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遲家二叔
“爹娘,竟然決定不說,你們看著點妹妹,別讓她再得罪阿香婆婆,她,不是省油的燈!”柳傲提醒。
柳廣進點點頭,“媳婦,兒子的話你聽到了,盯著驕驕的事就要多費心了。”
莊蘭衣點點頭,“我知道,放心,我會看著驕驕點?!?p> 三人剛剛結(jié)束談話,阿香婆婆身邊一個貼身婢女過來,冷冰冰說,“阿香婆婆決定住村長家的院子,下人也選擇好了,阿香婆婆說,讓柳驕小姐每日早中晚去院子里學(xué)規(guī)矩。當(dāng)然,你們要是覺得阿香婆婆不夠資格教,自己找夫人說去??傊?,我們出門前夫人說了,阿香婆婆的話就是她的話?!?p> 說罷,拂袖而去。
看著婢女的背影,莊蘭衣?lián)鷳n的蹙緊眉頭,“光一個婢女都這樣,這要是主人家,她們怎么待驕驕?要不,不要讓驕驕去了吧?”
柳傲和柳廣進齊搖頭,異口同聲道:“不行!”
隨即對視一眼,父子倆默契的別過頭。
柳傲道:“娘,咱十里八鄉(xiāng)十年不出一個舉人,驕驕要是留在我們家,以后只能繼續(xù)干農(nóng)活,繼續(xù)過苦日子,我們不能明知道有好日子過還這么自私扣住她。我想讓妹妹嫁好人家,而男方是遲家。我聽少爺說,遲家是大夏的英雄,妹妹嫁給大英雄,以后孩子也能走上仕途,比我們這種地好一百倍?!?p> 柳廣進點點頭,“蘭衣,你看孩子看的透徹,咱作為大人更應(yīng)該護著孩子?!?p> 莊蘭衣:“可是……驕驕的幸福應(yīng)該她自己選擇,我們這樣隨便讓她替嫁,驕驕要是不幸福了怎么辦?”
柳廣進:“吃飽穿暖不就是幸福?再怎么樣也比跟咱們餓肚子好。”
餓的肚子咕嚕咕嚕叫,喝水都不頂飽。
莊蘭衣:“那遲家這么好,溫家小姐怎么不嫁?非要跑到咱鄉(xiāng)下逼著咱把女兒讓出去替嫁?”
柳傲:“娘不用擔(dān)心,我打聽清楚了。溫大小姐之所以不愿意嫁,是想嫁文人。而遲家是武將之家?!?p> “武將上陣殺敵,那,那個男的會不會斷胳膊斷腿?會不會已經(jīng)毀容?會不會快死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所以她們找人替嫁,驕驕就是那個倒霉孩子?!?p> 莊蘭衣想著忍不住哭出聲,柳家父子連忙安慰。
柳傲道,“娘,不管遲家是半死不活還是斷胳膊斷腿,驕驕必須嫁!”
柳廣進:“英雄護我們小家,我們驕驕能嫁過去照顧人家,也是我們老百姓為將軍盡一點福?!?p> 莊蘭衣聽著這些話,想再說什么只能閉上嘴。
心道:菩薩保佑,驕驕一定要幸福,男方完好無損,菩薩保佑,求求了。
而此時的男方打了幾個噴嚏,隨即踏進柳家。
“柳二叔柳二嬸,聽說令郎回來了,這位就是令郎嗎?真是一表人才!”
柳家人連忙介紹柳傲。
柳傲點點頭,心道:阿輕找的男人真是人家極品,要是驕驕嫁的人跟這個一樣就好了。
可他知道不現(xiàn)實。
溫家不要的人,肯定有很多毛病。但沒有關(guān)系,只要能有個將軍府血統(tǒng)就行。
想著想著,柳傲忍不住憧憬遲家。
空想一會兒,他去幫忙干活。
“二爺,這就是溫家辦的事,這親事干脆退了吧,免得他們以為我們粗鄙的武將沒有怒火!”
