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原來是情敵?。?/h1>
江楠抄著另一只拖鞋,氣勢洶洶進(jìn)了戰(zhàn)場。
“臭農(nóng)民?沒我們農(nóng)民,你能吃上飯?!”
“趁著我不在就欺負(fù)我弟媳,今天你不把話解釋清楚你別想跑!”
許青悠連忙把人拉住,搖頭示意,“大姐,我沒事。”
等江楠冷靜下來,許青悠這才轉(zhuǎn)向圍觀者,“大家伙都在這,也都聽到這位黃銷售員的話了?!?p> “按她的意思,我們鄉(xiāng)下人來供銷社,就得偷就得搶,手里也不能有點票子,不然全是來路不正的?!?p> “供銷社是人民的供銷社,不是她城里人的供銷社,這位女同志是沒有經(jīng)歷過思想教育嗎?”
這話說的很重,真要上綱上線的話,黃麗麗怎么也得被抓取批判教育才是。
黃麗麗百口莫辯,她原本只是想為難一下許青悠,可怎么對方三兩句話就扯到了思想教育上面呢?
看著大家伙義憤填膺的模樣,黃麗麗這才感覺到害怕,“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說你們,我只是說她?!?p> 江楠本就覺得她看著有些眼熟,仔細(xì)端詳后才認(rèn)出來,她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你是一年前和向北相看的那姑娘!”
許青悠挑了下眉頭,沒想到事情還有這般轉(zhuǎn)折,她詢問道:“大姐,這是怎么回事?”
江楠也沒瞞著,當(dāng)初兩家人是正兒八經(jīng)的相看,沒什么好藏的,“一年前向北和她相看過,她家聽說向北是軍人,獅子大開口,彩禮跟我要六百塊,除此以外還要三轉(zhuǎn)一響!”
“后來向北知道這事兒,一口回絕了,這事兒也就沒下文了?!?p> “弟妹你別誤會,他倆就見了一面。后來一年他都不肯相看,再后來你就嫁過來了?!?p> 所以這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咯?
許青悠不由得在心底啐了一口那男人,人都回隊了,還能招惹出這種事來,可真是沒處講理。
現(xiàn)在情況已經(jīng)明了,不需要她去說什么,群眾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黃麗麗淹了。
“我說呢,這么針對人家小姑娘,原來是嫉妒人家??!”人群中有懂哥做出總結(jié),引得周圍人紛紛附和。
黃麗麗被扯了遮羞布,一張臉紅成了猴屁股,“瞎說八道!我能嫉妒她什么?”
“嫉妒什么,嫉妒人家比你好看唄!”
“就是,怪不得人家不選她呢,心都快飛到天上去了!”
“要是我瞧見這姑娘,我都興不起為難的意思來,長得跟個仙女兒似的,哪里比得上哦!”
“六百塊彩禮還要三轉(zhuǎn)一響,咱們鄉(xiāng)下人都不帶這么賣女兒的!”
黃麗麗在供銷社有個經(jīng)理舅舅,誰瞧見了都得讓她三分,也養(yǎng)的她的性子愈發(fā)刁蠻,她又羞又氣,一口咬定了就是許青悠偷的手表,只是手表被她藏起來了。
只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將鄉(xiāng)下人踩在腳底,此刻再也沒有人愿意幫她說話,而且江楠的話明明白白告訴大家,被當(dāng)做是小偷的這姑娘男人是個軍人,她是個軍嫂!
此時的人們對于軍人很是推崇,連帶著軍嫂也受人尊敬,有了這層身份,沒人再懷疑她是小偷。
比黃麗麗更著急的是李招娣,她害怕的渾身都顫了起來。
作為臨時工,她每天干的都是打雜的工作,最近手表柜臺的售貨員回家生產(chǎn),她才得以暫時頂替那人的位置。
剛才許青悠和江楠剛進(jìn)供銷社就讓黃麗麗盯上了,黃麗麗逼著她幫她污蔑許青悠偷盜,還保證會在經(jīng)理面前說她好話讓她轉(zhuǎn)正。
她這才昧著良心把手表放進(jìn)了許青悠的口袋里。
現(xiàn)在手表不翼而飛,要是找不回來,這一百多塊就得她來賠!家里要是知道這件事兒會打死她的!
李招娣目露恐懼,她瘋瘋癲癲地就要來搜許青悠的身,嘴里還念叨著:“不可能,手表就在你身上!”
江楠舉著拖鞋像拍打什么晦氣玩意兒一樣沖著李招娣邊拍邊罵:“哪里來的遭瘟東西,上來就噴糞!”
她早年沒了爹媽,一個人拉扯弟弟長大,性子潑辣,說打就打。
李招娣跟失了魂似的,躲也不躲,非要上來搜身,硬生生挨了好幾下!
許青悠也沒想到這人竟然硬頂著江楠的攻勢也要來搜她的身,這要是再打下去,她們有理也成沒理了。
而且這姑娘跟魔怔了一樣,可別是個精神上有問題的,得罪誰都行絕對不能得罪精神病啊!
“黃經(jīng)理!”
“這是怎么回事?”
她的聲音和一個渾厚的男聲同時響起,許青悠循著聲音看去,一臉欣喜。
“龔叔叔?”
龔長治也有些意外,“青悠?你怎么在這?”
看見李招娣狀若瘋癲的樣子,龔長治連忙問道:“怎么回事?你沒受什么委屈吧?”
因著龔長治的到來,鬧劇短暫停歇。
黃經(jīng)理一看到來人,臉上就冒了一層層的汗,再看見對方關(guān)心剛才被指認(rèn)為小偷的那個姑娘,心里更是一咯噔。
這姑娘竟然認(rèn)識縣里的領(lǐng)導(dǎo)?看起來關(guān)系還挺親密?
都認(rèn)識領(lǐng)導(dǎo)了怎么可能偷一塊手表?而且對方還是軍嫂!
他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后頭的黃麗麗一眼,已然明白這又是外甥女搞出來的禍?zhǔn)隆?p> 他們幾個兄弟姐妹都生的男孩兒,黃麗麗是唯一一個女孩兒,自小就被寵的無法無天,沒少闖禍。
只不過之前她得罪的也都是一些沒什么身份的人,他都給攬下了。
現(xiàn)在一看,那時就該讓她知道利害。
這回,他怕是也護(hù)不住這外甥女了。
黃經(jīng)理在心里嘆了口氣,擠出笑小心翼翼湊到了龔長治的跟前,他搓著手,有些尷尬,“領(lǐng)導(dǎo),都是誤會!都是誤會呀!”
和許青悠說話時,龔長治態(tài)度溫和,輪到黃經(jīng)理時,他便又變回了那個秉公辦事的縣城領(lǐng)導(dǎo):“黃成斌!你們供銷社的職工素質(zhì)有待提高??!”
黃麗麗從未見過舅舅卑躬屈膝的模樣,她只是欺軟怕硬,不是真的不要命,意識到許青悠是個鐵板,她臉色刷的一下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