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沒有走,轉(zhuǎn)身低睨著他。
福仔在小弟的攙扶下,搖搖晃晃的起來?!爸灰懵犜?,我會讓你們兄妹見最后一面?!?p> 兄妹?
莫晚瞳孔微縮,靜靜望著猖獗的混混。
福仔見她反應(yīng),臉色一變,看她身后的小弟。
小弟收到大哥的信號,想直接給她一棍子。
莫晚對為首的人講:“我要暈了,怎么見他最后一面?”她說完示意的講:“走吧?!?p> 這到底誰綁誰?
福仔氣得給了她一拳,在幾個小弟同時按住她后,又給她來了兩腳。
他邊打邊罵。“操他媽的,我殺人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敢命令我,活膩了!”
福仔發(fā)泄的,揍到她口吐鮮血,才揮手讓小弟把她弄走。
一輛破舊的二手車,前腳急急忙忙的從學(xué)校門口開走,后腳一輛私家車和出租車同時抵達校門前。
鐘國輝因為酒店的事,想自己照顧女孩。
梁成建接到軍令來的,自然不可能讓鐘國輝把人帶走的。
兩人看到對方,誰也沒有搭話,一人站一邊等女孩放學(xué)。
但——
梁成建等了會兒,看時間,再看關(guān)上的校門。
他算好的,是這個時間放學(xué),怎么人還沒出來?
梁成建猶豫要不要進去找人,見鐘國輝在打電話,想了想過去問他:“鐘伯,她是要上晚自習(xí)嗎?”
鐘國輝的電話被人掛斷,他看過來問的梁成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直接叫住個路過的學(xué)生,問他高三的情況。
學(xué)生剛好也是華裔,聽到熟悉的話,非常熱情的講:“三班明天中考,早放學(xué)了啊?!?p> 鐘國輝聽到這話感到意外。
學(xué)生見他慈祥和善的模樣,又出于都是華人的情素,提醒他們?!澳銈兘拥饺司涂熳甙?,剛聽說這里有人打架。”
梁成建笑著講:“你這小孩還挺熱心腸的?!?p> 學(xué)生機靈的講:“一看你們就知道是剛來的,不知道這里有多亂。”
梁成建沒多說,順勢夸了他兩句,讓他趕緊回家。
在梁成建跟學(xué)生嘮嗑的時候。
鐘國輝不放心的再給女孩打電話,對面卻提示不在服務(wù)區(qū)。
不在服務(wù)區(qū)只有兩個可能。
一個是地方?jīng)]信號。
一個是手機被毀了。
鐘國輝早上跟莫晚約定過,放學(xué)來接她,她也答應(yīng)了,按理說不會擅自去太遠的地方。
至于第二個可能……
鐘國輝立即叫住準備走的學(xué)生?!澳銊傉f打架,是什么時候發(fā)生的事?在哪里?”
學(xué)生被他嚴肅的樣嚇到,指著個方向,不太確定的講:“好、好像是在那邊,就十幾分鐘前?!?p> 鐘國輝得到位置,迅速跑了過去。
梁成建也緊跟了過去。
巷子空空如也,只有打斗的痕跡,以及地上的小灘血。
梁成建掃了眼巷子的情況,暗吸了口氣,跟鐘國輝講:“應(yīng)該還沒走遠。走,上我的車!”
-
綁架這種事情,對莫晚來說,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
還是紅門少爺那會,就被綁架過兩回,另還有無數(shù)次被保鏢團扼殺在半道上。
至于紅門被滅后,她不是在被人綁架就是在被人綁架的路上,即使她成為灰網(wǎng)S級榜單人物后,也不能幸免。
總之,要論綁架的流程,她可能比綁匪還要熟悉。
莫晚被人綁著雙手,頭上套著袋子,被扔麻袋似的扔地上,不吵不鬧,安靜得像個死人。
福仔的手下見了,問他大哥?!笆遣皇莿偛畔率痔兀讶舜虺鰡栴}了?”
