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王妃失蹤
沈明奕沒再看她,轉(zhuǎn)而看向溫頌,示意她跟上。
溫頌抬腿,偷偷的看了一眼臉色暗沉的云暖,祈禱她不要再把這事算到自己身上。
回到禪院,沈明奕認(rèn)真打量著她,問道,“可有受傷?”
“沒有,云小姐叫我去只是磨墨?!?p> 溫頌神色坦然,沒有撒謊的樣子,沈明奕心里松了些。
“以后不必理會她,除了我以外,不用理會任何人?!?p> “好?!?p> “每次都說好,每次都不聽?!?p> 沈明奕緊皺眉頭,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我絕對聽?!?p> 溫頌打濕手帕為他凈手,溫聲保證,卻無半點(diǎn)說服力。
沈明奕一臉懷疑的看著她,顯然不相信。
溫頌笑了一下,“少爺要忙正事,我怎好給少爺添麻煩,不如順了云小姐的意,都輕松一些。”
云暖從小嬌生慣養(yǎng),本性嬌縱跋扈,眼下頂多懲罰一下自己,還鬧不出人命,她好好受著,比反抗要來的輕松。
沈明奕很不滿她的話,鄭重地看她,“我再說一次,除了我的話,其余所有人的話都不用聽,出了事,我會護(hù)著你?!?p> “嗯嗯?!?p> 她回答的漫不經(jīng)心。
心里所想和面上不符,溫頌沒在這件事和他爭論,笑盈盈點(diǎn)頭應(yīng)下。
世界上沒有誰會永遠(yuǎn)護(hù)著誰,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
沈明奕自然察覺到她心口不一,心底發(fā)堵,不想看到她這幅不真誠的模樣,甩袖離去。
溫頌不明所以,呼喚他好久,他都沒理,反而越走越快。
真是莫名其妙!
溫頌郁悶的踢了下門框。
原來男子的情緒也像六月的天,陰晴不定。
傍晚時分,沈明奕才回來。
溫頌也不過問他去了哪里,因為這也不是她能問的。
沈明奕有心不想理她,溫頌也不和他說話,兩人別扭地沉默著。
剛擺上飯菜,還沒動筷,外面就傳來了云暖的聲音。
沈明奕臉色一沉,瞬間升起怒意。
沒等發(fā)作,云暖就趕緊表明來意。
“王妃的丫鬟到我院里,說王妃不見了,阿奕哥哥能不能派人找一找?”
她不想管,更不想讓沈明奕知道,可奈何那個丫鬟哭的她實在鬧心,又是下跪又是磕頭,身上還帶著傷,動靜不小,自己要是真不管,傳出去也不好聽。
沈明奕眼里閃過擔(dān)憂,厲聲問道,“什么時候不見的?”
“就,就是,我也不知道啊...”
云暖被他嚇到,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把那個丫鬟找來?!?p> 沈明奕音量拔高,語氣很兇。
云暖看他如此反應(yīng),撅起嘴巴,不滿地嘟囔起來。
如香拖著病重的身子,用力跪在沈明奕面前,哭的鼻涕橫流,一個勁兒求他找王妃。
她光哭,也不說緣由,沈明奕逐漸不耐煩,溫頌趕忙開口,“別哭了,你快快說清楚?!?p> 如香暗自白她一眼,趕忙收斂眼淚,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出原因。
今日王妃突然說想王爺,拿著近些日子拖著病體抄寫的經(jīng)文去后山燒給他。
柳青姿心情不好,久久不愿回來休息,山風(fēng)冷颼颼,如香怕她冷,于是回來為她拿披風(fēng),等回去時卻沒了人影。
附近找了一圈都沒找到,考慮到近幾日柳青姿心情低落,怕出事,這才求云暖尋人。
耐著性子聽完,沈明奕臉色陰沉,他思考一番,沒聲張出去,準(zhǔn)備親自去尋她。
溫頌見狀趕忙跟上。
一個剛喪夫的年輕貌美的王妃,此時失蹤,被外面人知曉,怕是會傳成耐不住寂寞想要逃跑,到時候柳青姿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寺廟香客雖多,可去后山的人卻很少,雜草叢生,道路崎嶇不平,因前幾天的小雨,石頭上長滿青苔,不慎就會摔跤,又臨近懸崖,確實是個尋死的好去處。
溫頌的腿腳還是有些不舒服,跟著越來越吃力。
沈明奕沒有回頭,命令她回去休息,隨后不等她回答,毅然決然的加快腳步向前。
“少爺,等下?!?p> 溫頌叫住他,在對方催促的目光下,她脫下外衫遞給他,“碰到王妃,就把我的外衣給她披上,方便一些?!?p> 柳青姿身體不好,山里氣溫也低,等沈明奕找到她帶下山,不免會有親密接觸,把她的臉蒙上,其他人就不知道是誰,應(yīng)該能遮掩過去。
沈明奕接過衣服,連說話的功夫都等不及,頭也不回的走遠(yuǎn)。
回到寺廟,溫頌搓了搓冰冷的手臂,偷偷避開人去廚房拿了套小鍋爐,拿回院里煮了姜湯小火煨著。
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回來,溫頌也不敢合眼。
一直到天蒙亮,沈明奕都沒回來。
溫頌覺得奇怪,去了柳青姿的院里,正好看到如香用剪子剪著自己那會脫給沈明奕的外衫。
臉上表情惡狠狠,仿佛剪的不是衣服,是溫頌本人一般。
“溫頌姑娘,你怎么來了?”
如香看到她,一臉的好奇。
仿佛昨晚哭的撕心裂肺的人不是她一樣。
溫頌從那件面目全非的衣服上收回目光,看向她低聲問道,“王妃找到了嗎?”
“多謝姑娘關(guān)心,我家王妃好著呢,都怪我大驚小怪,昨晚王妃燒完經(jīng)文,就在后山轉(zhuǎn)了轉(zhuǎn)散散心,不到亥時就回來了,現(xiàn)在還睡著呢。”
如香看著她,臉上是明晃晃的得意。
也就是說,沈明奕從亥時送回她后,就一直陪她待到天亮。
溫頌心生不妙,要是被大夫人知道,自己怕是有危險。
大夫人讓她千萬防住的人,她沒防住,用腳趾想都知道,自己沒好果子吃。
沈明奕血?dú)夥絼偅托纳先舜艘徽?,發(fā)生點(diǎn)什么也很正常...
看她臉色不對,如香開心起來,顯然誤會她了。
迫不及待在她面前炫耀著,“沈三爺心里還是最在乎我家王妃的,不僅陪了她一整晚,天不亮還去給她親自準(zhǔn)備吃的,這種殊榮,你這個賤婢是體會不到的。”
溫頌也不生氣,輕笑一聲,低聲說著,“你就這么迫不及待的讓全天下人知道兩人之間不倫的關(guān)系嗎?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家王妃不守婦道,待寡期間私會外男,淫亂不堪一整夜?”
“你說什么?!”
如香愣住,她的態(tài)度不在自己的預(yù)想內(nèi)。
“不是嗎?”溫頌瞇著雙眼,靠近她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著。
“你這個丫鬟真是個吃里扒外的壞東西,到處傳播你家王妃和沈家三爺,讓世人都知道,兩人之間有僭越之舉,等眾人討伐你家王妃,你就高興了?真是好壞的心腸?!?p> “我沒有!我才沒有!我才不是這個意思...”
如香急了,該死的溫頌,曲解她的意思,還想給她穿小鞋。