此時遲家,高門大戶,房門禁閉,幽靜黑暗。
唯獨一書房里發(fā)出淡淡的燈光。
書房里,遲家二爺遲焱坐在椅子上,聽著屬下憤憤不平的聲音,淡漠道:“遲平,我已經(jīng)成這樣,大哥體弱,阿野還沒有成長起來,這不是兩家之事,遲溫兩家必須結(jié)親?!?p> 遲平罵了一句臟話,又道:“他們怎么能這樣欺人太甚!不行就綁了溫大小姐,我就不信生米煮成熟飯了她還不嫁!”
“你當(dāng)這是敵人?”
“可是,可是!哼!”
遲平憤怒的捏緊拳頭,骨骼嘎吱嘎吱響。
“遲平,竟然阿野找到了,又正好在溫家這位“二小姐”那里,我們便去接他?!鳖D了頓,又道:“讓大哥大嫂別擔(dān)心,阿野我會帶回來的?!?p> 遲平:“大夫人才不會擔(dān)心?!?p> 遲焱蹙眉:“不許胡說!”
遲平:“哼!誰不知道大夫人對少爺不聞不問?少爺追劫匪失蹤這么久,大夫人有關(guān)心一句嗎?都說孩子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肉,我看少爺是大夫人身上掉下來的頭皮屑,不聞不問還遭嫌棄。”
遲焱:“遲平,大晚上的你燥熱的很,出去跑三圈……”
“二爺……”
“六圈……”
“……”
遲平走出去后,遲焱目光落在桌子上的一垛紙張上,最后拿起來卷成一卷,放在油燈上點燃。
“二爺!”
“二爺!”
“不好了,著火了?。?!”
隨著尖銳的聲音傳來,書房門哐當(dāng)被踹開,遲平急急忙忙跑過去,身后有一群剛剛起夜的下人拿著水盆、水桶、茶壺、掃把等等,一個個準(zhǔn)備著撲火。
就在推門瞬間,大家看到了里面場景。
遲平第一個進去,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
他瞪大眼睛,“二爺,你鬼上身了?”
然后他家二爺抬起頭,朝他招手。
而后面的下人,自覺離開。
遲平走過去,離一米遠的地方,遲焱溫和開口:“過來一點?!?p> 遲平走過去,一步之遙之際,一個拳頭猛的襲來,隨即他跪倒在地。
眼底滿是不解的看著遲焱。
“現(xiàn)在覺得還是鬼上身嗎?”遲焱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和溫茶說的遲家人粗鄙之類的話一點不一樣。
遲平撥浪鼓似的搖頭,“不是,不是。只是……”
遲平看看遲焱,又看看地上,“二爺,您不是提倡節(jié)儉節(jié)約,留著燈油錢買糧食給將士們嗎?今晚怎么突然點這么大的燈光,不怕浪費了?要不是燈光太亮,我們也不會誤以為著火了。”
遲平最后一句帶著抱怨。
要知道他們這位前將軍,如今在家里頭,住那么大院子,別人怎么著有幾十個下人,他們將軍府下人只有十幾個。這還是伺候大夫人才招的,不然,一個都不要。
因為,他們二爺舍不得花錢。
死摳死摳的。
不過,卻對邊關(guān)將士很大方。
所以,他們偉岸的將軍府里燈光還不如螢火蟲多。
“上面的內(nèi)容不適合給別人看,燒了,燈光亮?!边t焱的一句話,遲平立刻想到一句話,毀尸滅跡。
不過,這都是紙啊!
“二爺,雖然紙不適合傳出去,但屬下已經(jīng)知道內(nèi)容了,你可以給我啊,這一大搭,拉屎我可以擦很多次,就這么燒了真是浪費?!?p> “我怕有人撿你擦屎的紙擦屁股,到時候內(nèi)容傳出去對兩家都不好。”
“怎么可能?。空l會那么惡心?”
“紙精貴,擦的比木頭干凈還要舒服,所以??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