福仔不知道柯管家跟這女孩什么關(guān)系,有些后怕的,示意小弟去看看。
兩小弟把人扶起來,把頭套扯掉。
福仔原在擔(dān)心不好給柯管家交待,誰料頭套一摘下,就對上女孩平靜淡漠的眼睛,被淺淺的嚇了跳。
福仔咬牙,有些腦怒。“看什么看?再看我把你眼睛挖出來!”
莫晚瞧了眼福仔,便打量四周?!澳獙W(xué)楓呢?”
福仔根本沒綁莫學(xué)楓。
他上次被羅石打得只剩下幾個兄弟,自己也是死里逃生,根本沒時間也沒精力查莫學(xué)楓的底。
現(xiàn)羅石勢力越來越大,福仔知道只有柯管家,才能讓自己快速翻身和報仇,所以帶著僅剩的兄弟,一心在學(xué)校蹲人。
福仔其實也不知道她跟莫學(xué)楓的關(guān)系,是在同學(xué)那里打聽到她的名字,根據(jù)姓氏猜的。
莫晚見福仔的反應(yīng),自嘲的笑了下?!澳阊菁疾诲e?!?p> 福仔有些得意。“空手套白狼。這招總是讓人屢試不爽?!?p> 莫晚漠然道:“你是空手。我不一定是白狼?!?p> “確實不一定?!备W心贸鍪謾C。“等柯管家一來,就知道你是白狼還是死狼?!?p> “在你通知柯管家的時候,為什么不順便告訴害你這么慘的羅石?”
福仔聽到這話眼神一冷?!澳阏J識羅石?”
莫晚平靜的望著他?!澳悴粫詾?,羅石那天是恰好要找你尋仇吧?”
莫學(xué)楓是她哥,羅石那天殺過來就是為了救他,而他現(xiàn)在把她綁了!
現(xiàn)在他擁有這么重要的籌碼,一個電話就能把恨之入骨的仇人叫來,沒有一個正常人在知道這事后,還能保持冷靜的。
福仔握著手機,走過來走過去,掙扎要不要這么做。
他身邊的小弟,也一個個滿是復(fù)仇的怒火,勸說他打電話。
莫晚撐著地起來,坐到缺了一角的椅子上,問掙扎糾結(jié)的人。“有這么難嗎?”
福仔怒瞪她?!凹热皇悄愀愕墓?,我現(xiàn)在殺了你,一樣能為我的兄弟報仇!”
“現(xiàn)在殺我,你既不能在柯管家面前邀功,也無法干掉羅石,奪走他的地盤?!?p> 莫晚說著,用綁著的手抹了下嘴邊的血,抬簾看他?!澳憧梢酝瑫r通知他們兩。”
福仔不善的反問:“我憑什么要聽你的?”
“因為這是最好的辦法?!蹦砀治?。“羅石的勢力比你強。你們現(xiàn)在做好萬全準備,要真打不過他,不是還有柯管家嗎?”
柯管家一出手,羅石連渣都不會剩。
到那時,福仔不僅能殺了羅石報仇,說不定柯管家還會看在他抓到女孩的份上,直接把羅石的地盤給他。
有柯管家的受權(quán),他接手羅石的地盤和生意,不過是吹灰之力的事。
福仔戒備的望著莫晚,猶豫不決。
她說得有道理。
可她為什么要幫他?
福仔疑心重。
他的小弟們,覺得這主意非常不錯,一個個勸說,甚至有人說他去給羅石送信。
這些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寒了他們的心,人心也就散了。
福仔在他們的勸說和冷靜思考下,對復(fù)仇心切的兄弟們高聲喊:“去把所有的錢換成槍,今晚我們干場大的!”
小弟們聽到他這話,一陣歡呼,喊著老大英名雄武。
莫晚看興奮忙活的混混們,耐心的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