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還是太善
余氏知曉如今的境況,便只得聽從鄭全的話,她無奈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對著鄭全行禮。
“余氏攜全家領(lǐng)旨。”
鄭全環(huán)視四周,看著跪在自己身前的蕭家眾人,心中一陣舒暢。
他當(dāng)初和蕭父一同在外征戰(zhàn),為何他沒幾年就成了皇上最信任的左膀右臂,派他鎮(zhèn)守朝廷要地燕北,蕭家跟著享無盡的榮華富貴,蕭衍更是直接成了皇帝親封的燕北王,而他卻一直只是一個小小的都督。
如今一切都顛倒過來了。
蕭家的好日子到頭了,他的好日子也該來了。
他轉(zhuǎn)身將身后的侍從手中拿的圣旨放在自己手上展開,他摩挲著手中與往常所見不一樣質(zhì)感的圣旨,心中不免生疑。
先前的圣旨均是用上好的蠶絲制成的綾錦織品,現(xiàn)在握在他手上的只是普通的黃色織品。
若不是是他親手從皇上的手上接過圣旨,恐怕還要懷疑是不是有人偽造圣旨。
鄭全照著圣旨上的話一字一句念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燕北王蕭紹宗,叛敵通國,蓄意謀反,幸得忠義將軍鄭全阻止,將罪臣蕭紹宗捉拿歸案,證據(jù)確鑿,現(xiàn)已斬首示眾。朕念及蕭家眾人并不知情,褫奪燕北王蕭衍王位,特赦蕭家眾人性命,流放瓊州,永不入京?!?p> 眾人聽罷鄭全的這些話,有些接受能力不強(qiáng)的甚至直接哭暈在地上。
瓊州是什么地方?
是遠(yuǎn)離京城三千里的煙瘴之地,炎熱至極,其中瘴氣甚毒,至者必死。
這還不論路上是如何的山高路遠(yuǎn),艱難險阻,會遇上的毒蛇猛獸。
這樣看,皇上哪里是特赦,分明就是想將蕭家眾人折磨致死,還能落得一個賢良明君的美譽(yù)。
鄭全看著此刻亂做一團(tuán)哭天喊娘的王府,面上表情得意更甚,他微微彎著身子將手上的圣旨伸手遞到余氏的面前,看著余氏道:
“余老夫人,還不領(lǐng)旨謝恩?”
余氏雖然早有預(yù)料,可是真的從自己的耳邊聽到這一切的時候,她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可如今再不敢置信也沒辦法,余氏只能領(lǐng)旨謝恩。
等到余氏接了圣旨之后,鄭全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將心中的野心暴露無遺,他看著王府的深宅大院,如同盯著肥肉一般,眼睛發(fā)著亮光。
他輕輕揮手,身后的士兵便掠過蕭家眾人沖進(jìn)了王府內(nèi),想要將王府一切值錢的東西全部都搜羅出來吞進(jìn)自己的肚子里。
江淮月跪在角落,看著鄭全做這一切。
燕王府里的銀錢都被余氏藏在房間內(nèi),而帶不出去的值錢的物件,都被江淮月收到了空間內(nèi)。
鄭全想要抄家,恐怕只能抄一個空。
果不其然,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原本那些興致匆匆沖進(jìn)王府的士兵全部又都空著手出來。
鄭全見那些士兵空著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的盯著面前的眾人,威脅道:“皇上派我來抄家,你們卻將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藏了起來,難道是想抗旨不遵?”
說著,鄭全就直接將刀抽出劍柄,架在余氏的脖子上,也不裝了。
“老太太,我勸你你一句,最好將所有的東西都交出來,不然.......”
余氏這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雖說她確實藏了不少錢財,可這些對于王府其他珍貴的東西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王府還有許多名貴的物件,怎么就什么都抄不出來呢?
可如今認(rèn)或者不認(rèn)都是死路一條,想著他們一大家子在路上若是沒有錢財,恐怕連瓊州都走不到,余氏便打定了主意不認(rèn)。
可鄭全也不是好糊弄的,他看著那些因為心虛而低下頭的人,不由得冷笑一聲,他揮手讓一些士兵上前來,指了指那幾個看上去格外心虛的人,他輕聲吩咐道:“你們將這幾人身上好好的搜查一番,絕對不能讓他們將王府的一絲一毫帶出來?!?p> “若有違抗者,可亂棍打死?!?p> 那些個士兵靠近,便有人壓制不住將自己身上的恐懼,乖乖的將東西交了出去,而余氏如今也是難以抗衡鄭全,只能強(qiáng)忍著心痛將自己私藏的銀錢如數(shù)上交。
鄭全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安排下人將搜羅來的東西放進(jìn)自己的私庫。
江淮月靈敏的聽到了關(guān)鍵詞。
鄭全的私庫。
像鄭全這樣貪得無厭的人,恐怕他的私庫才是真正的油水多。
江淮月摸了摸自己發(fā)簪,那個士兵前腳剛走后腳她便到了鄭全的私庫,跟她想的一樣,鄭全的私庫甚至比國庫還要可怕。
不僅有數(shù)不盡的金銀珠寶,甚至還藏了不少槍支器械,恐怕叛敵通國,想造反的是他吧。
鄭全剛才抄家方便了江淮月,正好她不用再一點一點的將王府的東西搜羅起來了。
江淮月看著鄭全空空如也的私庫心滿意足,可又覺得人不能那么貪心,便想著給鄭全留了點東西。
江淮月在空間里找了好一會才將自己收在空間的龍袍拿了出來扔在了鄭全的私庫,反正自己也不能穿,便宜鄭全這小子了。
做完這一切,江淮月不禁在心里夸贊自己。
還是太善啊。
江淮月回到燕王府的時候,發(fā)覺鄭全還想搜刮蕭家人身上最后的一滴血,甚至,甚至要每個人都脫了外衣查看。
鄭全如今得了圣令,權(quán)勢滔天,蕭家人就算想反抗也是有苦難言,只能任由鄭全作威作福。
到了江淮月時候,鄭全的眼里滿是嫌棄,明明是王府的新婦,甚至連個像樣的衣服都沒有,一身素凈到不能再素凈的衣裳,頭上也只有一只簡單的木釵。
江淮月的身份鄭全是知道的,侯府根本也沒將她當(dāng)成個人看過,江淮月身上也不可能有半分錢。
他嫌惡的看了江淮月一眼,揮揮手便說不用搜了,他便將目光投到一旁辛玉蘭的身上。
辛玉蘭是蕭父發(fā)妻,燕北王的母親,肯定有不少好東西藏著掖著。
盡管辛玉蘭一再解釋,又將辛玉蘭的院子翻了一個底朝天,確實沒翻出來什么東西。
可鄭全也不愿就此善罷甘休,他似乎非要折磨燕北王一家,便又看上了此刻正在安慰辛玉蘭的女兒蕭之瑤。
母女倆抱在一起掉眼淚,鄭全色瞇瞇的探手要摸上肩膀。
他假意出聲勸慰道:“嫂嫂,發(fā)生了這樣事情誰也沒辦法,不過我倒是有一計可讓小女免受這流放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