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沒有管李獲悅問什么,自顧自說著:“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
李獲悅也不慣著她,拿起手邊的溫熱的米粥,蹲在離貴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強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飯。”李獲悅說著,手上就要順著貴妃的嘴灌進去。
貴妃體驗過一次李獲悅的“喂飯服務”,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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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跪下!”太子擺出自己最兇惡的表情,命令著李獲悅。
實則自己的手要靠緊攥著扶手才不至于發(fā)抖。
像,太像了。
太子繃直的身體和略帶顫抖的聲音,讓他整個人在李獲悅眼里看上去像是一個被吹起來的氣球,看上去氣勢很足,實際上內(nèi)里全是空氣。
李獲悅深深看了一眼太子,沒忍住,眉眼間帶著些許輕蔑的笑意。
太子如今注意力完全在李獲悅身上,這一眼,他被看得頭皮發(fā)麻,腦子里不斷強調(diào)這是李獲悅,一個比他還小的姑娘而已。
李獲悅收斂神色,從善如流地跪了下去。
太子視線跟隨著李獲悅,眼睜睜看著她在面前矮下身軀,又如同最開始那樣乖巧受訓,這才暗自松了口氣,悄悄放松緊繃的神經(jīng)。
即使變化十分細微,李獲悅還是能敏銳地發(fā)現(xiàn),太子的狀態(tài)改變了。
可為什么會這樣,她還真猜不出來。
朝著太子走過去的時候,能十分明顯看出來太子的緊張,就好像走過來的不是李獲悅,而是其他讓他大腦直接放棄思考的人。
是誰?
能和她長得像的……
李獲悅篩選了一圈人選。
如果是因為她像母親……
為什么一開始又沒有這種效果?這臉從無夏殿到長秋殿她也沒換過啊。
正想著,太子深吸了一口氣,不知從哪兒又尋回了他那張揚的膽子。
他竟直接上手,用手指捏住李獲悅的下巴,逼迫她抬起頭來。
李獲悅的下顎被掌控在太子手里,隨著他手的晃動而調(diào)整著觀察角度。
左右反復打量著,太子終于停止晃動李獲悅腦袋的舉動,疑惑地問著:“奇怪,剛剛還覺得很像……說起來,你昨天是怎么頂著這樣的一張臉,從文德殿安然無恙地出去的?”
居然還真的是覺得像母親。
李獲悅心中驚奇,琢磨著太子的話,似乎是剛剛的一瞬間或一小段時間才讓他覺得相似,可剛剛她做了什么讓人產(chǎn)生這樣的錯覺呢?
肯定不單單因為臉。
李獲悅視線朝下,從跪下后一直沒有和太子再對視過,她認真地思考著。
想來好像是從自己快出去那時候開始,一直到自己跪下前為止的這段時間。
哪兒不一樣?
“說話!”太子用力捏了捏李獲悅的下顎和臉頰。
李獲悅吃痛,身體本能地想將這樣的情緒藏起來,突然想起來點什么。
不管是母親還是太子,似乎都覺得李獲悅?cè)ッ嬉娛ド?,不會發(fā)生什么好事。
但實際上李獲悅安全地出來了。
唯一不一樣的——
是情緒。
是經(jīng)過金夫人提點后,被努力營造出的“機器人”表現(xiàn)方式。
所以,那時候金夫人就考慮到這個點了嗎?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在太子對著李獲悅怒吼時,李獲悅并沒有藏起自己的痛感和情緒,而是十分不滿地嘖了一聲。
而后眼神斜挑著向上看去,略帶憤怒又不屑的神色半分未瞞下來,直愣愣地闖入太子的眼中。
四目相對,太子的手仿佛突然被燙到了,一下扔開李獲悅的臉,面上的顏色也快速褪去,硬生生將自己身體往后仰,與李獲悅拉開距離。
“你,你你你——”太子被嚇得不輕,“你是誰?!”
果然。
可是太子怎么會這么怕母親?
“回殿下,民女李獲悅?!?p> 李獲悅實驗完成后,并沒有再繼續(xù)下去,而是又開始了低眉順眼的表演,仿佛剛才一切都是錯覺。
太子驚魂未定,保持僵直的姿勢好一會兒,才慢慢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
李獲悅再次朝太子看去,無辜的雙眼無聲在詢問太子怎么了。
太子仍坐在他的王位,卻忍不住想逃離。
又看了一眼李獲悅,她好像已經(jīng)變回剛開始的模樣,然而他遲遲緩不過勁來。
帶李獲悅來之前,他從沒有想過這人這么難對付,搞得他現(xiàn)在有些不知所措。
盡管這是老師的孩子,但他只認老師這個人,并不會因為誰和老師有親屬關系或者其他關系而優(yōu)待那人。
這李獲悅怎么回事?
長相很像,為什么一開始沒有感覺她那么像老師?
這會兒突然像被附身了一樣,真是見鬼。
看來,老師不是不愛她的小孩。
太子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又嫌棄地看了一眼乖巧跪在地上的李獲悅,嘆了口氣。
說到:“你以后,以后要是……唉,你以后記得少去見那個狗皇帝?!?p> 李獲悅:“????”怎么突然說到這里來了。
“走吧?!碧涌瓷先ダ蹣O了,不耐煩地朝李獲悅揮手,讓她離開。
李獲悅試探著站了起來,看太子確實沒有別的反應,這才又一次進行告退。
出了長秋殿,李獲悅快步走在去無夏殿的路上。
天已經(jīng)黑了,李獲悅腹部隱隱作痛,但想著便宜姨母,還是努力往無夏殿奔赴過去。
奇怪的是,一路上,居然沒有碰見任何宮人,也沒有侍衛(wèi)巡邏,就像是特意清理出來的一條僻靜又寬闊的道路,任由李獲悅奔走前行。
貴妃沒有管李獲悅問什么,自顧自說著:“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
李獲悅也不慣著她,拿起手邊的溫熱的米粥,蹲在離貴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強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飯?!崩瞰@悅說著,手上就要順著貴妃的嘴灌進去。
貴妃體驗過一次李獲悅的“喂飯服務”,印象深刻。
貴妃沒有管李獲悅問什么,自顧自說著:“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
李獲悅也不慣著她,拿起手邊的溫熱的米粥,蹲在離貴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強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飯?!崩瞰@悅說著,手上就要順著貴妃的嘴灌進去。
貴妃體驗過一次李獲悅的“喂飯服務”,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