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騷動聲從門外傳來。
南菲睜開惺忪睡眼,望向窗外。
月明星稀,夜已深。
她一頭栽進軟軟的枕頭,繼續(xù)睡。
然而,屋外的聲響愈來愈嘈雜,人們的說話聲也越來越清晰。
“事情真的不是你想得那樣,來的時候他還好好的?!甭灭^老板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把這里的所有人都帶回去調查!”
南菲起身,搖醒伊芙。
她轉頭看了一眼窗外,繼續(xù)睡。
“伊芙,別睡了,出事了?!?p> 南菲將衣裙一件件套上。
外面的敲門聲急促,此起彼伏。
不一會兒,房間的敲門聲響起。
南菲點燃蠟燭,伊芙此時也開始穿衣服。
敲門聲變得緊促。
南菲見伊芙穿好裙子,打開了房門。
一個穿著盔甲的士兵站在門口,面色鐵青,他的身后,是一群士兵,還有被捆住手腳的旅客。
南菲自覺地和那些旅客站在了一起。
伊芙明白,他們在調查,也配合地與南菲站在一起。
“各位,我們也不想半夜為難你們,但埃里克男爵遇刺,刺客還未落網,請你們配合調查?!?p> 士兵將他們帶去了牢獄。
過道昏暗,腐朽的氣味濃郁,蠟燭的火光飄忽不定。
旅客總共七人,被關在了同一間牢獄。
“去一趟帝都,怎么就這么倒霉呢?!崩掀牌疟е鴮O子坐在墻角。
伊芙也一臉困惑:“為了區(qū)區(qū)一個男爵,竟把這么多人關起來?!?p> 大家漸漸接受被關的事實,放松警惕,在牢獄各處找了個地兒小憩。
一陣風忽然吹過,所有的蠟燭熄滅,牢獄陷入一片黑暗。
“怎么刮了這么大的風,你去把蠟燭點燃?!?p> “你有沒有聞到一股香味?!币淋酵戏频姆较蚩苛丝俊?p> 南菲嗅了嗅,什么味兒都沒有。
撲通一聲,是倒地聲,緊接著,又一聲倒地聲。
一股奇香蔓延至整個牢獄。
南菲的意識逐漸消失,依稀看到牢門前模糊的黑影。
好像在哪見過……
伊芙給南菲嘴里塞了一顆藥丸。
她本是昏昏沉沉,意識如今恢復清明。
牢門傳來鐵鏈晃動的聲響。
咔噠,緊接著是木牢門開動的吱呀聲。
腳步聲在寂靜的牢獄顯得格外清晰。
他的身影突然停在了不遠處。
面前是熟睡的老婆婆和小孩。
手中幻化出一把紅色的刃劍,一閃而過,一液體四處噴濺。
南菲感到,那股液體噴濺在自己的臉上,帶著一股濃烈的鐵銹味。
黑暗中,她看不清那人的模樣。
那道身影的手中出現一把匕首,噗嗤,狠狠刺入老婦的胸膛,再拔出來,放在了身旁中年男人的手中。
那人突然看過來,南菲瞬間閉上眼睛,屏住呼吸。
那身影起身,從牢獄中走了出去,順帶鎖上了牢門,突然之間無影無蹤。
直到周圍完全沒動靜,伊芙捂住嘴巴,開始干嘔。
“他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對無辜的老弱婦孺下手,手段還這么殘忍?!?p> “估計是和那位被刺殺的官員有關,只是他們被無意牽扯其中?!?p> 一想到和兩具尸體共處一夜,伊芙就覺得害怕,吃了一顆隔絕血腥氣味的藥丸,靠在墻角,抱著南菲的胳膊睡了整整一夜。
翌日清晨,一群人進入牢獄,起先是巡邏的侍衛(wèi)發(fā)現,兩個侍衛(wèi)躺在地上,一摸氣,發(fā)現人死了。
而這時,牢獄內的人早已醒過來,發(fā)現死了人,死狀極其慘烈,血泊干涸,變成暗紅色,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已經開始干嘔,更有甚者,手腳麻木,不能動彈。
最終的結果是,他們一齊被帶出去審問。
最先審問的是,被認為有最大嫌疑——那個中年男子。
自始至終,他握著利刃,愣愣地站在原地,早已神志不清。
“你殘忍殺死那對婆孫,人證物證俱在,你認不認?”審官是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
男子不說話,始終低著頭,凌亂的頭發(fā)遮擋住他的眼睛,看不出他的神色。
“你殺了他們,是因為你殘害男爵,被那位可憐的老婦看見,所以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那么,你又因何殺害男爵?”
伊芙急了,要立刻上去與審官說,兇手另有其人,但被南菲拉住了。
“他們在這里,別沖動?!蹦戏魄穆曊f。
“我再問你一次,你用了什么手法,又為何殺死男爵?”
“我......人確實是我殺的,男爵欺壓我們慣了,死有余辜?!蹦腥说穆曇魷嫔?,無力。
“真是作惡多端!連背三條命,用刑!”
審官所說的刑罰,是將男子放在木桶中,只露一個頭出來,又必須保證他不死。
而現在正是夏季,極易生腐,蛆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