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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搶的夫君他不對勁

第11章 逃婚

半路搶的夫君他不對勁 溫輕 2025 2024-08-19 00:01:21

  胡家的大門開著,王氏語氣不善地安排住處。

  許父還有小許氏的兩個兄弟擠在灶屋打地鋪。

  她是不愿意和窮親戚來往的,便讓許母,許家兒媳帶著兒子住小許氏那屋。

  “家里也就二郎那間屋子空著,可里頭有筆墨紙硯那些精貴物,我除了打掃都極少入內(nèi)。是不方便讓親家住的,只能委屈親家了?!?p>  許家人身上的棉衣全是補丁。孩子臟得厲害,在胡家院子四處撒歡,被許家大媳婦摁住收拾。

  許父坐在臺階上,背脊彎得厲害。

  “不會不會。”

  許母眼底有憤憤。

  有個讀書郎兒子了不起啊!

  可她又不敢得罪,就訕訕笑:“我們都是鄉(xiāng)下泥腿子,五大三粗沒個分寸,要是弄臟了弄壞了可如何是好?!?p>  “來前我也和娃兒說了,胡家的叔叔可是以后的秀才郎,是頂頂有出息的人?!?p>  這話是數(shù)不盡的恭維,也順了王氏的氣。她高傲地抬著下巴,眼里的鄙夷怎么也藏不住。

  虞聽晚是這時進的院子。她墨發(fā)凌亂,衣裳也被刮出好幾道口子。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了過來,其中面色黝黑的男人眼睛一亮。

  “虞表妹,你這是怎么了?要幫忙嗎?”

  虞聽晚蹙了蹙眉,躲開他伸過來的手。

  這是許氏的二哥,最是油嘴滑舌。

  許家拿不出錢給他娶媳婦,他就四處調(diào)戲姑娘。

  去歲,他還上門提了親,被胡大柱用掃帚給打了出去。

  虞聽晚緩緩抬眸,眼里閃過厭惡。

  “讓開?!?p>  許奮笑意不減:“一來沒見你,問了才知你去撿柴火了。瞧瞧你都凍成什么樣了,手都勒紅了,我這是心疼。”

  小姑娘生得美,雪膚細(xì)膩如瓷。又長開了不少,許奮眼都要看直了。

  他知道胡家人看不上他??蛇@又怎么樣?

  這次能住進來,便是娶不到虞聽晚,摸摸小手親親小嘴也是知足的。

  偏偏虞聽晚避他如蛇蝎。

  虞聽晚冷笑,前世的記憶破碎,少而殘缺,她并不知許奮的結(jié)局。

  可許奮這種人浪蕩不堪,私下便是寡婦都要勾搭,遲早會翻船。

  虞聽晚慢吞吞:“你瞧著有些晦氣?!?p>  ?。?!

  小許氏:?。?!

  怎么又是這句話。

  她都有陰影了!

  眼瞅著許奮還不知所謂往虞聽晚眼前靠,她生怕二哥又出了什么意外,連忙把人拉住。

  “晚娘想來也累了,急著回屋歇息,二哥有什么話晚些再說?!?p>  她倒是長了記性。

  虞聽晚視線一一掃過院里的人,最后在那鬧騰的許家小子身上停留片刻,這才回了屋。

  關(guān)上門的那瞬,她聽到許母的埋怨。

  “這晚娘的脾氣是越來越大了,我家老二也是好心。”

  王氏會信這些?可她懶得拆穿。

  虞聽晚也渾不在意,隨著房門被關(guān)上,她拍去身上的雪,將還剩下的六文錢藏了起來。

  這才去處理傷口。

  不算嚴(yán)重,就擦破了皮,流了些血。

  這幾日她忙前忙后,可到底身為女子精力有限,如今這樣只怕也不好出門了。柴火得省著用。

  屋內(nèi)濕冷,她沒舍得用柴,雙手早已被凍的麻木,脫去不足以避寒的棉衣爬上榻,蓋好單薄的被子。

  可這樣還是冷。

  她又往身上蓋了幾件干凈的衣裳,這才挖了點藥膏均勻涂到手上。

  一股舒緩清涼感褪去了癢意。

  她甚是乏累,眼皮也越來越重?;杌栌H,眼前有零碎的記憶浮現(xiàn)在她眼前。

  只聞鑼鼓喧天,鞭炮不絕。

  路過縣上董家的人都會停下駐足。

  一群人圍在一處說話。

  “這董老爺人老心不老,發(fā)妻尸骨未寒,轉(zhuǎn)頭就另娶。”

  “是劉媒婆保的媒,只是不知哪家姑娘。董家劉家做賊似的,嘴唔得可嚴(yán)實,半點沒向外透露分毫?!?p>  “欸,你們聽說了嗎。胡家那個外甥女不見了?!?p>  有人打聽。

  “哪個胡家?”

  “小兒子在咱們鎮(zhèn)里讀書,每次考的最好的那個。聽說他沒能回家過年,褚夫子還把人請去家里吃了年夜飯?!?p>  有人唏噓。

  “我是他們隔壁村的,也聽著信了。這年過后鎮(zhèn)縣回去的那條路才解封。胡大柱提著大包小包回家,卻得知外甥女失蹤了。他把外甥女看的比眼珠子還重啊,為此發(fā)了好大一通火。”

  “如今西臨村上下的人都幫著找,卻沒半點線索,私下都說應(yīng)該是上了深山,被野獸給吞吃了?!?p>  有人眼珠子一轉(zhuǎn)。

  “不對,我覺著有蹊蹺。你們說會不會很巧,那董家的新娘子就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不可能,王氏可不敢。”

  “胡大柱要是知道了,還不打死她?”

  “何況家里有個讀書郎。她要是做了這種事壞了兒子名聲不說,更會斷了前程。”

  “她總不至于如此糊涂?!?p>  外頭議論的熱火朝天,董家內(nèi)宅卻是亂了套。

  新娘子跑了。

  虞聽晚沒來過縣里,周遭一切都是陌生的,只能一股氣朝前橫沖亂撞。

  她慌極了。

  無措又惶恐。

  可沒有人救她。

  不同于董家的張燈結(jié)彩,另一條街卻是挨家挨戶掛上了白綢。

  這是將軍魏昭棺槨送往回上京的必經(jīng)之路。

  道路被清空,強烈的悲酸下,兩側(cè)的百姓皆掩面哭泣。

  這些百姓是從邊塞一路跟著送喪隊伍過來的,他們送了一程又一程,鞋底都被磨破了。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萬民敬仰上京坐在龍椅的帝王。

  可常年戰(zhàn)火連天飯邊塞,百姓眼里只有庇護他們的魏家軍。

  他們的命都是靠魏昭沖鋒陷陣拿命換來的。

  魏家軍的將士個個穿素服,腰系白帶。抬著棺槨悲慟難忍,麻木前行。

  “站住!別跑!”

  “勸新夫人不要惹老爺生氣!最后受罪的還是你。”

  “鄉(xiāng)下來的就是沒有規(guī)矩!”

  追著虞聽晚的都是董家?guī)蛡颉?p>  她眼角含淚,拼盡全力朝人多的地方跑,不敢停下來,視身后的人為洪水猛獸。

  空中旋風(fēng)飛紙錢,這條街處處都貼著喪聯(lián),掛著喪幡。

  處處可見哀悼的悲。

  直到……一抹鮮艷的紅,在絕望中跌跌撞撞而來。

  “救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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