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我吧,”金玉希急切地對向磊說,“他是個男的,你綁我肯定比綁他要安全,我反抗不了你?!?p> 楚宴道:“綁我,我有的是錢?!?p> “別聽他的,快綁了我……”
“夠了!”向磊心里亂成一團麻,再拖下去,向綰綰恐怕就要因為失血過多而喪命了!
“妹妹,把你包里面的扎帶扔給我?!毕蚶谔吡讼履_旁的包包。
向綰綰勉強支撐著虛弱的身子找到了塑料扎帶,向磊接過后,瞥了眼楚宴,隨即對金玉希下令:“把他雙手綁起來?!?p> 金玉希真是服了!
沒辦法,只好撿起扎帶,邊綁楚宴的手邊抱怨道:“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好不容易逃出來,又跑回來干啥?”
楚宴目光深邃,一眨不眨地盯著金玉希問:“你真不知道我為何回來嗎?”
金玉希被問得語塞,愣了片刻才說:“瘋子!連命都不想要了?”
楚宴溫柔地望著她,安慰道:“別擔(dān)心,不會有什么事的?!?p> 現(xiàn)場那么多人,都沒能制服向磊兄妹,楚宴憑什么說“沒事”呢?
可惡的是,自己居然被他這番話安撫到,一時間恐懼感減輕了不少。
“綁緊點兒!”向磊吩咐道。
金玉希只能照做,又用力勒了勒扎帶。
確定楚宴無法掙脫后,向磊這才安心地點點頭,說:“你們倆,上去飛機!”
在向磊的催促下,金玉希跟楚宴一前一后登上了飛機。
向磊這時才發(fā)現(xiàn),在開飛機的竟是一位女性。
“怎么是女的開的?”向磊皺起了眉頭。
那名女飛行員轉(zhuǎn)頭反問道:“怎么,哥們兒,你還性別歧視呢?”
金玉希認(rèn)出了女飛行員那張臉,頓時眼睛瞪得老大。
這不就是楚宴的助理文珊嘛?
她居然還會開飛機?!
金玉希心中充滿了疑惑,但明智地沒有開口提問。
“出發(fā)!”向磊命令文珊。
文珊熟練操作后,很快飛機平穩(wěn)升空。
“妹妹,你還好吧?”向磊關(guān)切地望向癱坐在椅上的向綰綰。
向綰綰緊系好安全帶,用最后的氣力握著匕首,頂著金玉希的頸項。
臉上大顆的水珠,讓人分不清是淚還是汗。
她嗓音沙啞地問金玉希:“為什么這樣對我?”
金玉希不知該如何回答,便選擇了沉默。
向綰綰抽泣著望向楚宴:“你那么有錢,就不能施舍我們一點嗎?我本無意傷害你們,只是……只想和哥哥拿到錢就離開。”
“我們到了邊境就會放了你們!”向綰綰哭訴道。
然而,回應(yīng)她的只有飛機內(nèi)的寂靜,令人感到窒息。
飛機平穩(wěn)飛行了約半小時,只聽見駕駛艙里的文珊突然出聲:“前方將遭遇雷暴天氣,或許會有強烈顛簸,請大家坐穩(wěn)并注意安全?!?p> 話音剛落,下一瞬,飛機開始劇烈搖晃。
向磊急忙抓緊安全帶,一時間放松了對楚宴的戒備。
他想,楚宴雙手被縛,金玉希又被向綰綰的匕首控制,應(yīng)該掀不起風(fēng)浪。
卻不曾料到,文珊會突然從駕駛位站起,一把抓過椅背,飛腿踢掉了他手中的利器。
待他回過神來時,利器已從直升機艙門飛了出去。
“臭丫頭!”向磊解開了安全帶,撲向文珊,抓住了她的短發(fā)。
文珊也不會無動于衷,一腳踹向向磊的要害,隨后揪住他的頭發(fā),狠狠地將他的頭撞向艙門。
就在這一刻,楚宴的手臂肌肉猛地鼓起,竟直接把綁在手腕上的扎帶給撐斷了。
金玉希無法估量這需要多么驚人的力量和健壯的肌肉,只覺得眼前的楚宴與之前那個溫文爾雅的形象判若兩人。
他盯著向綰綰的眼神,仿佛惡魔重現(xiàn)人間。
向綰綰或許是已經(jīng)到了回光返照的時候,那一刻心中也燃起了殺機,狠厲地用匕首朝金玉希的脖子刺去。
金玉希的脖子已然處在匕首的威脅下,避無可避,只能下意識往后仰,企圖用頭去撞擊向綰綰的頭部。
她心想,大不了兩人同歸于盡。
在這危急關(guān)頭,楚宴的手猛然伸出,一把攥住了刀刃。
鋒利的刀瞬間割破了他的手掌,鮮血立刻滲出,滴滴落在金玉希潔白的裙子上。
向綰綰用力想將刀刃深入金玉希的脖頸,楚宴便用同樣強大的力道阻止著。
楚宴對割傷的手掌毫不在意,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他奪過匕首扔到一旁,隨即反手扼住了向綰綰的喉嚨,將她按倒在座椅上。
“來不及了?!蹦腥松铄涞碾p眸像被烏云籠罩的夜空,沒有一絲光亮,沉重得令人不禁顫抖。
向綰綰瞪大了眼,再次體驗到窒息的恐懼,對死亡有了最直觀的認(rèn)識。
她感到自己即將命喪楚宴之手,只是直至生命的盡頭,也不明白“來不及了”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是因為自己已傷害了金玉希,因此來不及為此后悔了嗎?
向綰綰絕望地望著金玉希,沒想到楚宴會為了這個女子做到如此地步。
相比之下,周言珩所謂的愛情又怎能稱為愛情?
向綰綰失去了抵抗的力量,手臂無力地垂落,當(dāng)她覺得自己即將因窒息而亡時,金玉希的聲音從遠(yuǎn)處漸漸清晰起來。
“楚宴,放手!”金玉希抓住男子的手臂,感受到他肌肉中蘊藏的巨大力量。
那力道足以輕易讓向綰綰窒息。
“楚宴!”金玉希望著他冷漠的面孔大聲喊道,“放開!你會把她掐死的!”
楚宴面不改色,目光只鎖定在金玉希頸部那已凝固的血跡上。
向綰綰最大的錯誤,就是拿金玉希來威脅他。
金玉希焦急得聲音都在顫抖,最終捧住楚宴的手,輕聲說:“楚宴,放手吧,我真的害怕……”
聽到這話,楚宴終于是停下了粗暴的行為,抬頭看向金玉希。
金玉希捧著他的臉頰說:“不值得?!?p> 為了向綰綰這樣的人,背負(fù)上誤殺的罪名,實在不值得。
楚宴本應(yīng)清清白白。
最終,在金玉希的呼喚下,楚宴恢復(fù)了理智,隨著她松開了向綰綰,后者已奄奄一息。
此時向綰綰別說反抗,就連呼吸都微弱至極。
她的兄長向磊也沒有好到哪里,文珊早已將他制伏。
確切地說,是把他打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