,給老太太喂藥,第二天天亮之后,老太太的的情況微微好轉(zhuǎn)。

  白桐連續(xù)這么服侍老太太,一周之后,老太太總算可以下床了,只是身體還非常虛弱。

  中間顧知許寫了不少信來,都被白桐放在了桌上,每天光是照顧老太太就已經(jīng)讓她感覺身心俱疲了,連吃口飯都要趕時間,信更是沒時間看了。

  老太太偶然瞥見了桌上的信,短短一周的時間,顧知許就已經(jīng)寫了六份信來,簡直是每天都寫。每封信都原封不動,老太太就知道白桐是沒有看。

  老太太不管白桐愿不愿意,直接把每份信都拆開,從第一封到最后一封,都一字不落地看完了,對于這個女婿,老太太還是十分滿意的。

  白桐一進(jìn)屋,看到桌上的信全被拆開,母親坐在椅子上饒有興趣地看著顧知許寄過來的信。

  白桐心里有些惱,一把把信全抓了過來,揉成一團(tuán),直接丟進(jìn)了垃圾桶里面。

  白桐還沒有生氣,老太太倒是不高興起來,沒好氣地看了一眼白桐道:“你這孩子,這么這么不識好歹,知許寫了這么些信給你,你之前沒看就罷了,怎么還全給扔了!”

  老太太一邊抱怨白桐不該這樣,一邊蹲下身從垃圾桶里找出那些信。

  “這些信我沒看,媽你不是全都看了嗎?我也沒必要再看了,倒好,你直接告訴我怎么回,我也不用動腦筋了。”

  白桐一屁股做在一旁,拿著筆紙就要寫信,兩眼看著老太太,看她要說些什么。

  老太太被白桐一句話噎著了,垃圾桶里的信撿也不是,不撿也不是,老太太弓著身體哪里受得了,最后扶著腰慢慢起身。

  “哎呦,我這腰是不行咯!”老太太錘著腰一邊嘟囔,兩眼小心瞧著白桐。

  白桐不為所動,知道母親這樣大多是裝的。

  依舊保持著寫信的姿勢,就是要看看老太太要怎么回這個信。

  “誒喲喲,不就是看了他寫給你的幾封信嘛,我是見你連信封都不拆,人家那么掛念你,你也該掛念著他一些,你以后的信我再不看了,行了吧!”老太太擺擺手,一邊想要教訓(xùn)白桐。

  “是是是,您,就是為了我著想?!卑淄┮贿吅卮?,一邊已經(jīng)下筆了。

  “你得細(xì)膩點兒,這男人在外面才會更加掛念你,掛念這個家!”白母站在旁邊饒有興致地看著白桐回信。

  “要不你幫我寫?”白桐把筆遞給母親。

  “我不說……不說就是了……我去給你炸個玉蘭片……”

  白母隨手端起一款生玉蘭片趕緊離了房間,再慢一點,就要迎接白桐的“機(jī)關(guān)槍”掃射了。

  雖然沒有見到信的內(nèi)容,白桐也猜了各八九分,大概都是問些母親情況,再是關(guān)心她身體的話。

  回信也就簡單了,

  “母親身體安好,我也好,無需掛念!”

  白桐的文字有時太過簡單,相較于顧知許的暖心問候,她的文字著實有些冷冰冰,和她以前的性格大相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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